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隻圖美色

“做人要講良心,沒有良心,天地不容!”

“是啊沈寨主,想當年老寨主在的時候,那是何等仁義?”

“怎麽今朝到了你手中,山匪怎麽還變成無賴了?”

“哈哈哈,沈寨主,要我看,你與我們劉掌櫃可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快些打開城門,讓我們劉掌櫃迎娶你,到時候給我們掌櫃的當個小妾,不比你現在吃糠咽菜強上百倍?”

寨牆下。

劉阿鬥帶來的手下七嘴八舌的說著。

言語輕薄。

甚至有人還說這些不堪入耳的渾話。

沈輕煙立在寨牆上。

雙拳緊握。

她跟前此時已經圍過來十幾個精壯的漢子。

手持弓箭。

躍躍欲試。

這當中。

李二蛋雙眉緊鎖,一張臉漲得通紅,“寨主,您下令吧,讓我們現在出去和他們拚了!”

徐三毛鏗鏘有力的說:“寨主,咱們好歹也是山匪,被幾個地痞叫囂卻不敢還手,這也實在太窩囊了吧!”

趙狗跟著說:“是啊寨主,您就下令吧,”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您聽他們都胡說些什麽?”

沈輕煙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她恨的不僅僅是寨牆下這些無恥之徒。

更是在恨自己。

為何這般無能?

想爹爹在時。

他們沈家寨,也曾風光無限。

可現如今。

沈家寨在她的帶領下。

竟然飽受屈辱。

見四周兄弟咬牙切齒的模樣。

沈輕煙權衡利弊之後。

她一字一句的說:“眾位兄弟,先不要魯莽。”

“我也想衝出去與他們火拚。”

“但奈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本就欠了他們銀子。”

“倘若這次與他們發生火拚,日後山寨舉步維艱之際,還有誰會借銀子與我們?”

“當然,這也隻是其一。”

“其二,劉阿鬥的親舅舅,乃是咱們縣的縣太爺,縣衙衙門正好便在春風鎮。”

“倘若我們與之動手,衙門勢必會派人再次前來,到那時,我沈家寨兩千餘口人性命危矣。”

話音剛落。

強吉祥氣呼呼的說:“寨主,那您說現在如何是好?”

“我等剛才在寨中尋了不少人家,湊了湊去,隻湊了不足二十兩紋銀。”

沈輕煙痛定思痛。

最終想到了一個點子,認真說:“去將雷鳴牽出來。”

雷鳴。

乃是沈家寨唯一一匹戰馬。

當年乃是老寨主從戰場上帶下來的汗血寶馬。

陪著老寨主一輩子不說。

現如今老寨主走了。

雷鳴變成了老寨主留給山寨的唯一遺物。

普通馬匹撐死也就三十兩銀子。

但是雷鳴。

少說也價值數千兩紋銀。

素日裏沈輕煙和沈輕雨早已將雷鳴當作了家人。

可今日……

“大小姐,萬萬不可啊!雷鳴那可是老寨主唯一留給您的念想啊。”

“是啊大小姐,雷鳴之前可曾救過全寨人的性命,今日豈可給這種小人?”

“大小姐,您若是將雷鳴今日拿來抵債,我便從寨牆上跳下去摔死!”

眾人情緒激動。

豈不知沈輕煙的心更是在滴血。

但為了能暫時保全山寨幾千口人的性命。

眼下除過用雷鳴抵債之外。

就隻能自己去給劉阿鬥當小妾了!

“要麽將雷鳴給他,要麽,我便去給劉阿鬥當小妾!”沈輕煙牙齦已經咬出血來,擲地有聲的說。

四周瞬間鴉雀無聲。

在場諸多兄弟何嚐不知道。

沈輕煙能做出這一決定,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相比於雷鳴。

他們則更願意讓沈輕煙留在山寨。

強吉祥一拳頭砸在了寨牆上。

關節處愣是擦出血來。

很快。

強吉祥將雷鳴牽上寨牆。

戰馬嘶鳴。

聲音響徹天地。

沈輕煙來到寨牆前方,對劉阿鬥高聲喊道:“劉掌櫃,我並非欠債不還之人。”

“你看看這匹馬,可否低的了你那一百兩銀子?”

劉阿鬥抬頭。

順著眼前雷鳴看去。

便見日光下。

這匹寶馬渾身散發著紅色的耀眼光芒。

隻一眼。

他便斷定這乃是一匹好馬。

別說低他一百兩銀子。

便是他再給沈輕煙一千兩。

自己也是賺的。

不過。

劉阿鬥今日前來,貪圖的可不是這一匹寶馬。

他要的。

是沈輕煙這個小可人兒。

想沈輕煙給自己當了小妾,那便是自己的妻子,這匹戰馬誰都知道乃是沈輕煙的坐騎,到那時,戰馬豈不是也就成自己家的了?

“沈輕煙,你少拿一匹馬糊弄事。”

“今日我要的是銀子,要麽給銀子,要麽你隨我下山,給我當小妾。”

“你若是不從,我便強攻進來,哼,你若敢還手,我便讓我舅舅帶領衙役上山,**平你這山寨,殺了你全寨老小!”

話音剛落。

不想寨門內。

忽然傳出一道擲地有聲的叫罵:“狗賊,什麽玩意兒?還讓我家娘子與你當小妾?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麽東西!”

方傑的聲音傳到寨牆上。

強吉祥等人連忙來到寨牆內圍循著聲音傳來的位置看去。

便見方傑懷中抱著一個壇子。

後背上背著一件他們未曾見過的物件兒。

正站在寨門內對外叫罵。

沈輕煙也急忙衝過來。

見此情形,急忙喊道:“相公休要胡鬧,快些回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兒!”

方傑抬頭。

看向寨牆上的沈輕煙,微微一笑說:“娘子無需擔心,你讓守門的兄弟將寨門打開,容我出去會會他們。”

寨門外。

劉阿鬥聽到這番對話。

瞬間額頭上布滿了黑線,“靠,裏麵是那個不怕死的?有膽量給老子出來說話!”

方傑回道:“放心,老子馬上便出來!”

沈輕煙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她使出輕功,跳下寨牆,來到方傑跟前,冷聲嗬斥,“還不快回去,胡鬧些什麽?你都接不住我一招,現在跑來逞什麽英雄?”

看得出來。

沈輕煙心裏。

還是有方傑的。

她唯恐方傑莽撞,受到傷害。

然而方傑既然已經前來。

自是想到了退敵之策。

聞言他隻是輕輕笑道:“娘子,現在你除過信我之外,還能想出其他什麽好的法子嗎?”

沈輕煙一愣。

說不出話來。

方傑則繼續笑道:“娘子,你是了解我的。”

“我可是貪生怕死之徒,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我豈會出寨門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