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京

我將李青青拉到身邊扯開衣服,指著她肩膀上被阿姨抓過的痕跡說:“瞧見這兒的淤青了嗎?被你用酒瓶砸中的,幸好沒被那熨鬥和菜刀砸中,你是想私了還是想走程序?”

李青青滿臉呆滯地看著我。

裏邊的男人立即走了出來,焦急地說:“又砸中人了?我真是忍不了你這脾氣了!這次真離了吧,遲早家都給你害沒了!”

女人看自己砸中人,也是嚇得有點不敢講話。

我冷冷地說:“我不管你們忍不忍得了,她現在疼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你們先跟我去醫院驗傷,然後我們走法律程序。”

男人連忙說:“兄弟,我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看她好像也沒傷得那麽重,我們私了行不行……”

我說:“五千塊錢,多了不退,少了再找你們補。你們別想躲,我知道你們住這兒。”

“好好好,真的太對不起了,兄弟有話好說,我們會配合的。”

鑒於自己老婆的“前科”,男子連忙給我轉賬。

我拿了錢,帶著李青青下樓,來到了菲菲的房間。

李青青忍不住說:“那五千塊錢我也有份的。”

我指著床說:“這裏就是菲菲生前的房間,我們今晚住在這兒。”

“嗯,我們和她無冤無仇,到時候她應該不會害我們,你別太害怕。但你還是要記得把陰陽血手放在床邊以防萬一,還有我剛才說了,那五千塊錢我也有份的。”

我懶得理會她的胡言亂語,檢查起了菲菲的房間。

菲菲的衣服很少,隻有幾套廉價的服裝,穿衣風格比較保守。唯二性感的衣服就是兩件上班的製服,應該是會所要求這麽穿。

聽羅小夭說過,她現在手下的公主都是正規的。

我檢查了一下,發現菲菲確實是比較本分的那種女人,衣櫃裏的內衣都很老氣,大多都是肉色內衣,鬆了吊帶也舍不得丟,如果她是那種會陪客人出台的女人,是不會隻有這種內衣的。

嗯?

忽然我瞧見,衣櫃裏有個全新的書包,上邊印著奧特曼,標簽和包裝都還沒拆。

而在菲菲的床頭,放著一個相框,裏邊是她和一個小男孩的照片。

小男孩看著虎頭虎腦有些可愛,在菲菲的懷裏甜甜笑著。

那應該是她兒子。

得到這些線索,我對於菲菲的情況有了一些了解,她孤身一人在這兒工作,家裏有個兒子,那書包應該是買給兒子的禮物,準備下次回家的時候帶給他。

如果她有什麽遺願未了,很可能就跟兒子有關。

我躺在**,思索著這些,和李青青一起睡了過去。

既然晚上有事做,那我們肯定要現在睡覺,保證晚上的精力。

睡著睡著,我忽然聽見有動靜,好像是有人在笑。

我疑惑地打開燈,看著天花板。

笑聲是從樓上傳來的。

李青青也被吵醒了,她有些害怕地抓著我說:“我記得菲菲房間的樓上,就是砸死了她的那雙手所在的房間。”

“去看看。”

我戴上陰陽血手,拿著手電筒出了門,因為四樓沒裝修,那邊是沒有燈的。

踏上黑漆漆的樓梯,那笑聲又時不時響起。

走廊漆黑且漫長,手電筒有些照不亮。

我對著走廊,忽然問道:“菲菲?”

笑聲戛然而止……那陰暗的房後,探出了一個血淋淋的腦袋,眼睛正好與我對視,嚇得李青青抱緊了我的胳膊。

我沉默片刻,對著那腦袋說:“待在那看你媽呢?沒聽見我叫你?”

李青青瘋了:“你是什麽樣的神仙啊!”

在我開口說話之後,那血淋淋的腦袋還是動也不動,卻一直盯著我看。

李青青小聲哆嗉:“那真是菲菲嗎?全都是血,我看不清她的臉。”

“你為什麽這樣害怕?”

“我更想問你為什麽不害怕!我問你呢,那是菲菲嗎?”

“不知道,看不清,我去把她臉上的血擦幹淨瞧瞧。”

“你他媽……”

我直接朝前走去,李青青卻不敢跟上來。

我離那血淋淋的腦袋越來越近,等湊得很近了,我拿手電筒往她臉上照。

確實看不清,隻有一張血淋淋的臉。

我蹲下身,在她臉上摸了兩下,幫她擦血跡。

李青青嚇壞了,她在走廊那大叫:“我不管了,我下去了!”

她急急忙忙跑下了樓,我也懶得管她。

可當擦去血跡後,我卻愣住了。

這不是菲菲。

這是是住在樓頂高空拋物的那個女人!

我將手電筒照向裏邊,才發現房間裏有一隻貓咪,那貓被捅了許多刀,早已死去了。

我說:“大晚上不睡覺,躲在這兒虐貓做什麽?”

女人獰笑:“他今天又偷偷和前女友視頻聊天了,既然他不尊重我,那我就殺了他的貓。

我恍然大悟:“哦,高空拋物加虐待動物,我發現你各方各麵都挺惡心的。對了,你沒殺你老公吧?先把你手中的刀丟了,打個電話給你老公,讓我確定你沒殺人,按我說的做,否則我一拳打斷你的脖子。”

女人說:“可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殺了貓,他在睡覺,我偷偷出來的。我想回去洗澡洗衣服,然後把窗戶打開,明天起床就說他的貓自己跑了。”

“哦,那我跟你一起上去,好確認你老公還活著。抱歉啊,你長著一副會害死人的臉,我信不過你。”

女人丟了手中的刀,忽然將手機遞給我,然後把臉埋在膝蓋之間哭。

我拿過手機一看,發現是監控攝像,是她自己家裏的。

此時她老公正躺在**呼呼大睡,還打著呼嚕。

我說:“你在家裏裝攝像頭?”

她嗚咽道:“要不是我偷裝了攝像頭,又怎麽會知道他趁我出差的時候,帶著前女友回來睡覺?他是個爛人!”

“那你倆挺般配。”

女人猛地抬起頭,她死死地看著我,想和我吵架又放棄了,最後哭著說:“他總是出軌,我卻離不開他,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我瞥了她一眼,也沒回答她的話,直接轉身走了。

傻逼,浪費我時間。

來到樓下,李青青躲在這兒問我怎麽回事,我筒單和她說了說。

她聽過之後,沒好氣地說:“神經病吧!大晚上在死過人的地方虐貓,還滿臉是血笑得那麽開心,嚇死我了!”

“回去睡吧。”

“好。”

我倆朝著房門走去,而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了一道尖叫聲:“啊!”

李青青嚇得一哆嗉,差點沒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