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長風山

兩個少年在確認身後的孟家並沒有再派人追過來之後,就一路沿著雲夢山脈,往北邊走去,距離兩人最近的一座城市是應城,而從應城出來之後,再往北而去,就到了冀州和青州的交界處,出了應城的地界以後,冀州的北邊就徹底離開了雲夢山脈的範圍,雲夢山脈從應城之後,就是往西北方向蔓延過去。

遠在徐州城的孟家,孟老爺子精神抖擻地坐在主位上,孟得海和父親垂手站在下方。

“事情都辦得怎麽樣了?”

“回父親的話,如今家裏的各項生意都是順利,大哥手上的幾處生意,我也都是順利的接了過來,隻是...”

“隻是什麽,吞吞吐的,以後如何當這孟家的家主。”

看到下麵的人說話吞吞吐的,孟老爺子臉色瞬間陰了下來,厲聲的說了幾句,一旁的孟的海趕緊給自己的父親解圍,上前躬身行禮後開口:

“爺爺,先前父親讓血雨樓的人調查了那兩人,發現其中那個女孩,並非冀州人士,好像是齊州煉器宗的弟子,那個少年卻是沒有任何消息,查不出究竟是哪裏出來的,並且那少年使用的功法,頗為邪門,大伯死後身體上的氣血都被抽取一空,有可能是魔教弟子。

大伯死後,幾位客卿都返回,不敢再出去追尋,在徐州城裏,就出現了不少風言風語,說是我孟家怕了那少年,當家的都被人家殺了,連出去報仇都不敢,也是受這些風言風語的影響,家裏的生意有些下降,並且我孟家的聲望在徐州城內似乎有所下降,一些素日裏往來的客商,也有許多被其餘三家拉攏了過去。”

聽完孟得海的話,孟老爺子冷哼一聲:“不用理會,等會我修書一封,你找人把那少年的畫像也一並畫出,且派人去金鼎門送給老三,就說對方是魔教弟子,在徐州肆虐無道,修煉魔功時殺害了無數百姓,有之前去阻攔,卻中了對方的奸計,被殘忍殺害,一身氣血也盡數被對方吸走,讓老三在門內下發懸賞,

同時也派人去柳林城走一趟,青陽山上的那些人最是痛恨魔教,把畫像一並送過去,想來青陽山也會派出弟子,前來除了此人。另外安排人多留意下城內,若是再看見此人來到徐州城,不管我是否在閉關,都告知我,我必定讓他生不如死。”

聽完孟老爺子的話後,孟得海跟在父親身後,躬身後退,孟老爺子在安排好家裏的一些重要事情之後,就把孟家的事情全部交給了孟得海父子打理,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小院,凝聚金丹真是刻不容緩啊。

孟府,孟得駿躺在**不能動彈,母親在得知父親死後,整個人都暈了過去,一旁的下人立刻就找來了郎中,婦人是急火攻心一氣之下暈了過去,躺在**的孟得駿急迫地喊著母親,卻始終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寬大的屋內,又多了一張床,孟得駿躺在**悲痛欲絕,另一邊自己的母親躺在另一張**,身旁的下人不停地輕輕拍撫著孟母的胸口,好讓對方心裏的氣息順暢一些。

對於孟得駿來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可自己如今卻如同廢人一樣,該如何是好,他頭一次憤怒地把指甲蓋摳得陷進了肉裏。

當天下午,孟家就有兩匹快馬迅速往城外駛出,同時孟家二爺也是事先用傳音玉符,把事情簡單的和自家三弟說了一下。

孟家老大孟遊之歸一境中期的修為,老二孟遊之歸一境初期修為,老三孟遊望卻是凝丹境初期的修為,如今正在齊州的金鼎門做一峰之主,這也是孟家的底蘊之一。孟遊望一心都在修行之上,多數時間都是在金鼎門內,對於自家的事情很少關心,也一直未曾娶妻,可在怎麽對孟家的事情不上心,自家大哥死了總是事實,總是容不得他置之不理。

長風山位於應城南四十餘裏處,兩個人影從長風山裏慢慢走出,剛一走出就遇到了一群人,在屠殺一群拉著貨物的商人,那群商人裝扮的隊伍中,竟是有幾個武功不錯的人,一連擊殺了數名匪徒,更是有一人可以遠遠的操控飛劍,在人群中左右擊殺,可奈何周圍的這群匪徒,人也太多了些。

在那些人當中,一個錦衣少年,手裏拿著折扇,坐在一處,身旁竟是有著一個丫鬟般的少女,為其倒上了一杯茶水,仿佛眼前的廝殺打鬥,都和他沒有太大關係,他坐在那裏更像是一個看客。

在此人身後,站著幾個身穿青衣的男子,看那健壯的體格,每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此時一個臉上有著數道刀疤的男人,從打鬥的人群中走了出來,雙手捧著一個錦盒,跪在那少年身前:

“少爺,東西找到了,你看是不是這個?”

