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房玄齡聽課
禦書房裏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本來要一起用膳的事也被全然忘在腦後，直到太陽即將西下的時候才散去。
翌日
房玄齡從宮中回到家裏心裏一直有些忌憚，這田慶究竟用了什麽手段能和陛下稱兄道弟，又是用了什麽辦法賺了這麽多的銀子，早就聽說過二河村從商以後生意十分了得，卻怎麽也沒想到竟然如此嚇人。
於是下了早朝的房玄齡帶著心中的疑問去了二河村。
和其他人一樣第一次來到二河村需要交上二文錢的費用，這讓房玄齡對田慶起了疑心，他要好好的查一查二河村裏的黑暗產業。
進入村裏房玄齡便瞧見了路旁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對於這些東西在他看來隻是擺設，都是一些以奇技**巧所製的小物件罷了。
接著他就聽見幾聲鑼響，一群孩子湧進了一個大院子，後麵還有一些讀書人也跟著進了去，房玄齡帶著兩個下人跟在後麵，向院子裏偷偷看著，隻看見那幾個書生聚精會神的在外麵站著。距離有些遠房玄齡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於是大著膽子進了去。
來到一個書生旁邊，房玄齡開口問他
“這位小兄弟，你這是在做甚？”
那讀書人用了一個十分厭煩的眼神看向了房玄齡，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別出聲”
畢竟房玄齡是當朝的宰相，怎麽會和一個讀書人一般見識呢！於是又走到另一個人身邊又問了一遍相同的問題，沒成想這個人比剛才那個反應還要激烈
“你若是來聽課的就安靜的聽，不是聽課就請你出去”
今天這堂課是李石來上的，而且這堂李石要講的是如何提取幹淨的水，這也是受到了田慶的啟發李石自己回家研究出來了，主要是運用毛細現象過濾汙水。
大家都聽說髒水能夠變成幹淨的水所以十分好奇，紛紛來到學院圍觀這堂課，房玄齡也是在觸了兩次眉頭以後不在說話，既然是聽課那就同樣與書生們站在一起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課，教書先生有多大的學問。
李石是一個粗漢子怎麽看也不像一個教書先生，前後總共到學院教了三堂課而已，可是學生們都非常喜歡他，因為在他的課堂上總會看見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這一次李石帶著一個小木盆裏麵裝滿了髒水走上講台。學生非常有禮貌起身行禮異口同聲的說“夫子好”。隨後李石讓學生們坐下開始講解今天的課程。
“我這裏有一盆髒水，你們有人願意喝嗎”
其中一個孩子舉起右手說
“夫子我跟著阿娘逃難的時候喝過，髒水不好喝的，田阿公也說過要把水燒煮以後才能喝”
“你說的沒錯，可是燒煮以後的水就沒有泥沙了嗎”
又有另外一名孩子舉起手回答
“夫子隻要放置碗中片刻後泥沙就會在碗的下麵，我們就喝不到了”
“嗯，很不錯你們都是非常聰明的孩子，那你們能不能讓這盆髒水變成幹淨德水呢？”
所有學生都搖著頭，門外的書生們也是你看我，我看你想不出辦法來。
李石看見門外的書生開口說道
“你們也進來吧，外麵看的不清楚”
書生們大喜能夠進到學院裏和這些孩子一起學習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大好事一件。房玄齡也不顧自己宰相的身份一起跟著進去了。
李石接著講到
“水不同於其他物品，可以流動的水可以稱為液態，凍成冰可以稱為固態，還有一種就是上次我講的空氣中的水，稱為氣態”
房玄齡像那些孩子一樣舉起右手問道
“空氣是指何物？”
李石沒有見過房玄齡自然是不認識的，看著眼前的老人也沒有顧慮太多，隻當他是長安城裏的某家富人。
“就是平時你用鼻子和嘴吸進身體裏的氣體”
