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求師彭玉乾

“第七招,節用裕民!

節用裕民,而善臧其餘。

君子無爭,必以全利爭天下!

運用此招以退為進,不求一招一式爭上風,隻求在退讓中謀得一擊必殺的機會!

給我——死!”

“第八招,即墨非儒!

儒以文亂法,墨以實救民。

儒以法古,墨以法今。

刪繁去簡,務實求真!

運用此招,當去繁就簡,以實擊虛!

不求招式的華麗,隻求用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擊敗敵人!

給我——敗!”

“第九招,兼愛非攻!

天下之道皆利己,唯有我道在利人。

我今舍己為天下,兼愛平生天下寧!

兼相愛,交相利,魚熊不得唯求義!

運用此招,當聚天地之氣,合萬物之勢。

以力破技,以勢屈人,橫掃八荒,天下朗清!

給我——跪!”

子車甲一劍劈完,周身散發陣陣寒氣,強大威勢之下,驚得章驁隻想跪下。

子車甲演示完畢,將木劍收起,周身寒氣逐漸消散。

許久之後,章驁才緩過神來。子車甲並未打擾他,而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消化完畢。

“這也太……太震撼了!若劍法大成,豈不舉世無敵?”

章驁愣愣地說道。

在沒有見識到墨子劍法之前,他以為王鐵虎的兩招不完整的道家劍法已經很淩厲了,可是跟墨子劍法比起來,他那簡直是小孩玩棍子。

“嗬嗬,舉世無敵嗎?諸子百家,各有千秋,墨家和儒家雖被稱為當世兩大顯學,可還沒有張狂到敢說自己舉世無敵。”

“以後你見識到別家劍法的精妙之處,你就不會這麽想了。

別的不說,就說那王鐵虎不得道家心法的兩招“清風徐來”和“獨劈華山”,若是道家人宗掌門青雲子前輩用出,恐怕就連我也抵擋不住!”

子車甲笑著說道。

“我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先生,多謝指點。”

章驁有所感悟地說道。

“不錯,孺子可教。我剛剛演示的劍法,你記住了多少?”

子車甲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接著問道。

“雖粗略記住,可不甚明了。”

章驁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嗯,能粗略記住,已是不易。墨子劍法每個人的領悟皆有不同。

就像我和巨子師兄,同時入門,成就卻天差地別。

不說巨子師兄這種驚才絕豔之人,便是彭玉乾也能勝我一籌。

當年墨童論劍,我便是敗在了此人劍下!”

子車甲拳頭微微攥緊,憤憤地說道。

“那這麽說,彭師伯是那一屆的劍道魁首了?”

章驁小心猜測道。

“他?他還差得遠,在四強賽中他便對上了巨子師兄,巨子師兄僅用了三招,就將他打敗了。”

子車甲有些得意地笑道。

這就好比一個小孩跟一個大一點的小孩打架打輸了,正哭著呢,突然來了一個更大的孩子,把剛剛打贏的孩子揍了一頓,這時,剛剛打輸的孩子會比自己打贏還要開心。

“三招?差距竟如此之大,先生,你不是說,他是本門中除巨子外,墨子劍法第一人嗎?”

章驁疑惑道。

“不錯,可能是知恥而後勇吧,他三招落敗之後,閉門練劍,十年後方出。出來再次挑戰巨子師兄,不過仍然是五十招後落敗。

不過除了巨子外,我們四人,若論單打獨鬥,確實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麽說來,他現在的確算得上是,除巨子師兄外,墨子劍法第一人!

你若能得到他的指點,墨童論劍奪魁的希望,最少能增加三成!”

子車甲笑吟吟地說道。

“竟能提升那麽多嗎?先生,我打傷了彭師伯的愛徒荀青山,他又如何肯用心指點我?

我看我還是勤加苦練,能奪個八強我就心滿意足了。”

章驁想起自己曾用計打傷彭玉乾的親傳弟子荀青山,當時他可是暴跳如雷。

“嗬嗬,年輕人擁有無限未知的可能,何必妄自菲薄?

你大可不必擔心,你可還記得,他還欠你一諾?”

子車甲狡黠一笑,接著說道:

“我找屈子春查過親傳秘檔,彭玉乾他年過五十,隻收了一個親傳弟子,就是荀青山。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他傷了心脈?不落下內傷已是萬幸。”

“此屆墨童論劍,他想指望荀青山參戰奪魁,已是不可能。

來年荀青山入門滿一年,便會失去參賽資格。

到那時他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找到合適的親傳,再教導奪魁?

倘若再生意外,豈不是終生無望?”

“所以他才會不顧在弟子麵前的威嚴,嗬斥於你,失了長者風度,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若不是我當時在場,他暴怒之下,一劍擊殺你,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今我有一計,隻要我修書一封,定可讓他甘願對你傾囊相授!”

“先生,你有何妙計?他可是對您……”

章驁欲言又止,看彭玉乾和子車甲見麵就掐的架勢,似乎積怨已久,怎麽可能一封書信就讓人家低頭服軟,還傾囊相授?

“嗬嗬,此乃天機,不可泄露。你不必著急,我想的是你在家急訓兩個月打好基礎。”

“然後最後一個月,再去墨者行會俠武堂找彭玉乾指點。我有七成把握促成此事!”

子車甲微笑著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好吧,先生,我還有一個疑問,你當年既然敗在他的劍下,應該是你對他記恨才對,為何他每次看你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章驁不解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為不服吧?他這個人極度自負,又不肯認輸。

當年他年長我們幾歲,又比我們早入門半年,三劍落敗後,竟然放棄墨學和機關術的進境,把自己關在山洞裏,苦心悟劍。”

“光是這份孤獨和恒心,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至於他為何仇視我,我猜測他是因為我入了五老會。”

“或許在他看來,我苦於鑽研機關術和墨學,劍法和功績根本不夠資格入五老會。我能入五老會,都是巨子師兄偏袒的緣故。”

子車甲分析道。

“巨子偏袒?先生,他為何會覺得巨子師伯會偏袒你呢?”

章驁有些疑惑。

“當年巨子師兄以天人之姿,不到三十歲便做到了劍墨雙絕,成為了史上最年輕的劍俠,成功進入了五老會。

而他升任巨子後,五老會成員便空出一個名額。”

“巨子便安排讓我進墨家禁地曆練,當時我隻是三級墨士,出來後取得了足夠的積分,才得以讓我能升任墨俠,後來通過考核進入了五老會。”

“在彭玉乾看來,他執掌俠武堂多年,為墨家出生入死,才獲得這個位置。”

“而我,隻因為和巨子師兄,同拜前任墨家巨子田襄子為師,所以他覺得,我是因為巨子師兄顧及手足之情,提攜上來的,並沒有真才實學,所以他才會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