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和文聘的信任危機
“可是這賊子羞辱阿翁,一副施舍的表情說將衙署讓與阿翁,孩兒這才一時氣不過下令殺了他們的。本來我也沒想真殺,可他們竟然敢拔刀!”文岱大聲喊道。
“閉嘴!”文聘虎目一瞪,怒聲喝道,“來人,堵上他的嘴,抽!”
劉啟連忙攔住文聘,“將軍不必如此,些許誤會,解開就是了。”
文聘麵色複雜又古怪的看了看劉啟,你他娘的說的這叫人話嗎?
救兵都搬來了,還是水陸齊下,你告訴我誤會解開就好了?
我剛剛就是在解誤會,不然你以為我在幹嘛?
文聘被劉啟這一句安慰,差點當場氣出心梗。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這賊子必是早就留了一手,否則援兵怎會來的如此迅速。
文聘心思如電轉,思前想後的想了一番,忽然默默開始卸甲。
“將軍這又是幹嘛?”劉啟急忙問道。
“卸甲,向曹丞相當麵請罪。”文聘悶聲說道。
雖然他自認劉啟無錯,但他現在一點也不想搭理這個隨手就能坑死人的玩意。
他兒子坑,這個從水賊身份一路廝殺到太守的家夥更坑。
完全得理不饒人,稍微占點理就把人往死裏弄。
“文將軍,大可不必,你我之前一點些許誤會,何必勞師動眾的驚擾曹丞相。”劉啟連忙勸道,文聘這一下子搞的他也有點兒懵。
“劉府君的援兵已近石陽,我若不當麵請罪,難道還要被押解去請罪嗎?”文聘悶聲說道。
劉啟頓時恍然。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將軍誤會了,那是我隨行兵馬。”劉啟正色說道,“朝廷與江東的戰事迫在眉睫,將軍隨時都有可能開拔前線,而江夏乃是對戰江東與劉備的最前沿。丞相擔心我手中無兵,難以守土,特從荊州水軍抽調了三千精兵,供我調遣。”
“將軍乃是戰場驍將,又怎會不知斥候傳信哪來的這麽快?將軍且安心,安心。”
文聘一臉狐疑的看著劉啟,他現在一點也不相信劉啟的話。
這家夥的話十句裏麵有八句可能都是假的。
斥候傳遞消息確實不可能這麽快。
但如果劉啟早就做好了安排,隻需在城外點燃狼煙烽火,消息立馬就能傳遞出去。
二十裏路騎兵瞬息可至,水軍順流而下,速度更快。
不消一個時辰,他們就可包圍石陽城。
“將軍當真多慮了啊!”劉啟正色說道,“隻是湊巧了,這就是巧合。”
“既然如此,不知道劉府君可願隨我一道出城勞軍?”文聘說道,“這是劉府君麾下,按理本來沒有我置喙的餘地,但我可為劉府君參讚,選一處合理的屯軍之所。”
劉啟沒忍住笑了。
這家夥,還不信他了。
“文將軍,你看你這是何必呢。”劉啟無奈笑道,“既然你不信我,那就我們就一起去好了。正好,荊州水軍恐怕不一定願意服從我這個水賊太守,借將軍兵威壓一壓這幫人的氣焰。”
“本將樂意之至。”文聘淡淡笑道。
這話倒還聽著像句人話。
如果真是荊州的將士,他還是比較熟悉的。
兩人隨即一道出了衙署,各領數百親衛到了城外。
在城外候了約莫半個時辰,一支騎兵卷著滾滾塵煙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將軍,若是那領兵之將知道你我在此地已經等候了半個時辰,以後走路怕是都要飄飄然了。”劉啟幽幽說道,對於被文聘強行拉著來城外等候,他是相當不情願的。
“且讓他隨便飄,隻要你我在此便可。”文聘無賴一般說道。
這件事如果不能確認一下,他心裏可踏實不了。
劉啟無語。
轉瞬間,那支騎兵便已衝到了近前。
當先一員將領,峨冠博帶,竟是一文臣。
“竟勞文將軍與劉府君城外相候,仲德受寵若驚。”那人翻身下馬,遙遙行了一禮。
劉啟悄悄捅了捅文聘,“將軍,這位什麽來路?”
“你不認識?”文聘詫異問道。
劉啟嘴角扯了扯,“我是水賊,曹營都沒進去就當了個太守,我認識誰啊我!”
“奮武將軍程昱!”文聘幽幽說道。
劉啟腳下頓時一個趔趄,人妻曹果然沒有那麽好心。
你大爺的,我一個小小太守,你派遣程昱來輔佐,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將軍現在該信了吧?我可架不住程昱。”劉啟幽幽說道。
劉啟雖然不認識程昱,但對程昱這個人卻還是頗為了解的。
這家夥可以說是典型的能文能武,更兼下手狠辣。
而且,還是三國時期得到勇冠賁育這等讚譽的三人之一。
另外兩人分別是曹仁和袁渙,沒一個浪得虛名之輩。
靠著七百人擋住了袁紹的十萬大軍,又糾合一些山民和亡命之徒追殺袁譚、袁尚。
程昱不管是領兵打仗還是建言獻策,做的那些事樁樁件件可以說都是可圈可點,令人側目的。
在曹營諸多謀士之中,他雖然遠不如郭嘉、荀攸等人耀眼,但從不無的放矢。
阻止曹操和袁紹聯合,奉迎天子,促成了曹操的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可以說是他在戰事之外的主要功績。
此後又勸說曹操砍了劉備,雖然曹操沒聽,但事後證明人家說的是對的。
不過,他似乎什麽地方得罪過曹操,在曹營中的地位一直不上不下。
現在好像還是個賦閑的狀態,給曹操上了個言叫什麽知足不辱,然後就繳了兵權,手中沒有任何的差事。
又或者說,可能是他的人緣太差了。
劉啟隱約記得,史料對程昱的評價似乎是智勇過人,生性剛戾,多與人不和。
但不管怎麽說,江夏現在這巴掌大的一點地方上,紮堆一般擠了兩個猛人,讓劉啟就很難受。
一個文聘就已經夠讓他掣肘了,結果還來個程昱。
這不妥妥的兩隻粗胳膊,架個小腦袋嘛!
“曹丞相這是不信任劉府君?”文聘忽然悄聲問道。
劉啟黑臉,“文將軍,這種話就沒必要明著說出來了,怪傷人的。”
文聘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一瞬間什麽煩悶的心情都沒了。
他隻是被惡心了一頓,可現在惡心他的人比他還惡心。
舒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