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根手指
我哦了一聲:“不在莊園內啊,看來這老東西運氣不錯,逃過了一劫。”
陳倩繼續道:“爺爺殺了李婉瑩他們後,將現場清理了一下。
所以一直到現在,李畢生都不知道凶手是誰。
那段時間他很瘋狂,一直報複近海靈異局。
他認為,自己兒子和孫女的死,肯定和近海靈異局脫不了幹係。”
我忍不住笑道:“牛逼。你和你爺爺竟然讓靈異局背這個鍋。”
陳倩低聲道:“後來靈異局總部派來了幾個厲害的秘術師,李畢生鬥不過,直接藏了起來。
七年過去了,沒想到這老東西還敢出來害人!”
我眯著眼道:“陳小姐,下次這種事,你就應該一開始和我說清所有。
或者把你所掌握的信息告訴我,要是飛哥剛剛不提那一嘴,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跟我說你七年前就知道李畢生了?”
陳倩竟然笑了,笑得還有些甜:“因為我覺得沒什麽必要,所以沒跟你說。”
我不解道:“笑點在哪?”
她立馬變得冷冰冰道:“我也不知道,我想笑,還用跟你說笑點在哪?”
我嗬嗬道:“愛說不說。”
一旁的王林飛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我,很是小聲道:“俊哥,別用質問的語氣跟她說話,小心她揍你!
我倩姐,打人很疼的。每次她下手,都沒輕沒重的。
你別看她文文靜靜的,可是一旦動起手,你就知道她有多恐怖了。”
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我忍不住笑道:“你肯定沒少被她揍過吧?”
不等王林飛說話,陳倩開口道:“我沒對他動過手。”
王林飛連忙附和道:“沒錯,倩姐怎麽可能舍得打我,我可是她爺爺的徒弟。
在我印象中,倩姐隻是外表冷冰冰的,屬於麵冷心善的那種……”
陳倩輕咳一聲,打斷他:“閉嘴,別說了。”
“好。”王林飛訕笑道。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
……
……
半小時後,我們抵達了嘉山區鳳湖新城小區南門。
陳倩沒把車子開進小區,而是在路邊找了個停車位停下車子。
隨即,我們三人下車。
陳倩對我說道:“白俊,等會小心行事,不可輕舉妄動。”
我點頭道:“放心,我肯定聽你指揮。”
嘴上這麽說,我心裏則在尋思著等會真遇到危險,我肯定第一個開溜。
我跟陳倩又不是很熟,我來曆練,那肯定得先把自己的命給保住。
王林飛嘿嘿笑道:“我也都聽倩姐的。”
我緊隨陳倩和王林飛的步伐,穿過鳳湖新城的南門。
這個小區和市中心的那些高樓大廈形成鮮明對比,顯得很是破敗和陳舊。
牆壁上的塗料剝落嚴重,露出了下麵的灰色混凝土,像是歲月在這裏刻下的疤痕。
小區內的綠化幾乎沒有,顯得又髒又亂。
我們的目標是8號樓,一棟看起來年代久遠的六層老式居民樓。
沒有電梯,隻能靠腳力一步步攀登。
樓道裏的燈泡大部分都已經熄滅,隻剩下幾個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呼吸著最後的生命。
牆角堆滿了各種雜物,有破舊的鞋子、棄置的家具。
還有一些不明**留下的汙漬,發出難聞的氣味。
尿騷味很重,樓道的牆壁上還有黑色記號筆寫著【不要在樓道撒尿】的字眼。
王林飛捂著鼻子,小聲罵道:“媽的,這也太臭了。”
我跟在他們身後,每踏一個台階,都能感覺到樓梯間的空氣似乎更加濃厚,壓抑。
我們的腳步聲、呼吸聲都被無形的牆壁吞噬,變得沉悶。
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想要盡快逃離這個讓人感到不安的空間。
到達六樓時,陳倩停下來,回頭對我們使了個眼色。
王林飛調整了一下他的眼鏡,盡管他之前表現得有些輕浮,但此刻也顯得異常認真:“倩姐,你放心,我雖然不擅長秘術,但我是最好的輔助。”
我也點了點頭,盡管心中忐忑,但我知道現在不是表現恐懼的時候。
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靜下來。
陳倩領頭,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602室的門口。
這裏的門都是老式的木門,有的門上還貼著已經褪色的春聯,顯得格外突兀。
602室的門前,一雙破舊的黑色拖鞋隨意地丟在門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腳臭味。
門旁的牆上掛著一盞昏黃的燈,光線在這裏顯得格外的昏暗,給我一種連電流都在勉強運作的感覺。
陳倩示意我們停下,她輕輕地貼在門上,似乎在傾聽裏麵的動靜。
我和王林飛也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她的判斷。
過了一會兒,陳倩轉過頭,她的眼神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再次壓低聲音道:“沒聽到聲音,準備進去。”
王林飛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鐵絲,嘴上道:“我來。”
但陳倩搖了搖頭,示意不需要。
下一秒,她猛地一腳踹在門上。
門應聲而開,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打破了樓道的死寂。
陳倩和王林飛帶頭衝了進去。
我有點懵。
臥槽,這個娘們這麽虎?
直接踹門?
門後的景象出乎我的意料。
室內的光線更加幽暗,與外界的日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裏的髒亂程度,遠遠超過了我們的預想。
地板上不僅灰塵多,更有一層黏膩的未知物質。
踩上去有種深陷的感覺,每抬起一步都帶起粘稠的絲線。
桌子上擺滿了碗筷,但它們早已不再閃耀著幹淨的光澤。
殘留的飯菜散發出一股腐敗的味道,仿佛已經放置了很長時間。
仔細觀察,那些難以辨認的肉塊之中,有的帶著奇異的紋理,讓人不禁想到了某些禁忌的食物。
更令人震驚的是,碗邊擺著的,並非普通的骨頭。
它們有的彎曲有的直立,錯落有致,形狀大小不一,宛如一場荒誕的餐宴。
我的目光在桌麵上徘徊。
下一秒,我瞪大了大眼睛。
桌上竟然有一根手指頭,它就那樣毫無征兆地橫亙在瓷盤上,血跡已經幹涸,指甲上殘留著顯眼的黑色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