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9章 帝王之相

魏延提出了這個番號的問題,林澤皺眉思索良久。

郭嘉那邊有徐茂和石六六,斷不會有危險,太史慈可以調回來了,林澤道:“子午,給太史慈傳軍令,我出軍餉,讓他按照自己的特點招募一萬人馬,駐守夏口,番號為利劍團。”

這時候魏延不樂意了,跪下道:“主公,我的一萬人馬,請賜番號!”

林澤樂嗬道:“軍刀團,你可如何?”

魏延眼睛一亮,道:“主公指向哪裏,末將便將哪裏掃平!”

魏延這個人確實是挺張揚的,現在自己麾下這麽多人,隻有自己和郭嘉能壓得住他,見到麻五、徐子午和黃忠的時候還能表達些敬意,對徐茂都沒有好臉色,怪不得諸葛亮會覺得,劉備和他死了以後,魏延會反,現在連自己都有這個感覺。

然而,一個人的品行,不是人說出來的,而是人一輩子做出來的,說魏延會謀反,可是他最終也沒有反。

說諸葛亮壓製魏延,其實曆史上,諸葛亮挺重用他,隻不過是沒有采納魏延的子午穀奇謀。

不能說魏延就是對的,諸葛亮就是錯的。

畢竟司馬懿已經看出來蜀漢有這麽個殺招。

戰爭隻要還沒付諸行動,勝敗便各占一半。

林澤把魏延扶起來,道:“我定個規矩,咱們君臣之間,坐而論道,不下跪,這是你們的骨氣,你們的骨氣,便是咱們豫州的骨氣,有朝一日平定了這紛亂的天下,不下跪,便是咱們漢人的骨氣!”

之後林澤說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咱們現在地大物博,五百萬人口,今年新生嬰兒有三百萬,人口幾乎翻倍,人多,便需要管理者,希望各位先生知人善任,下麵的官員,蓋房子,你有多少錢,就蓋多大,但是不準坑老百姓的地和錢,田地,你有多少本事就開墾多少麵積,但是雇傭百姓種,要達到百姓的滿意度,女人,憑本事找,但是不準強搶民女,這是我的底線,要是誰違背我的意願,我林澤可是會殺人的。”

從他們來這個地方開始,林澤就十分柔和地說話,可是說到這裏,他渾身釋放出了殺氣,他的殺氣可不是一瞪眼,臉一黑就能嚇得住人了。

他的殺氣,是一條條生命堆積起來的,雖然不是針對眼前人,可是眼前人都覺得心口一涼。

林澤讓他們對待下麵的官員如此,豈不就是要求他們也如此?

不過他們也更加敬佩這位主公,柔和霸氣,王道和霸道兼顧,頗有帝王之相。

林澤道:“以後諸位的議事廳就定在壽春我的那座府邸吧。”

林澤請諸位高人吃家宴,這是最高規格了,飯後,林澤命徐子午將諸位大人安全送走,魏延帶一萬兵馬留下了。

天氣逐漸變涼,夏末秋初,林澤心裏憋著一場大仗要打,和曹操,也和胡人。

用不了幾天,漢獻帝逃出長安,曹操會在洛陽將其截獲,挾天子以令諸侯,南匈奴人趁著長安內亂,南下劫掠,把蔡文姬搶走了。

林澤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現在收縮這支看起來自由的軍隊,林澤是不想讓天下人知道自己的意圖。

林澤是開了掛的,他知道曆史的走向,自己沒染指的地方,都會按照固定曆史軌跡來走,而自己染指的地方,林澤也有大概的估計,和江東孫策已經交上手了,他現在特別想看看,曹操會怎麽從劉關張三兄弟的手裏搶徐州。

這些日子,林澤每天最開心的就是和郭嘉通信,郭嘉接受了林澤守土抵抗的戰略,把周瑜弄的難受死了,攻城吧,林澤的弩車和弩箭射程太遠,周瑜和孫策連一個敵人都沒見到就傷亡了一些,幹脆走了,他們的方向是廬江,接到了雪豹團的戰報,承受了幾次攻擊,周瑜發現打不下來,就走了。

孫策和周瑜二人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做什麽去了,不要說偵察兵,連蒼鷹也找不到他們。

林澤得到了這個消息,頓覺壓力很大,戰場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麽?就是敵人消失了。

周瑜和孫策能去哪兒?在江東一帶,雖然地大物博,可是軍隊所到之地,都是有百姓的地方,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藏在大野地裏喝西北風呀。

最怕他們忽然冒出來捅你一刀。

周瑜用兵如神,絕不可小覷。

林澤給郭嘉寫信,說,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虛妄,令徐茂嚴守城關,石六六便宜行事,以不變應萬變。

郭嘉感受到了周瑜的本事,是想讓林澤去主持大局的,可林澤確實去不了,第一,還在養身體;第二,長安有變數,他必須得盯緊了。

周瑜製造的壓力,林澤有一點兒,但是並不多,三萬對兩萬,這仗能打多大?