少年一揮手,那人手上的錦盒,就飛到了自己的手上,隨後打開看了看,裏麵放著一個散發著濃鬱靈氣的靈芝,少年心滿意足的收下了錦盒,手上的盒子在眾人驚訝的表情中,消失在了對方手上。

“幹得不錯,記得把事情都做得漂亮些”

就在少年收下錦盒的瞬間,一把飛劍從遠處的人群中迅速飛來,那把劍的速度極快,僅是刹那之間就越過打鬥的人群,來到那少年身前,少年站在端坐在那裏,手裏的折扇一把飛出,正好擊中在那把長劍上方,長劍受到不小的衝擊,往一旁飛去,而後落下斜插在地上。

在人群當中,有一個在和眾人打鬥的青年,手中的飛劍往遠處飛去後,他本以為可以趁其不備,順利的殺掉那少年,卻不想自己那一劍連對方身前都沒有進入,對方壓根都沒有起身,隻是一把折扇就擋住了自己的全力一擊,巨大的反噬力道,讓他捂著胸口,弓著腰吐出一口鮮血。

不多時周圍的護衛隨從被這群人給殺得幹幹淨淨,僅剩下那個失去飛劍的青年,被一群拿著各種武器的匪徒包圍著,那群人也是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紛紛不敢上前。

“應一,去把他帶過來,我看他好像有話要給我說”,坐在那裏的錦衣少年,看了眼被人群包圍著的那青年,那青年雖是被人團團圍住,可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周圍的人無一人敢率先上前,那人的眼睛死死地看著坐在那的少年。

就在少年話音落下的瞬間,站在少年身後的一人,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隻是瞬間就出現在了那人身旁,而後輕飄飄地拍下一掌,周圍的空氣仿若瞬間停止了一般,強大的氣勢,讓周圍站著的人紛紛後退,那人原本弓著的身體,瞬間就跪在了地上,巨大的力道,讓他的雙腿在觸碰到地麵時,發出一聲脆響,堅硬的地麵硬是被砸出了一個深坑。

他痛苦地發出一聲哀嚎,而後身體就被那人給帶了過去,跪在了錦衣少年身前。

“應天帥,你竟然敢私通這長風山的匪徒,搶我司徒家的東西。”那人雙腿碎裂,跪在地上,眼神狠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可是被稱作應天帥的錦衣少年,卻是用戲弄般的眼神,看著前麵跪倒在地的少年。

“司徒南,這玄陰草可是至陰之物,你司徒家堂堂的修真家族,要這等穢物作何?你說我私通長風山的劫匪,可有證據?況且這長風山的當家劉峰原本就是我家的一個奴才,管教自家奴才做事,又何來私通劫匪一說呢?”

一邊說著,應天帥一邊拿出剛收回的那錦盒,如今細細看去,錦盒雖是被層層封印覆蓋著,可周圍還是有著絲絲縷縷的黑氣流轉在周圍,當著對方麵,應天帥就要撕開那道封印。

“不要,應天帥你隻要把這東西還給我,今天的事我代表司徒家不僅不會追究,過幾日還會奉上厚禮感謝,隻希望你能夠把此物還給我司徒家。”眼看對方想要當著自己的麵打開此物,司徒南直接服軟開口懇求了起來。

“我可聽說這玄陰草雖是生長在至陰的地方,可要想存活卻需要用鮮血一直灌溉,若是在生長的過程中,隻要是有那麽一刻鍾失去了鮮血的灌溉,就會立刻枯萎,想來這盒子中不光是有玄陰草,更應該是被一盒子的精血包裹著吧。卻是不知你司徒家從何處弄來此等邪物,又不知因此害了多少人命,你們要此物又有何用處,不過我還聽說,這東西不僅稀有,卻也是極其怕光,若是此時打開,卻不知它會不會瞬間就枯萎呢?”

“應天帥,應公子,今日之事懇求你高抬貴手,將這東西還給我司徒家吧,我死事小,若是應公子答應,我司徒家願意出錢從應公子手中重新購買,你看如何?”

“不知你願意出多少錢購買此物?畢竟我也是費了不少功夫,這才得來。”

“應公子你放心,隻要你願意還給司徒家,這價格你隨便開,我代表司徒家絕不還口。”

那人哈哈一笑,看著眼前渾身是血的可憐人,他心中想著,能讓對方如此服軟,看來家裏的那些老家夥說得果然不錯,那司徒家的老東西是急需此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