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斬後奏的殺局

“你一個廢物,就應該吃這些給狗吃的剩飯剩菜,山珍海味給了你都是浪費。”

為李梟送飯的仆從一反常態,滿眼鄙夷不屑地看著李梟,李長慶離開了,這些本就看不起他的仆人也不再演戲。

“以前有老爺護著你,現在老爺走了,我看你還有什麽依靠。要不是投了個好胎到了李家,你連外麵的一條野狗都不如。”

仆從挺起胸膛,點指著李梟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再卑微,而是一個正氣淩然的審判者,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李梟。

帶著暢快淋漓的笑容,帶著揚眉吐氣的自信,這名仆從就這樣嘲諷滿滿地盯著李梟,等待著他的反應。

在他看來李梟不過是個不能修行的廢物,自己煉氣五層的修為隻要他敢動手等待他的必然是一頓毒打,更要順勢將從前對他指手畫腳的羞辱全部還回去。

噗嗤!

突兀的,一聲牛皮水壺被刺破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鮮血迸濺而出,一把鋒銳的長劍已經在這刹那間插在那仆從的心口。

“你……!”

濃稠的鮮血從口中湧出。那仆從想要說話卻隻是嗚咽了幾個呼吸後。便沒有了聲息。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清李梟是如何出手的。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到李梟會如此果斷殺他。

“我李家的一條下人也敢亂吠,自尋死路!”

膽敢對他不敬就要付出代價,更何況想要騎在他身上拉屎撒尿。

殺了這仆從,他沒有任何猶豫,就像是簡單的喝水一般,握劍,出劍。一如之前做的那樣。

他本就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被人這樣欺淩到頭上,不殺了他真對不起自己一身修為。

“殺人了,這個禍害殺人了!這個禍害殺人了!”

雜亂的呼喊聲響起。幾名仆從大聲地呼喊著衝上前來。就像是早就練習好的一般。將他圍在了中央。

“你這個廢物,你居然敢肆意行凶!”

“你這個殺人魔,你就該被千刀萬剮。你這個禍害。”

“你該死,你這個李家的災星,都是你害得風雨飄搖。你真該死。”

一聲聲斥責,一聲聲充斥著羞辱的怒罵將他包裹,好像與他有深仇大恨一般充滿了厭惡。

“你們在幹什麽?如此喧嘩成何體統!”

不等李梟作何反應,一名麵色煞白雙眼漆黑的男子被人前呼後擁的走了進來,平日裏根本見不到的族人,此刻都聚集在了小院中。

“李梟,你殺了人?”

李秋寒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滿是心痛的看著李梟,表情沉重而又悲傷,像是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難以接受李梟殺人的事實。

“李梟。你平日裏雖然囂張跋扈。至少還保留著一點人性不會隨意傷人性命。

如今家主剛剛外出你便如此喪心病狂,光天化日殺人。你這樣對得起李家,對得起大伯的教導嗎!”

李秋寒是他的堂兄,是他六叔的孩子。每天窩在青樓裏見不到人,不知道刮了什麽邪風,在這時候來了他這裏。

“你這個畜生,你居然敢造下如此罪孽。我要將你就地正法。免得再給李家抹黑!”

李山滿臉憤怒,似是為李家著想,但在眼中的欣喜太奪目難以隱藏,舉起拳頭便向他殺來。周身氣勢升騰,一股強大的氣勢浮現,居然有煉氣六層的修為。

拳芒襲來,顯然李山精通拳法,這一拳若是打在牆上。完全可以將牆壁砸出一個大洞。更別說砸在人的身上。

看著襲來的拳頭李梟不為所動,眼神掃過一圈將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最後落在那舉拳打開來的男子身上。

在這刹那間他的心思轉動,事情發展的節奏,一步一步像是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這些人在如此短的時間趕到,實在是太巧合一點,讓他不得不猜測這是一場針對他的殺局。

鋒芒畢露,鋒銳的劍尖撕裂空氣,響起一陣清越的劍鳴悠揚而又清晰。緊接著便是淒慘的哀嚎聲響起。

一串串血珠滴落在地。在地上綻放出美麗的血色梅花畫出一幅絢麗的圖畫。

“李梟,你這個魔鬼,你居然斬斷了我的一條手臂!!”

李山捂著肩膀處的傷口,臉上滿是驚恐,他想不到平日裏任由自己欺負的廢物居然一瞬間廢掉了他的一隻胳膊。

眼中寒光閃爍鬼王步施展化作殘影掠過李山,緊接著一朵血花在他的心口炸開,滾燙的鮮血好似噴泉一般湧出。

這還沒有結束,劍身閃爍出寒芒劃過一道優美的銀色弧線掠過了一名仆從的喉嚨,鮮血飛撒墜落在地,仿若朵朵盛開的鮮花。

這樣的變故是所有做人都沒有想到的,平日裏隻會吃喝嫖賭的廢物少爺,居然有這樣的手段,眨眼間連殺兩人。

圍在四周的仆從惶恐地後退兩步,眼睛瞪得老大,雙腿發抖,生怕那長劍會在他的身上開一個血洞。

這些仆從狗仗人勢隻會欺負弱小,一旦遇到這樣的情況便不知所措害怕起來。

“是誰讓你這麽幹的?”