最壞的結果便是把曲阿丟了,所以他還是很輕鬆。

從頭到尾,林澤和郭嘉討論的隻是周瑜,而沒有談孫策,郭嘉早已經給孫策這個人做了蓋棺定論:“孫策這個人,剛愎自用,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做不到禮賢下士,喜好仗勢欺人,他最後都得死在別人的刺殺之下。”

林澤覺得他說得對,曆代人民群眾幫郭嘉概括出了他一生的七大預言,孫策死於刺殺,便是他最先提出來,且一語成讖的。

雖然修養身體,林澤也閑不住,隨著城市發展的完善,林澤所得到的工具更多了,比如顏料。

苦啥不能苦孩子,窮啥不能窮教育,為了天下歸心,林澤要建設學校。

巨幅的紙張,林澤畫了一幅巨大的漢朝寫實版的建築圖,而且用了顏料,灰瓦灰牆,雕梁畫棟。

林澤要蓋一所占地三千畝的磚石結構的房子,嶽陽村內部還有一大片空地沒有開發,正好將土地利用起來。

林澤的設計不用任何人品評,按照他的方式認真施工就好,建築學,他是博士級別的存在,建築學是學爆破的基礎學科,先碼人,再準備材料,明年開工。

這事兒還得李嚴來監工,主要的勞動力還是那二十萬俘虜,那二十萬俘虜很願意工作,因為他們發現給林澤當工人,比之前他們種地時候都舒服。

李嚴看到了圖紙,愣了好一陣子,道:“這比漢家的皇宮都大,三千畝的地方,這簡直就是一座不小的城池呀,主公,淮河水利把府上的錢全掏空了,尋芳城那邊才看到回頭錢,這要建設城池,需要的錢可不少,要不要讓百姓們捐點兒,辦學,是開啟民智的好事,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百姓們願意捐的。百姓們手裏也有錢的。”

林澤樂嗬道:“薅羊毛,你也不能明著薅呀,後山那片煤礦,我一直憋著沒讓開采,開工吧,這是過冬的必需品,財政上不比鹽鐵的收入少。”

李嚴對林澤的崇拜簡直到了狂熱的地步,主公看似什麽都不管,但是豫州一帶,一草一木,甚至是空氣,都在他手裏掌握著。

這個天下當真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了。

林澤認為有,童淵就是一個,至少童淵這個人的本事比自己大,自己把徐子午教得再好,他也不認為徐子午是趙雲的對手。

這和天分有關係。

而且林澤發現童淵真正高明的地方,不是他的殺人伎倆,而是他的修為,他是道門弟子,林澤總覺得這老頭是看透世事之人,除了無恥,其他的都挺好。

林澤在嶽陽村深處檢查地基,太陽要下山了,林澤吹了一聲口哨,結果沒有等到黑蹄玉兔回來,他才想起,黑蹄玉兔已經犧牲了。

可憐的馬兒,跟了自己才幾年呀。

頓時林澤不想回家了,和村民買了一隻雞,村民哪裏肯要錢,恨不得把家裏的豬都給林澤牽走。

林澤在小河邊將雞毛拔幹淨,開膛洗幹淨,然後用調配好的調料裹在它身上十幾分鍾,往雞肚子裏塞了一些野菜,然後用荷葉包裹起來,再在外麵裹上一層黃泥,就在火裏直接燒。

他分不清叫花雞和荷葉雞的做法,幹脆就一起來了。

當他吹著手指頭把黃泥敲下去之後,一股異香便散了出去,這時候一個身影從遠處狂奔而來,速度驚人。

林澤問道:“你還沒走?”

童淵就盯著林澤手中的雞,道:“我覺得這地方挺好,以後就準備老死在這裏了。”

林澤道:“你要是能幫我帶帶我的兵,我可以給你蓋一間房子。”

“不行,不行,沒有慧根,帶不出來,如果你舍得把小昌蒲給我帶,我這門就晚關幾年。”

林澤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年年裝瘋賣傻,可別真傻了!”

“嘖嘖,小氣,怎麽提到你的人就有殺意?”童淵道:“其實你教得挺好,你的本事其實不錯,放眼天下,除了那些不出世的老妖怪,無人能將你如何。”

林澤聞言有些激動,道:“這個天下還有高人,不是說呂布是天下第一麽?”

童淵搖了搖頭,道:“呂布還差點兒意思,就算是勝我徒弟子龍也費勁,司馬徽,管寧,龐德公,左慈,於吉,誰的手下沒幾個厲害的徒弟?”

林澤樂嗬道:“於吉不行,我和他交過手,就是個江湖騙子。”

童淵道:“不管怎麽說吧,四百年大漢天下,隱士高人不計其數,反正誰也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就單說你,打敗了呂布,威風,可也不是差點兒死了兩回麽。”

林澤點點頭,道:“這倒是沒說錯,人到底是血肉之軀,天下,遠不是一個人能打下來的。”

童淵道:“如果你的雞能分我半隻,我有法子讓你百毒不侵。”

林澤有感覺童淵是在忽悠自己,可是他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