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聖旨,一看就是假的啊!

“殿下……”

秦丹秋俏臉微微變色,趕緊上前扯住唐風的衣袖,美眸中盡是擔憂,而李寒衣也是黛眉緊蹙,“此去朝堂必然十萬凶險,你該如何應對?”

唐風笑了笑,目光在李寒衣身上看了看,這才撇嘴說道:“小姨,我覺得你真的很關心我。”

“沒正經!”

李寒衣被唐風這話氣的磨牙,這家夥真是死性不改,現在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裏貧嘴!

然而,就在李寒衣琢磨著要不要選擇強勢造反的時候,唐風大步踏出,開口道:“走,本宮隨你進宮!”

……

大唐皇宮。

承天殿。

琉璃瓦,朱漆門,同台基,九根紅色巨柱,九條鎏金騰龍,說不出的帝王威嚴。

此時文武百官,分別肅立於兩側,氣氛說不出的壓抑,沉重。

“太子唐風!覲見!”

伴隨著一道尖銳公鴨嗓響徹,就見唐風麵色從容,一步一步踏入殿中,眾人望著這個大唐太子,目光盡是意味深長。

有敵意,有質疑,更多的則是幸災樂禍。

唐風無視這些目光,直接抬眸看向那頭戴九龍帝冕的唐承嗣。

彼時的唐乘嗣一身金色龍袍,渾身散發著濃鬱的帝王之氣,隻是那張臉龐,陰翳得令人不寒而栗。

“兒臣,見過父皇。”

唐風不卑不亢,隻是微微躬身。

“唐風!你好大的膽子!”

幾乎就是唐風話音剛落地,一道怒斥聲便在瞬間炸響,“當眾斬殺宣旨太監!

你是想要造反嗎?!”

唐風扭頭一看。

說話之人,乃是他的大皇兄,被封晉王的唐炎。

雖是庶出,但卻是長子。

如今自己一步邁錯,眾多兄弟必然出手圍攻,就連三皇子唐明也沉聲道:“父皇,太子抗旨在先,破壞兩國和談在後,罪無可赦!”

“請父皇奪去其東宮之位,貶為庶民!”

諸皇子紛紛開口,痛打落水狗。

東宮之位,炙手可得。

唐風望著眼前這群跳梁小醜,眼中滿是不屑與輕蔑,反而不急不緩地抬起頭,脊梁挺拔,氣吞虹蜺,淡淡道:“趙宣偽造聖旨,該殺!”

“北狄蠻夷,殘害我大唐百姓,更是當殺!”

“敢問父皇,兒臣……何罪之有?”

當朝質問天子,聲音不斷在大殿之中回**,令不少大臣的額頭都浮現出一層冷汗,背後油然冒出刺骨的寒意。

大唐一朝,最重倫理綱常。

君為臣綱,父為子綱!

唐風此舉簡直稱得上是放肆無比!

唐炎麵色驚喜不已,趕緊上前怒斥道:“何罪之有?唐風,你還真是狂妄放肆!身上負罪,不僅不改,還敢咆哮朝堂,這是不忠!”

“頂撞父皇,目無兄長,這是不孝!”

“毀了和親,殺了北狄皇子,這是破壞兩國之誼,置萬千百姓的性命於不顧,心中更無仁義!”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唐風,你心中若尚有良心尚存,就趕快跪地認罪!”

不忠不孝!

不仁不義!

這八個字,一旦打在唐風身上,從此以後,他便再沒有翻身的機會。

但唐風麵色平靜,他環顧群臣,隻見眾人神色各異,畢竟七子奪嫡,此間凶險不言而喻,這群老狐狸,若無把握,誰也不敢輕易站位。

但唐風要的便是如此。

如今朝堂大勢,暗潮洶湧,更何況,唐承嗣此時一言未發,誰敢多言?

唐風嘴角一揚,輕笑道:“皇兄,你說本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本宮也有幾個問題要請教。”

唐炎抬了抬頭,目光輕蔑,“你說。”

“這第一問,我朝太祖皇帝,滅蠻夷恢我漢家山河,渭水之北,幽雲十五城,埋我漢家兒郎數十萬!我等太祖後輩,若割讓這十五城,忠何在?孝又何在?”

唐風目光如炬,語氣激昂。

朝堂之內,幾位發絲蒼白枯槁的老臣身軀猛地一顫,望向唐風時,渾濁的還眸子裏迸發出難言的神采。

唐炎張了張嘴,一時間啞口無言。

而唐風更是往前踏出一步,高聲道:“渭水之畔,我大唐子民千千萬,如今盡在暴露在蠻子的馬蹄之下,淪為兩腳羊,蠻子的口中之肉!這難道就是仁?這難道就是義?”

“此二問,還請皇兄解惑!”

唐炎往後退了幾步,臉上又青又白,心中憋屈無比,這兩個問題,自己怎麽去答?

要是否認,那就得罪了主張議和的官員,更是再說做出這個決定的唐皇不忠不孝……

要是肯定的回答,那一旦傳揚出去,自己在民間聲名盡毀,基本可以告別皇權之爭!

“皇兄!這兩個問題,很難嗎?”

唐風背負雙手,低頭看向唐炎時,目光帶著幾分挑釁和輕蔑。

覬覦我的東宮之位,就憑你也配?

“你……你……”

唐炎心裏無比憋屈,尤其是當那金階之上,唐承嗣眯眼看向自己的陰冷目光,他隻覺得後背發涼,如同數十把尖刀橫在脖頸,讓唐炎頭皮發麻不已。

這還是那個任人拿捏的東宮太子嗎?

如此軟弱無能之人,為何能說出這樣的話,隻不過三言兩語,就把他逼到如此地步?

唐炎瞠目結舌,伸手死死地指著唐風,“你……你……”

而後下一刻。

隻見唐炎胸口起起伏伏,他的眼睛瞪大,隻聽哇的一聲,居然從口中噴出血柱,當場昏厥過去。

隻因,唐炎無力抗衡,出此下策。

“嗯?”

唐承嗣眯了眯眼,眼神死死地盯著唐風,眸光清冷不已。

此子,終於露出獠牙了嗎?

而滿朝群臣亦是如此,他們望著唐風,心裏越發忌憚。

當朝逼得大皇子以裝昏脫身。

好狠!

好毒!

唐明心中驚慌不已,剛剛若是自己強行出頭,豈不也是這般?

唐風不屑一顧,緩緩抬眸。

他的目光掠過群臣,看向了那龍椅上的唐承嗣,淡然開口,“父皇,您自幼便教導兒臣,要向太祖學習,守好太祖的基業,在位期間,更是一手締造了一朝盛世!”

說到此處。

唐風大步向前,直至金階之下,朗聲道:“敢問父皇,這種割地賠款,有辱太祖不顧百姓、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聖旨,難道不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