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九華山
冀州多是平原地帶,但是冀州的西邊,和南邊卻有一片延綿不絕的山脈,山脈北起青州,南到兗州,山脈的東麵是冀州,山脈的西麵就是齊州,而在山脈的中央有一座高高聳起的九華山,把冀州和齊州分隔開來,越過了山便是到了另一個地界。
夜晚在一片山林之間,一個少年背著一個女孩,在黑暗中快速前行,漆黑的夜色與他來說好像沒有絲毫的阻礙,他快速前行,背後的姑娘緊閉著雙眼,身上竟是有著淡淡的青色氣體包圍著。不多時少年就走到了路的盡頭,
看著眼前延綿向上的竹林,也不清楚上麵是通往哪裏,李長安深吸一口氣還是向上躍起,陡峭的山路,在他每次躍起時都仿若平地,每次都是恰好落在一處平地之上。
而另一邊追蹤的兩人,在一處洞穴內走了出來,正是先前李長安兩人停留的那處洞穴,那是夜色剛剛籠罩時,李長安兩人走後沒有不到兩刻的時間。
“師兄,他們應該是在這裏進行的療傷,隻是如今天已經黑了,我們去哪裏追他們才是?”
“他們不敢禦劍飛行,就隻能是在這片林子裏步行,如今天色已晚,他們肯定走不了多遠,山間多鳥獸,他們突然闖入肯定會有動靜,你我一起禦劍飛行尋找,看看附近哪裏有動靜,那肯定就是他們所在之處”。
“若是他們躲在某處不出來呢?”
“那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們躲無可躲,就隻能和我們交手,到時候我負責牽製那男的,你務必盡快殺了陸心怡,隻要她死了,那男的逃不逃的就不重要了”。
“可是萬一,萬一那男的事後把事情告訴了煉器宗,該怎麽辦?倒是不如一起殺了省事。”
“你能殺得了他?若是你白天能夠盡快殺了那女的,咱們兩個一起進攻,那男的早死透了,哪裏還用得著這大半夜的在這山裏尋找”。
“要不是那男的突然出現,我肯定已經把那女的殺死了”
“你還想狡辯,哼,記得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殺了陸心怡,那男的死不死都不重要,就算他去找煉器宗又如何,他陸兆林無憑無據的還能在烈陽門殺了我們不成?”
那一高一胖的兩名烈陽門弟子,站在洞穴門口說著,說完之後,兩個人騰空而起,在附近低空飛行,仔細地搜尋著附近的山林,想要查看到哪裏有鳥獸飛起,一直從晚上搜尋到拂曉時分,都沒有見到何處有任何異常,兩個人心裏不知罵了多少遍,心裏巴不得看到李長安兩人禦劍飛行。
他們深知拖得越久越是不利於兩人,因為他們在恢複,對方也在恢複,更重要的是如果讓那個身受重傷的陸心怡恢複之後,他們的優勢就沒了,再相遇的話,說不定就是一番血鬥。
李長安背著女孩一直到天亮,才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坐了下來,他身上的衣衫上,一片片的血跡滲出,白日裏受的傷根本就沒來得及療傷,倉促間恢複了些許靈力,就開始帶著陸心怡夜逃,一路又不敢禦劍飛行,隻能是在林間不停地奔跑,傷口一次次的被震開,鮮血也色一次次的流出。
一整個晚上的奔跑,背後的姑娘在恢複了不少靈力之後,竟是直接趴在他背上呼呼睡了起來,直到此時,李長安坐在地上,背後的姑娘才算是醒來。
陸心怡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身前的李長安,也不知為何,昨夜她本是想在李長安身上,用丹藥療傷好恢複些實力,可是當夜色越來越濃鬱,她卻有了些許睡意,更是在李長安背著自己奔跑時,一震一震的前行時,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昨天太累了,昨晚就睡著了,對了這是哪啊?”
聽到女孩的話,李長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人就不怕自己是個壞人,也不怕自己把她賣了,後麵有人追殺她,她都敢趴在自己身上睡覺,也真是難得有一個好睡性,李長安揉了揉發酸的臂膀,心裏想著,嗯,不過別說,現在想想昨天晚上,每次跳動時,背後那一顫一顫的觸感,還是蠻舒服的,隻是奇怪昨天晚上怎麽沒有這種感覺。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也不知道那兩個人走了沒,現在天色剛亮,若是他們兩個沒走,肯定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們,我們還是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李長安揉著自己的肩膀,他也的確需要時間休息,也需要時間療傷。
“喔,好,哎,對了,這是回春丹,療傷的效果比較好一些,是其他人找我父親煉器時,給我父親用的,效果比較好一些”,陸心怡看著眼前的少年,臉上不知為何突然顯現出一絲紅暈,看著陸心怡遞過來的丹藥,李長安不假思索的便放進了嘴裏,對方要是想害他,昨天晚上就害了,況且對方有什麽理由害他呢。
看著對方那麽相信自己,陸心怡心裏也是很高興,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本就十分可愛的模樣,這麽一笑就更是動人心弦了。
李長安盤膝而坐,緊閉雙眼開始運轉功法,還別說,這回春丹的確比自己的凝血丹效果好了很多,服下後清晰地感覺得到,體內的傷勢正在慢慢地好轉,就連周圍的靈氣,似乎也濃鬱了許多,不對,這靈氣似乎濃鬱得有些可怕,怎麽有種在秘境修煉時被血氣包裹的感覺?