聲音冰冷充斥著殺機,看著不遠處已經有些站不穩的李秋寒冷聲開口。

李秋寒什麽腦子他很清楚,除了女人就是女人,怎麽可能想得出這樣先斬後奏的計謀。

在李山殺來的瞬間他便徹底明白,這殺局是專門為他布置,若是他還是之前沒有修為的廢物,此刻已經被李山一拳打碎了腦袋。

那想要殺他的人就是算定了他沒有還手之力,隨便一個普通族人都可以殺他可謂是手到擒來。

為自己送飯的仆從也是同夥之一,之所以敢那樣對他就是為了激怒他,好趁機發難。

李山乃是李家旁係所生在李家沒有什麽地位,是李秋寒的狗腿子之一,平日裏跟著李秋寒沒少做欺男霸女的事情,對其唯命是從。

顯然他是受了李秋寒的安排對自己下殺手,隻是他沒有想到最後自己反倒被殺。

“李梟。你居然敢對同族人出手,你真的膽大妄為,我要告訴叔伯們,將你廢了逐出李家。”

似乎是被李梟眼中的輕蔑刺激到了,李秋寒大喊著後退兩步就想離去,隻不過看到李梟手中滴血的長劍害怕得跌跌撞撞路都走不直。

“我讓你走了嗎?”

充斥著殺機的話語,好似是地獄來的勾魂使者前來索命,令得在場眾人皆是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腳下如風,雖然隻是第二次施展這鬼王步,這步法卻好似是刻在了身體裏一樣,施展得遊刃有餘化作殘影消失在原地。

刹那間,沾染著鮮血的長劍已經搭在了李秋寒的肩膀上。冰冷的劍身與那刺鼻的血腥味,使得李秋寒一個機靈,當場跪在了地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是有人在我衣服裏塞了紙條和一條絲巾,隻要我把你殺了就可以讓沈冰嫁給我!

這個方法也寫在裏麵,我覺得可行就做了。我也不知道給我塞紙條的人是誰。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李秋寒跪在地上,不等李梟再問就已經把一切交代得清清楚楚,貪生怕死的本性暴露無遺。

“字條和那條絲巾在哪裏?”

眼中凶光一閃而逝,敏銳的直覺讓他心思百轉,這一次想要自己性命的人,與之前控製自己自絕心脈的人怕是同一人。

“字條被我燒了,絲巾在我身上!”

李秋寒涕淚橫流哭喊著回答李梟的問題,同時抽出懷中一條精美的絲巾遞給了李梟。

劍身向前一分,鋒利的劍刃已經劃破了李秋寒的皮膚,一縷鮮血流出,讓此地的血腥味更重了。

“真的,真的,那字條上的字不知為什麽在我看完之後就沒有了,我研究了半天沒有結果就隨手燒了!

這條絲巾確實是沈冰的我曾見她用過。”

李秋寒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痛,哭嚎的聲音更大了三分,一灘黃色的**從他的衣袍下流出騷氣衝天。

見此一幕李梟默默後退兩步生怕沾染到一點,李秋寒這種廢物都已經嚇尿了想來說的不敢有假。

“趕緊滾!”

聽到李梟的話,李秋寒頓時如蒙大赦顧不得什麽顏麵,連滾帶爬地跑了,連看都不敢在看一眼。

李秋寒乃是李家嫡係子弟還不能殺,要是殺了說不得他也要遭殃,到時候李長慶都保不住自己。

李家雖然沒有太多的家規但對於同族相殘是零容忍,無論是誰都要嚴懲。

厭惡地看了看李秋寒逃跑的背影,隨即看向這群仆從與一眾李家旁係族人,眼中有殺機一閃而逝。

“在我回來前,把這裏收拾好,如若不然,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著,掃了一眼那依舊溫熱的屍首轉身離去,殺他們隻會浪費時間,髒了自己的手。

不過若是他們再敢有什麽不敬,本就是賣身進入李家,他就算是把他們殺光,也沒人敢說什麽。

至於那些旁係子弟,即便是殺了又如何。

他們這樣的跳梁小醜不足為懼,唯一需要擔心的還是那個暗中想要對付他的人。

看了看手中刺繡精美的絲巾,一抹凶光從他的眼中迸濺同時一個大膽的猜想浮現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