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六芒
“我司徒家與閣下無冤無仇,卻不知閣下為何要與我司徒家作對,殺我堂兄,奪我玄陰草,閣下是否需要給我個解釋?”司徒鍾手中的長戟猛地向前一揮,一股莫大的氣勢衝著李長安襲來,李長安往後退了幾步,站穩了身形,剛剛那道長戟僅僅是隨意一揮,便是引得這周圍的空氣順著長戟所指的方向散去,這少年實力應當還在李長安之上。
“這位兄台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冤殺好人嗎?”
“哼,你那隊友都承認了,你卻還想狡辯,若是不然,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儲物戒指,一探即知。”
司徒鍾見李長安默不作聲,還以為對方是默認了此事,手中的長戟瞬間便揮了過去,李長安本不欲與這人打鬥,可對方要強行檢查他的儲物戒指,卻是不能,若是隨意把自己的私密物品,就這樣給了別人,那萬一再拿不回來了又該如何?對方是誰自己如今都不清楚,再怎麽說自己也不可能交出自己的儲物戒指。
李長安手中的飲血劍接連揮出數道劍光,劍光劃過長空,引得周圍的空氣發出陣陣聲音。
兩人的交手極快,隻是片刻二人就已經交手了數個回合,李長安麵色略有蒼白之色,雖然開始時與劉峰交手,李長安是穩穩地占據了上風,並不費什麽功夫,就將對方打傷,可終究是耗費了些許靈力,如今又麵對著眼前這人,這人的實力又隱隱還在自己之上,一番交手下來,李長安體內的靈力隱約有些不支。
眼看對方的攻擊停止,司徒鍾又是提起長戟,衝著李長安再次發起了進攻,李長安匆忙之下將飲血劍橫在身前,隻聽得一陣金屬的撞擊,長劍和長戟之間發出陣陣火花,隻見司徒鍾雙手緊握長戟,渾身的氣勢瞬間陡增,一股莫大的力道傳入長戟之內,李長安被這力道反噬倒飛了出去,當李長安站穩了身形之後,嘴角隱隱的流出一絲鮮血。
對方的境界絕對超過了歸一境中期,可能是歸一個後期,甚至於歸一境圓滿也未可知,如今若想贏得對方,其實倒也簡單,隻要如法炮製當初孟遊之的那套流程,李長安相信,自己用起來無疑,其實力絕對遠超孟遊之,隻要對方視線受損,看不見前方,李長安絕對有信心將其擊殺,隻是這樣一來,就又是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生死之敵,對方的家族怕是會和自己不死不休啊。
正在李長安猶豫之時,陸心怡從遠方禦劍飛來,李長安之前就有想過落入山林,而後布置困靈陣與之用墨梅打鬥,可一個是不想擊殺對方,徹底得罪對方背後的勢力,另一個就是在空中對決,才可以讓遠處的陸心怡看到自己,若是陸心怡無事,肯定會過來找自己,若是自己沒入山林與之對決,那陸心怡怕是看不到自己在哪,又如何尋來。
“長安,這又是誰,為何對你出手?”
正欲再次發起進攻的司徒鍾,看到遠處又來一人,還是對方的同夥,司徒鍾剛蓄勢已久的一擊,竟是毫不猶豫的調轉了方向,往陸心怡所在的方向攻去,看到如此一幕,李長安內心大急,顧不得許多,周身的血氣之力便是湧現而出,遠遠的看去,李長安此時的周身已經和原先的青色靈氣完全不同,而是周身變成了一股股血腥之氣,李長安雙眼通紅,眼眸深處是濃濃的煞氣,手中的飲血劍更是發出一陣劍鳴。
陸心怡在看到兩個人打鬥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腳下的飛花劍拿在了手中,在看到對方來勢洶洶時,運起周身的靈力,在身邊形成了一道防護,可李長安剛強挨了這小子一擊,深知對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且力氣大得嚇人,自己都差點抵擋不住對方的全力一擊,若是這一下子打到了陸心怡身上,那後果可想而知。
李長安腳下生風,一股強大的氣流,將李長安瞬間包裹住,一道血紅色的氣團,迅速地往前飛去,在司徒鍾的長戟觸碰到陸心怡之前,李長安及時趕到,飲血劍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硬接了司徒鍾這一擊。
天空之上就仿佛是爆炸的兩朵蘑菇雲一樣,一青色,一紅色,兩股強大的氣勢對衝之下,就連地麵上的幾名司徒家的守衛,還有那被捆綁著的劉峰,也是身形一歪,險些摔倒,下麵的樹木更是無數樹枝被這氣流折斷,一時間枝葉紛飛,隨著地麵的一陣馬鳴聲,李長安和司徒鍾兩個人各自倒飛出去,兩個身形都是摔在地上,司徒鍾吐出一口鮮血,發絲有些淩亂,手中的長戟插在地麵上,引得周圍的泥土紛紛向下陷去。
李長安也是捂著胸口,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被嚇了一跳的陸心怡,趕忙跑到李長安身邊,大眼睛滴溜溜的閃著淚花,在看到剛才那一擊之後,陸心怡就知道,若不是李長安及時趕到,就憑自己是萬不可能攔得住這一擊的,對方的境界比自己高太多了,顧不得想這是哪來的怪物,陸心怡手上就拿出一瓶回春丹,倒出幾粒丹藥,就往李長安嘴裏塞去。
司徒鍾站穩身形後,提起長戟就又往李長安這邊走來,李長安拿著飲血劍正欲往前走時,卻被陸心怡攔在了前麵,陸心怡拿著飛花劍看著前方的司徒鍾
“喂,你到底是誰,和我們無冤無仇的,幹嘛非得和我們過不去?”
