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口在腳下

盜洞的深度差不多有七八米的樣子,但不是直上直下的。

而是斜著往下打的,因為有人專門用碎石加以固定四周的洞壁,所以盜洞打得非常的寬敞。

特別是在最下方貼近入口的位置,足足能容納三個人還有餘地空間。

並且在我下去的時候,阿來還在不停地往兩邊開挖,我則是幫忙把挖出來的土全都弄到地麵上。

最後所有人都下來了,擠在了這個所謂的入口跟前。

我問閻叔上麵那些大頭血嬰怎麽辦?

大壯扶著鬼手老頭道:“放心吧,一時半會那些死東西進不來的。”

阿來說的入口,其實是一麵石牆,石牆上麵有浮雕,也有很多紋路。

石牆的麵積很大,與中原地區的墓門以及甬道內牆完全不同。

當我看到這麵石牆的時候,我就覺得,除非用炸藥,否則別想弄開這東西。

“五爺,不能再擴充洞壁了,再挖很容易塌方,我們沒有支撐的東西。”

閻叔點了點了點頭,也沒說話,伸出手在這麵灰白色的石牆上摸索了起來。

一分多鍾後,閻叔緊蹙眉頭似乎遇到了麻煩。

隨即站在這麵石牆跟前道:“冷月姑娘,聽大川說你對機關難道略有研究,你來看看……”

說著便把位置讓給了冷月。

冷月本來是在最外麵的位置,她這個人好像很愛幹淨,閻叔喊她的時候,她正在用四周的泥土清理自己身上的血汙。

但殊不知,這種清理方式則是把她自己搞得越來越狼狽,最後猶如乞丐模樣。

冷月收起了她的殘月彎刀,走到石牆跟前,跟閻叔一模一樣的動作,但摸了一圈下來好像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

最後冷月把注意打到了我們的腳下。

隻是就在冷月盯著腳下的時候,阿來道:“冷姑娘,腳下是岩石,沒法挖了……”

冷月也不說話,直接從阿來的手中取過工兵鏟,開始刨了起來。

齊大川這個時候也走過來幫忙,一邊挖一邊還說:“大家還是相信冷姑娘比較好……”

前後挖了沒多長時間,我就聽到了一聲非常沉悶的聲音響起。

冷月也不說話,從阿來的身邊取過撬杠雙手持著開始在腳下輕輕的敲擊。

最後隻見冷月雙手發力,臉色都開始紅潤了起來。

閻叔大聲說道:“大家小心,下麵是空的……”

話音剛落,冷月已經高高舉起了撬杠狠狠地砸在了我們腳下的沉悶處。

我不知道冷月的爆發力有多麽的驚人,直覺的腳下傳來了一聲哢嚓板塊碎裂的聲音。

緊跟著腳下就猛的一空,碎石,泥土,全都跟著我們一同掉了下去。

我都來不及過多的反應,整個人被就像是滑滑梯一樣,斜著就摔了下去。

下降的過程大約也就十多秒的樣子,最後腦袋狠狠地撞在了一根木頭上麵。

也幸虧隻是木頭,要是石頭的話,這一下我可能直接就去閻王爺那裏報道去了。

我揉著被摔懵了的腦袋坐了起來,口中喊著閻叔,大壯他們。

“我草,摔死老子了。”

大壯的聲音從我的前方傳來,緊接著便是手電筒的光芒出現。

閻叔就在我的身邊,看到我的時候重重地鬆了口氣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最後便是齊大川與冷月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但卻不見阿來與鬼手老頭。

待我們返回去找的時候,發現因為剛才的巨響後路已經被徹底掩埋了。

不但如此,在我們腳下好像還有一層,因為我看到了很多的裂紋。

隻是入口被塌方的土石掩埋住了,那塊巨大的石板此刻都被泥土碎石給積壓得錯了位。

“五爺,阿來與七爺他們……”