“那要按照先生所說口渴的時候隻要大口吸進空氣就可以解渴了？”
“你要是不怕渴死你就去試試”
李石沒有好氣的回答著房玄齡，此時那些書生看房玄齡的眼神越加的憤怒。房玄齡自知有些唐突，也就不在詢問。
接著李石拿出一塊布卷成一條，將一端放入髒水之中，另外一端放到一個空盆中，片刻後一滴滴的清水就滲進了空盆中。
在場的人都十分驚訝，這麽簡單的操作就能將髒水一點點的變成清水。李石清了清嗓子接著說
“水中還有很多其他成分，我們可以利用加熱，冷卻等方法讓水脫離其他成分，類似於這一種我們可以稱為過濾，這一種適合用到采取可以飲用的清水”
李石又拿出一塊凹形的鵝卵石，將髒水到了上去，然後開始用火烤，不久後水全部被蒸發掉，留下一些細小的殘渣。
“你們看這些就是水中參雜的物質，雖然我們把髒水靜置很長時間，可這些殘渣並沒有沉澱到水底，你們回到家中可以想想利用這燒煮和過濾的方法都能做些什麽？等下次我來上課的時候聽你們講講”
一堂課就這樣講完了，房玄齡無奈的搖搖頭自嘲了一番，本以為會有什麽稀奇的東西，沒想到最後隻不過是得來了能夠引用的水。
下課以後一個孩子從後麵拉著房玄齡的一角嚴厲的說
“大伯以後在課堂上不能亂說，你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給你講，你不信空氣裏有水，我可以把水弄出來給你看”
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身小棉襖，沒有女兒的房玄齡看著眼前的小女娃娃心裏喜歡的要死，於是對孩子說
“莫要聽那夫子胡說，以後大伯教你一些真正的學識”
“大伯別亂講，聽爹爹講李夫子可是製造出酒和鹽的人，爹爹還說李夫子要是不在田阿公這裏早就去做大官了，還是很大很大的那種”
“你說的是酒是那杏花村？”
“嗯，大伯你跟我來”
小女孩拉著房玄齡的手去了另一間屋子，這一間是小虎子和笑天生休息的地方，小女孩進來對著小虎子說
“夫子，這位大伯不信空氣中有水，我想借一點硝石做給他看”
房玄齡是又驚又怒，方才的李石就是一個莊稼漢子做的夫子，這又冒出來了一個孩子做夫子，二河村簡直太不像話了，這是在戲耍天下讀書人，等到回去一定要稟明聖上。
小虎子拿出兩塊硝石遞了過去，看著房玄齡的眼神了解到了幾分意思，開口說到
“大伯莫要詫異，我隻是教他們如何認字，高深點的學問輪不到我”
“黃口小兒你能識得幾個字？”
“小妮，你快帶著大伯出去玩硝石吧，要不然我又要被罵了”
小女孩帶著房玄齡走了出去，將硝石放進剛剛的水中拿起一個木棍開始攪拌。
“你這是在做什麽啊？”
“大伯平時有很多人都像你一樣會冒犯夫子，可是這些人見了夫子的本事都會去給夫子道歉，大伯你會去道歉嗎”
小妮沒有回答房玄齡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等下你可以去我家拿些豬肉回去，我家的豬肉可好吃了”
小妮邊說邊笑，房玄齡現在一點也不在乎她在幹什麽，隻是覺著自己太喜歡這個小女孩了，愣神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小妮又笑著說
“出冰了，大伯你幫我拿個竹筒”
房玄齡大吃一驚這水怎麽突然就變成了冰？房玄齡像是一個下人一般去拿了一個竹筒過來，小妮將冰塊放進竹筒，放置一旁然後接著說
“大伯不用驚訝，這種東西我也不喜歡，我最喜歡的就是小夫子教的算術，以後有時間我慢慢給你講，一會兒竹筒的外麵就會有水了，那水就是空氣中的水，因為寒冷的原因就從氣態變成了液態”
還沒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的房玄齡已經發現那竹筒上有了水的痕跡，心裏又一次被震驚到了：那個莊稼漢果然厲害。
小妮笑嘻嘻的拉著房玄齡，一起去我家，我讓爹爹給你做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