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東哥救我
望著山坡上俯衝而來的羚牛群，王東心髒驟然停止跳動，一顆心直接沉入穀底。
羚牛群鋪天蓋地衝來，如同滔滔洪水順流而下，揚起的灰塵籠罩半邊山坡，羚牛群後半段隱藏在灰塵中，放眼望去根本無法計數。
羚牛粗壯如牛，叫聲似羚羊，故名羚牛，屬於群居動物。
災變之前體型就在一兩米左右，體重一般三到四百公斤，據說最大能長到一噸，而且它還具有非常強的攻擊性。
災變之前就會跑到村子裏攻擊人類，甚至無緣無故攻擊過路汽車。
“東哥，怎麽辦？”
“這麽多狗日的，能把我們踩成泥。”
王東咽喉幹澀嘴裏發苦。
“還能怎麽辦……跑啊。”
話沒說完，人已順著高速路衝了出去，風承文急忙跟上。
“東哥快想辦法，我們跑不過這畜生。”
王東恨不得打死風承文，要不是對方不聽告誡，在隧道裏釋放閃電，怎麽會引起這麽大麻煩。
“跑不過，也要跑。”
衝向兩人的熊貓，看到羚牛群嚇得四肢癱軟，急忙轉身，連滾帶爬向山上逃去。
向隧道口衝來其它凶獸，也一窩蜂掉轉方向，逃離現場。
“快。”
王東抓著刀柄，順著高速路狂奔，思索如何應對。
打，肯定打不過。
上百頭羚牛衝過來，他們隻會被踩扁。
跑，肯定也跑不過。
災變前羚牛奔跑時速就能達到八十多公裏，災變後隻會升不會降。
羚牛終於衝下山坡，來到高速路邊，最先一頭羚牛毫不猶豫撞向高速護欄板。
“咚！”
隻撞了一次，三十厘米寬的鋼板就徹底變形。
“砰！”
第二次撞擊，鋼板斷裂，附帶著幾根固定鋼板的立柱，都被連根拔起。
“完了！”
風承文回頭恰好看到這一幕，嚇了一個踉蹌。
“咱骨頭肯定沒鋼板硬，東哥，救命。”
“跑。”
沒跑幾步，兩人步伐就徹底亂了，身後傳來的羚牛奔跑聲，讓他們大腦變得空白。
甚至能聽到羚牛粗重的呼吸聲。
“啊——”
“老子跟它們拚了。”
風承文忍不住恐懼，猛然轉身，兩道閃電從手心射向前排一頭羚牛。
誰料那羚牛兩隻尖角閃過土黃色光芒，風承文放出的閃電被擋住，炸成細小電弧，消失得無影無蹤。
“覺醒異獸？一看就比我覺醒的早。”
“死定了！”
那頭羚牛前蹄抬起，猛然落下，地麵突來一陣抖動，裂開一條巨大的縫隙，向著兩人吞噬而來。
王東眼疾手快，一把將風承文推開，才沒有掉進裂縫。
“跳出護欄。”
風承文眼前一亮，衝向路邊一手扶著護欄板跳出高速，沿著排水渠往前跑。
高速路麵寬度有限，羚牛群擠在一起影響行動，兩人跳出護欄，能爭取到一點時間。
羚牛看到這一幕，一部分撞向護欄，想突破護欄出去，卻被其它同類擠在原地，無法動彈。
另一部分想順著高速繼續追殺兩人，卻被前麵撞擊護欄的同類擋住，無法前進，一時間羚牛群亂作一團。
然而兩人沒跑出多遠，羚牛一看兩人都在前麵，有了相同目標方向，立馬恢複了秩序。
“跟上來了，快想辦法。”
王東沒有理睬風承文，這個時候他能想什麽辦法。
見王東不理自己，風承文急了，一道道閃電射向身後，雷音響徹空山，傳出幾公裏遠。
每一聲雷鳴過後，就有一頭羚牛應聲倒下，可羚牛數量太多，根本沒有什麽作用。
就在風承文轉身釋放閃電的時候，羚牛群已經逼近，撞擊他身前護欄板。
“東哥，救我。”
“攻擊最前麵那頭。”
“跑，不要停下。”
風承文對著撞擊護欄板的羚牛釋放一道閃電，也不管成果如何繼續往前跑。
可沒跑幾步就懵了，羚牛速度比他快幾倍，很快就超過他，開始瘋狂撞擊護欄板。
“東哥，救命。”
眼看風承文無法逃脫，王東翻身衝過護欄板，一個助跑，身體飛過五六米，跳過羚牛群，落在風承文身前。
手中長刀由下往上刺出，順著護欄板下方空隙，捅進一頭即將撞斷護欄的羚牛腹部。
“護欄板。”
風承文顧不上思索，閃電落在護欄鋼板上，所有撞擊護欄板的羚牛同時顫抖，停下撞擊。
“跑！”
風承文目光快速掃過周圍，眼裏滿是絕望。
“來不及了。”
“你跑趕緊跑，你體能比我強，跑得快，我替你拖住這些狗日的。”
王東聞言大罵，“放你媽的屁，趕緊跑。”
風承文搖頭催促，“你跑得快，你跑。”
王東突然停下腳步，“跑！”
“一直跑，不要回頭，這些畜生交給我。”
風承文嚇了一跳，“要麽一起跑，要麽一起留。”
王東大吼道，“別逼逼，跑。”
風承文眼看王東真不跑了，也急忙停下，折返衝回來一把拉著王東。
“東哥，我沒有經驗，就算現在跑了也沒用。”
“而且這些畜生跑得比我快，一定能追上我。”
王東一把推開風承文，“跑，不要停。”
王東眼神逐漸堅定。
這個世道，死亡太常見，活人唯一追求也隻是吃飽、活著。
可活著就為了吃口飯，那太沒有意思了。
王東怒吼一聲，握緊長刀向羚牛群衝去。
“跑，別停。”
“老子不是為救你，我在救自己。”
“老子活著，不為了多吃一天飯。”
王東大吼一聲，跳過護欄板，落地瞬間手中長刀揮出，斬斷一條羚牛腿，用這頭羚牛擋在身前。
側身避開一頭羚牛撞擊，揮拳錘在羚牛眼眶，打爆牛眼珠子。
牛群全部擠在高速路上，亂成一團，王東瞅準機會就要攻擊一頭羚牛，突然一道閃電劈來，羚牛一陣抽搐倒地不起。
“就你狗日的是人？老子就不是人？”
風承文罵罵咧咧衝過來，雙眼電弧激射，劈裏啪啦的閃電，竟然短暫震懾住羚牛群。
“咱們是兄弟，女人會拋棄你，但兄弟不會。”
風承文甩出一道閃電，破口大罵，“就你狗的有能耐，老子也不差。”
“看你媽啊，幹這些狗日的。”
王東心裏五味雜陳，很想罵風承文蠢。
“死就死吧，反正世界上也剩不下幾個人了。”
“這就對了，世界有沒有咱們，都沒有影響。”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你們剛才的話，救了你們的命。”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衝向羚牛群，輕輕一掌推出，五六頭羚牛被掌勁掀飛，遠遠拋出十幾米遠，摔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這一幕看傻了王東兩人。
這是兔子還是羚牛，怎麽感覺輕飄飄的。
這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