李長安微微睜開了眼睛,正看到那姑娘拿出一瓶子的聚靈丹,正在一顆顆地在自己身上捏碎,眼瞅著一瓶子都要被用完了,李長安一陣無語,趕緊製止。
“別這樣,這樣太浪費了,而且,靈氣突然地匯聚過來,也容易引得旁人往這邊查看”。
她剛想說沒事,自己還有很多,都是先前父親給人練法寶時,別人給自己的,不過聽到他說容易引人過來,還是閉上了嘴巴,等到李長安把周圍的靈氣吸納一空時,陸心怡猶豫了片刻,喃喃地開口:“那個,你需不需要睡會?你要是困的話,可以靠在我身上休息會。”
此時的李長安傷勢已無大礙,隻不過身體上確實有些疲憊,確實有一些困意,他本想拒絕,可是對方卻已經坐好了,拍了拍自己的腿說著:“你還是躺我腿上吧,這樣睡比較舒服一些”,李長安猶豫片刻,躺了下來,女孩的臉上又是一抹羞紅,不多時李長安的呼聲便響了起來。
這裏是九華山的東麵,一處凹穀處,周圍的草木茂盛,無論從上麵還是從下麵都看不到這裏,甚至不走近前,都看不出這裏有處凹穀,從此處向前看去,透過前方的草木間隙,陸心怡可以看到遠處的風景,那裏有一處溪流,
溪水蜿蜒流淌,流淌出她的視線,不知流向哪裏。低頭看著那熟睡的少年,心裏有股暖意,她看了眼少年懷間的玉佩,上麵寫著青陽書院四個字,還有一絲縫隙,心裏想著,原來是青陽書院的弟子呀,難怪會主動救自己,這麽的,這麽的有英雄氣概,俠義心腸。
她又摸了摸自己身上掛著的香囊,母親在她小的時候就被人帶走了,離開時給她留下了一個鈴鐺,用來保護她,又給她留下了一個香囊,香囊上繡著自己的名字,那是母親給她繡的,鈴鐺護體,香囊有清心凝氣的作用,一直陪著自己。
從小和父親呆在煉器宗,父親癡迷於煉氣,是齊州公認的煉器大家,卻除了煉器別的都不關心,宗主的位置也是拱手相讓給了師弟,對方想要彌補他,讓他做煉器宗的大長老,管理煉器宗對外的一應生意,他也不願,就隻是想安心地煉器,也因為煉器花費了太多的時間,他的修為一直停留在凝丹中期。
父親並不是不關心自己,給自己的永遠比人家的多,父親作為凝丹修士,身家都未必有自己富裕,可父親癡迷於煉器,往往一閉關就是許久,自己隻能一個人無聊地呆在山上。
原本以為此次能跟著父親去烈陽門,父親就算是閉關數月,自己在烈陽門內也能四處轉轉,父親還說烈陽門已經答應,到時候如果自己覺得無聊,烈陽門會讓他們掌門的親傳弟子張炎,帶自己在烈陽門周圍遊玩,可自己如今卻差點死掉,而父親卻在陽泉那還不知曉此事。
那可恨的陽泉城主,幹什麽不好,非要找父親研究什麽受損的上古法寶,聽說還是一個斷裂的令牌,父親知道後也是欣喜不已,把自己一個人丟在客棧那麽久,現在自己出事了,估計他還以為自己,如今還乖乖地呆在客棧裏吧,那客棧有什麽好玩的,那陽泉城內也沒什麽好玩的。
她坐在那裏時而看向遠方,時而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少年,她腦海裏想了很多,想到了小時候母親的離開,想到了常年閉關煉器的父親,想到了自己每日呆在山上,她又看了看懷裏打呼的少年,多虧了他救了自己,聽到她的呼聲,她笑了笑,忍不住用手碰了下他的鼻子。
就在陸心怡觸碰到李長安刹那,李長安猛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