看著眼前的女孩,司徒鍾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孩,眼睛很大,皮膚很白,胸前,好吧胸肌似乎比自己的大多了,他冷冷的說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我們殺死了我們,你說殺人了就殺人了啊,你有證據嘛你。”
被眼前這女孩這麽一問,他怔了一下,然後指著一旁被捆綁著的劉峰說著:“你們的那一個同伴,都已經招了,就是和你背後那人一塊,殺了我堂兄司徒南,搶走了我司徒家的東西,姑娘你且散開,我可當作沒有你的事情,事後等我重新拿回那物,自會放你獨自離去。”
剛才全力一擊,想要殺了人家姑娘的,如今仔細瞧瞧,發現人家姑娘胸肌發達後,你就願意放人家離開了,嗬,男人!
“他?你是說那些客商裝扮的人?他的話你也信?正是他和另一夥人殺的那些客商,被我們撞見後,這人還想殺我們滅口,我剛把他手下那些臭魚爛蝦給解決完,你覺得他的話能信?”
陸心怡說著往前挺了挺胸脯,剛剛確實是她殺了那些人,滅了一夥山賊,如此豐功偉績,自然是無比自豪。
聽著眼前姑娘的話,司徒鍾又看向了被困著的劉峰,厲聲說道:“她說的話可是真的?”
劉峰頓時被嚇得雙腿發軟,往地上一跪,眼裏就是止不住的淚水:“司徒少爺,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啊,若是不然,他幹嘛不讓你檢查儲物戒指,那東西就在他戒指裏啊,司徒少爺,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
看著眼前跪下不停磕頭的劉峰,李長安笑著往前走去,手裏的飲血劍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墨梅,另一隻手也隨時準備拿出困靈陣,而後困住眼前的少年,不管他究竟是什麽人,不管他身後是怎樣的家族,今天若是不殺了他,恐怕就無法安穩地離開此地。
李長安走到陸心怡前麵,用手攔住了陸心怡,有些話他剛剛已經說過了,隻不過眼前之人,執意要檢查自己的儲物戒指,身家法寶怎可輕易交到一個陌生人手中,既然對方不信,非要阻攔自己離開,那就隻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看到兩個人又要打起來,陸心怡又是一步上前,“那你怎麽不把你的儲物戒指拿來,讓我檢查檢查?”
聽著眼前女孩的話語,司徒鍾一陣無語,“我又不曾拿你的東西,為何要把戒指交給你檢查?”
“你怎麽知道你沒有拿我的東西啊,萬一我之前丟的東西,就在你戒指裏呢?”
“荒唐,我堂堂司徒家的嫡子,豈會拿你的東西。”
“你都不願把你的戒指交給我們檢查,憑什麽要求我們把戒指交給你檢查。”
一旁的幾名護衛,看著眼前這個不停質問自家少爺的姑娘,內心深處紛紛是豎起了大拇指,還真是頭一回見到有人敢這麽和自家少爺說話,還是個姑娘,難道是因為她胸肌發達,所以少爺才不發怒的?
“哼,證據我可有,眼前這人就是你們的同謀,你紅口白牙的胡說八道,我不和你計較,快些讓開。”
聽著眼前這少年咄咄逼人的話,李長安更是緊了緊手裏的墨梅,已經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但是一旁的陸心怡仍是不罷休
“他的話你也信,真是可笑,他的人都被我殺完了,他還能是我們的同夥。”
就在李長安準備進攻的時候,司徒鍾竟然收起了手中的長戟,對著一旁的護衛說著“把六芒放出來,我要聽他說實話。”
李長安一陣無語,我踏馬給你講那麽多,你都一口咬定就是我搶了你家東西,殺了你家人,她這一出現,說著同樣的話,你踏馬就信了,咋啦,難道是我胸肌不發達?
那名護衛把六芒拿出,在劉峰驚恐的眼神,和各種苦苦哀求聲中,進入了他的身體,或許到死他都不會明白,這個在應城的小霸王司徒鍾,向來是勇武過人,也一直是對不對先打過再說的人,怎麽今天就不信自己說的話了?明明剛還堅信不疑,和那人打生打死,怎麽這就改變了主意。
六芒很小,普通人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到,他身上原本就有六芒喜歡的氣味,無數肉眼看不見的小飛蟲,瞬間消失在了劉峰的身體上,不多時劉峰就痛苦地躺在地上打滾,一雙手被死死的捆著,身上是又癢,又痛,那種血管被飛蟲啃食的感覺,讓他眼裏的淚水始終沒有消散,嘴裏不停地發出哀嚎,無能為力的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啃噬。
而六芒見不得光亮,在進入他的身體之後,就不會再出來,直到他體內的血肉被啃噬殆盡,直到六芒重新飛出他的體內,六芒才會死去。而身體裏一旦被這種啃噬血肉的飛蟲進去之後,心裏想的就隻有速死了。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我什麽都告訴你,我都告訴你,求求你快殺了我吧”
“是應家,是應天帥,都是他”
“是他逼我幹的啊”
|“東西在他那,玄陰草在他那”
“都被他拿走了,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吧”
那種身體裏仿佛有一萬顆小蟲子在不停地撕咬,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可以讓一個膽小怕死的人,懇求別人快點殺了自己。因為生不如死的感覺,真的不如速死來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