大壯有些欲言又止,在這種地方被活埋,救人基本上是沒有可能了。

這點就算我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白也知道。

閻叔想都沒想轉身道:“幹這行就要有這行的覺悟,既然入口已經被埋了,那麽我們繼續往前,找別的路救他們。”

有些事情知道歸知道,但真正大大方方說出來的時候,我心中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感覺的。

閻叔的話有些太過痛快了些,因為據我所知他不是這種冷血的人。

但看到大家沒說什麽,我也不好出麵說太多的廢話。

畢竟人都是有兩麵性的,加上他們的職業就是如此,可能閻叔在外人麵前跟在我麵前完全不同。

我沒有道理去道德綁架他。

我們一行五人走在這處類似甬道的走廊內部,卻沒有發現什麽機關。

也難怪,這裏到處都是外麵的那種山岩堆砌而成,連一塊青磚都不得見。

四周的空氣似乎有些稀薄,氣氛也是相當的壓抑。

不過好在的是,空氣質量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因為除了一些有些發黴的味道之外,這裏的空氣似乎比外麵還要好一些。

大壯走在最前麵,閻叔與我並肩前行,而冷月與齊大川兩人走在最後。

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有手電筒,這條甬道是斜著向下的,沒有所謂的階梯,地麵上有很多拖行的痕跡。

我們順著這條甬道一路向下,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鍾的時間,前方赫然出現了一個黑影。

手電筒的白熾光照射過去的時候,能看出來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箱子。

箱子的體積很大,幾乎占滿了整個甬道的空間,上下,左右的間隔也就隻有二十多公分的樣子。

“這是什麽?”

我們一行人站在距離這大箱子兩三米遠的位置,誰也沒敢輕易靠近。

一來是這條甬道沒有退路,二來這條甬道寬度隻有兩人半的寬度。

一旦發生意外,跑都沒有地方跑。

但我們麵前隻有這麽一條路,還被眼前的大箱子給擋著。

如果不挪開或者弄壞這個箱子的話,我們根本無法過去。

就這樣僵持了有一會兒,閻叔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川道:“大川,你跟大壯兩人上去看看……!”

齊大川微微點頭,從包裏取出手槍遞給大壯,但卻被大壯揮手拒絕了。

並表示自己還是用砍刀省事。

隨即兩人便一人持槍,一人拿著砍刀緩緩地朝著大木箱靠近。

我站在原地沒動,倒不是不想上去查看。

而是因為上麵的事情導致我有些害怕,雖然自己並不想承認慫包。

但害怕的心理卻越發地嚴重起來。

我不清楚我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感覺,隻看到閻叔的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抬頭看了他一樣,他並沒有看我。

而是沉聲說:“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我說什麽也不會讓你下來。”

“現在既然下來了,就別丟了你們老陳家的人,這還沒進主墓室呢,就已經這樣了。”

“一會兒要是見了正主,還不尿了褲子?”

閻叔的話很是有氣勢,與剛才地麵上和鬼手說話的態度截然相反。

不過我也被閻叔的這幾句話給打了一點點雞血,心中害怕的心情也被衝淡了一些。

至於我身後的冷月,我往後看了一眼,發現她已經關掉了手中的手電筒。

依靠在旁邊的牆壁上,身體處於燈光與黑暗的交界處,無法看清她具體臉上是什麽表情。

等我再次把腦袋轉過來的時候,前方的大壯衝著我們喊了一嗓子。

“五爺,這,這好像是一具棺材?”

閻叔愣了一下,低頭看了我一眼,想也不想的就朝著前方走了過去。

我見閻叔過去了,自然不敢怠慢也跟著走了過去。

冷月則是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後一同來到了這個巨大的箱子麵前。

走進之後,才發現這個箱子好像的確有些不一樣。

首先便是上麵有很多紋路,這些紋路構造出來很多古怪的圖案。

這個圖案我看不懂,有些抽象,但如果非要形容的話。

那應該是一個大頭血嬰。

不!

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跪坐式的大頭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