第20章 竟然錯了
“看熱鬧就看熱鬧唄，瞎起什麽哄？”
鄭飛正茫然地望著擺在桌案上的算籌和算盤等用來輔助運算的工具，猛然聽聞場外的那些打賭的聲音後，禁不住暗罵一聲。
算籌，古代人們常用的計算工具。
他以前隻是聽說過，並且有幸在網上見過幾次圖片，對於使用一竅不通。
至於算盤，鄭飛小時候倒是學過，但現在基本上忘光了。
不過令他感到驚喜的是，鄭屠會打算盤，而且撥打起來還非常嫻熟。
畢竟肉鋪和高利貸生意都需要算賬，鄭屠親自出馬才安心。
鄭飛的心思原本在題目上，沒成想外麵的那些輕視他的家夥們非要搶鏡，既然如此他就給對方一些教訓。
“去，告訴這裏管事兒的，爺要開賭盤。”
因此，略一沉後他把一旁的黑娃招過來，低聲說道，“無論賭爺輸贏，賠率都是1賠1.5，有多少收多少！”
“大官人，這個賠率是不是太高了？”
黑娃原以為鄭飛要耍詐逃走，豈料他不僅開賭盤，而且還是如此高的賠率，頓時就傻了眼。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鄭飛必輸無疑，所以此時開賭簡直就是給別人送錢，妥妥的敗家行為。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鄭飛冷笑一聲，衝著黑完一擺頭，“快去吧！”
見他心意已決黑娃也不好說些什麽，唯有一躬身後快步離開。
“有何規則？”
待黑娃走後，鄭飛不動聲色地問向張明義。
雖然這道題對他而言非常簡單，隻不過是最基礎的二元一次方程組罷了，甚至不用動筆，心算就能得出結果。
但他覺得這事兒不能顯得太過高調，同時要給黑娃爭取時間，所以想辦法拖延一下。
“一炷香的時間內答出結果，就算你贏！”
張明義想了想，衝著鄭飛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炷香的時間大約是兩刻鍾，也就是三十分鍾左右。
對於會的人而言，這個時間很充裕。
倘若不會，那麽即便給再長的時間也白搭。
“你有兩次機會，兩次皆錯就是輸！”
這時，國字臉年輕人不失時宜地開了口，提出了一個附加條件，臉上滿是不屑的冷笑。
他之所以這樣做，自然是防止鄭飛胡亂猜測了。
萬一他一直蒙下去，搞不好哪次就被其給撞對了結果。
“好！”
鄭飛瞥了國字臉年輕人一眼，雙目寒芒一閃。
今天晚上就屬這小子蹦得最高，以後肯定要想辦法修理其一頓。
隨後，他往桌案前一坐，雙手一抱胸，擺出了冥思苦想的姿態。
“有客人開賭盤了，無論賭鄭屠那廝輸贏，皆為1賠1.5！”
就在眾人饒有興致地等待著的時候，一個消息忽然在百花樓裏傳開。
“1賠1.5？那開盤的鳥人是不是瘋了？豈不是擺明了賠錢！”
人群隨即就**了起來，誰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鋌而走險，把主意打到了鄭屠身上，簡直就是抽風。
“既然有人來送錢，咱們不要白不要！”
能來百花樓消遣的自然都是有錢人，詫異過後許多人就樂嗬嗬地去下注，準備賺上一筆橫財。
在此期間，鄭飛猶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擺出一副陷入沉思的深沉模樣。
“那廝怎麽不動筆呀？”
“還能怎樣？不懂唄！”
“殺豬的就是殺豬的，難登大雅之堂！”
麵對鄭飛此時的表現，人群中滿是嘲諷鄙夷之聲，認為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哼！”
劉永昌的臉上浮現出惡毒的笑容，興致勃勃地等著鄭飛出醜，他就不信一個殺豬的下九流能算出如此精妙的算學題目。
終於，就在一炷香即將燃盡的時候，鄭飛站起了身子。
“那廝動了！”
隨著他的這個動作，嘈雜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齊刷刷望了過去，等待著他下一步的舉動。
“9人，40兩！”
眾目睽睽下，鄭飛胸有成竹地衝著張明義沉聲說道。
他已經在心裏默算過多遍，正是這個結果。
“對了嗎？”
人們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張明義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尤其是立在一旁的黑娃，雙手攥拳，整個人緊張到了極點。
由於眾人踴躍參與，此時押注鄭飛失敗的資金已經有數千兩。
倘若鄭飛輸了的話，那麽將會傾家**產。
“錯！”
張明義聞言搖搖頭，口中緩緩吐出一個字。
“錯？”
已經做好迎接現場眾人驚呼的鄭飛微微一怔，一時間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張明義微微頷首，對此予以肯定。
“耍陰招嗎？”
鄭飛的眉頭皺了起來，認為張明義是故意針對自己。
要知道這個結果他已經驗算多遍，根本就不可能出錯。
畢竟，這就是一道簡簡單單的二元一次方程組的問題，他豈會算錯？
“看，那個殺豬的果然錯了！”
“那廝太過癲狂，真以為認得幾個字就能成為讀書人？”
“有辱斯文，趕緊滾出文台閣樓！”
此時，現場看熱鬧的人們開始對鄭飛冷嘲熱諷，鄙夷之情溢於言表。
“俺的娘喲！”
黑娃見狀麵色蒼白，小腿肚子直打顫，暗中哀嚎一聲。
就在一瞬間，鄭飛已經敗光了家產，而他們這些跟班也將流離失所。
“哼，破落戶就是破落戶，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劉永昌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一臉輕蔑地望向鄭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其落荒而逃的一幕。
“唉！”
白朝恩暗中歎了口氣，有些失望地搖搖頭，看來屠戶就是屠戶，並不能期望著他帶來什麽驚喜。
“他不像是在騙人，難道我真的算錯了？”
鄭飛此時沒有時間理會外界的嘲諷，兩眼凝神盯著神色淡然的張明義，很快就意識到了一件糟糕的事情。
大庭廣眾之下，張明義沒有理由欺騙他！
“問題出在哪兒呢？”
鄭飛的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了細小的汗珠，大腦飛快轉動著，暗中檢驗自己的算法。
他要是輸了的話，辛辛苦苦從劉家奪來的產業可就要化為泡影，屆時劉家絕對不會放過他。
“數據！”
很快，鄭飛就找到了事情的關鍵。
既然方程式沒錯，那麽出錯的隻能是他所使用的數據。
可問題來了，這題目的結構很簡單，通題隻有半斤和四兩這兩個數據。
半斤就是五兩，換算後很輕易就列出以“兩”為單位的方程式。
“哪裏出錯了呢？”
鄭飛覺得腦子要爆炸了，怎麽看他的算法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