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符文大陣
很快，淩泉就傳令讓幾個年輕的將軍做好準備，統一聽虞清調度。
這下更是炸開了鍋，不少人都來遊說幾位將官，千萬不要聽虞清瞎指揮，一定要記得保存實力，別被坑了。好在虞清深謀遠慮，選擇的這幾人都願意聽從他的安排，並未被這些言語造成多少阻礙。
塗月和程伯正自然沒有遇到多少問題，但虞句卻麵臨著不小的壓力。
他父親本是晉州虞氏族長之子，卻不顧族中安排與一寒門女子成婚，終被逐出家門，鬱鬱而終。他這個獨子方才被接回族中，寄人籬下數年，時常受到族人冷眼，被堂兄弟們欺負。如果不是這幾年修煉天賦逐漸顯露，根本不可能代表虞家出征西狩。老族長有心照拂，卻也力有不逮，這次特地安排老仆人虞萬泉守護在一旁，才讓他勉強能夠指揮眾人。
“以兩千麵對兩千五，還要打殲滅戰，這能成嗎？”虞家此次西狩之行，輩分最高的虞晏，此時正躺在病榻上與眾人議事。
虞句的座位正對著他的床榻，正襟危坐地說道：“我相信他可以，虞司馬不是打無把握仗的人。他頭腦清楚，又有前兩次取勝的經驗，我們應該相信他。”
“我聽說，他還要你帶著虞國軍演練符文大陣？”一個坐在床沿上的中年男子說道：“當年虞武帝靠這陣法才在軍中立穩腳跟，是我虞家立身之本。你們既然是偷襲敵營，短時間內也造不出這麽多符文大器，他該不會是覬覦我族中秘寶，有心偷學吧？”
“叔父放心。”虞句猜到他會有此一問，忙道：“每次演練大陣都隻有我族中人在場，且在關鍵部位都未繪製完全，又有萬泉老伯在，不管旁人抱著什麽心思，都可萬無一失。”
符文大陣雖有難易之別，沒有這幾個老前輩的參與，他軍中能運用的隻是最初級，但畢竟事關族中存亡大事，他如何能不慎之又慎，
“恩，這樣最好，有萬泉在，可以放心。”虞晏知道虞萬泉在族長心中的分量，凡有他參與的事情，都無須自己多言，便問道：“你們去大營中商議了什麽，不妨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再做打算。”
虞句略一沉吟，還是說道：“淩帥囑咐了，戰術布置不便外傳，還請幾位叔父見諒！”
“我們怎麽是外人？”那中年男子有些不悅，厲聲說道：“小兒弄詐，容易引火燒身，難道不應該請沉穩宿將多探討商議嗎？”
“叔父。”虞句不得不對他保持基本的尊重，低著頭說道：“隔牆有耳，軍中奸細眾多。上次白玉關失陷就是毛民諜者內部攻破，淩帥小心些也是應該的。況且，淩帥帳中幕僚甚多，必然是仔細研究過才會讓我等施行的。”
“少爺。”虞萬泉雖然偏向虞句，但是今天這事他心中也沒有把握，不禁問道：“恕老奴多嘴，虞氏一門潛伏爪牙至今不容易，好不容易積攢這麽點力量，不容輕易揮霍。您到底有幾層把握？”
虞句一臉鄭重地答道：“能不能取得他們所說的大勝，我並沒有幾分把握。但是一戰打響我們虞家的聲勢我還是有把握的。”
“雖如此，難保不為他人做嫁衣。”又一人說道。
“叔父們放心。”虞句一拍身邊的劍匣道：“此役過後，定然讓大家重新想起虞氏一脈的征戰沙場、扭轉乾坤之能。”
幾人互相看了看，也隻能無奈地點點頭，他們來到西狩求的就是能出陣殺敵，此時瞻前顧後已無甚意義。不管是帶隊將領是虞清還是張清、李清，隻要能讓他們揚名，怎麽著都行。
何況，他們早已探討過，如果沒有虞清的主動點將，以夏朝這些將領們的一貫做派，很有可能他們的西狩之行會演變成一次遠郊旅行，什麽戰鬥也撈不上就得返回。
正如臨行前老族長說的那樣：“各位不要期望太高，如果不能上戰場，得個踴躍支援的名聲也算不錯。”
想到此處，虞晏沒有繼續和虞句糾纏，而是問身邊人道：“瑞兒，你都查清楚，那虞清，確定不是我們家族的人？”
那中年人歎口氣道：“父親，這些年，您也知道雖然我晉州虞氏貴為國公、視同皇族，衣食無憂，但是不從政不參軍，不少俊傑英才難以施展抱負。甚至有人偷偷轉了籍貫，入了別族的門戶，入贅、認幹親無所不用其極。我們已經盡力排查，目前來看他不是哪一家在外麵留的野種。”
聽到野種兩個字，虞句眼中精光一現，旋即消失不見。虞萬泉麵露不善地看了看虞瑞道：“注意言辭。”
虞瑞自知不該在虞句麵前如此說話，忙訕笑道：“是我失言了，句兒不要見怪。”
“叔父言重了。”虞句見他們沒有繼續反對的意思，順水推舟地站起身來對眾人道：“幾位叔父、爺爺安坐在帳中，等著我和弟兄們的捷報。”說著他便徑直走了出去。
虞晏也不好阻攔，隻能輕聲斥責了兒子不知分寸。
虞瑞略顯尷尬，隻好繼續說起調查虞清的事情：“我們查的很清楚，他自小在苦厄寺長大，很多人都見過他，據說其籍貫在月輪國，我們虞氏一門這些年從未有人涉足過南國，但是也很難說他是否真的來自月輪。”
“也就是不好說咯？”虞晏無奈，也隻能暫時接受這樣的結果：“但是看他對虞句的態度，好像真的與虞氏素無瓜葛。”
走出大帳的虞句這才算明白，為什麽虞清要說：“虞句將軍，這次請虞國軍出戰，是我向淩帥求來的。你我雖算不上什麽交情，但畢竟一麵之緣，我對你印象是不錯的。我也知道，你晉州虞家比較複雜，我隻對你提一個要求，此次作戰務必隻讓你們虞家年輕一代參與。那些出謀劃策、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的前輩們，就不要勞煩了。否則我隻好上書淩帥另遣一軍了。”
這些人太多的功利心，如此心態恰如一個貪多嚼不爛的劍客，終究是顧此失彼，如何能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