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雪
待到李陽走後,陳帆站在原地,捏碎了一粒聚血丹,周圍的靈力便慢慢的聚攏了過來,原先稀薄的靈氣,逐漸變得稍微濃鬱了起來。
李陽深吸一口,運轉起功法,不多時周邊的靈氣再次稀薄起來。在那次擊殺蟒蛇之後,陳帆雖然沒有進入秘境修煉,卻也是一邊在洞府內修煉神識功法,一邊利用聚血丹凝聚周圍靈力進行修煉。
雖然聚血丹用來凝聚靈力效果差了許多,可卻比平常自己修煉時要強上數倍,陳帆手裏的聚血丹也早就用完了,看著眼前李陽送來的聚血丹,想到餘詩婷和血雨樓,他嘴角輕微上揚,接連又捏碎了幾粒,等到周身的靈力從異常濃鬱,再到變得依舊稀薄之後,他才停了下來。
如今的他也是靈動後期,或許靈力積攢渾厚程度不如李陽,不過那又如何,自己真的打起來,未必不是他的對手。
又是一年的冬天,雪花紛紛落下,李長安回到了聖教外的那座山峰,他從聖教一路走來,腳下的無影步運用的越發熟練,藏經閣內看的那些劍法,也是牢牢的記在腦海裏,尤其是那套流雲劍法,如今也是修煉的無比熟練,一劍刺出可以做到從任何方向,刺進對方身體的任意部位。
他如今已是靈動中期,在那日李陽送來丹藥之後,李長安又進入秘境數次,每次都是在第一層擊殺凶獸,有時可以隱藏靈力,隻用普通的劍技就可以擊殺那些堪比靈動境的凶獸,一次次的搏殺,讓他的劍法愈加熟練,在利用丹藥凝聚血氣修煉,體內的靈力也是愈加渾厚,他相信自己不久之後,也能踏入靈動後期。
雪花紛紛落下,去年大雪初下時,自己還在溫縣尋找如何前往青陽書院,自己幾乎差點凍死餓死,可今日大雪初下之時,自己已經站在了魔教之中,自己也成了魔教一員。
一年的時間,自己就從路邊的乞丐,變成了靈動境中期的修士。
看著眼前的景色,李長安內心也是唏噓不已,其實他心裏還牽掛著一個人,一個比他大一歲的少年。他心裏始終還有一件事,一件比作不可的事情,找到那些血魔宗的弟子,給自己的父母報仇。
李師還未出關,也不知李師這次閉關能否順利突破,李長安獨自坐在院子裏,前些時日,他在隔壁大師兄住的那間院子裏,找到了一個破舊的竹椅,大師兄早已故去,屋子裏的東西師父早就說過,
自己若是有用可以隨時去取,李長安毫不客氣地搬了過來,如今坐在李師的院子裏,看著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
陳浩然仍然沒有消息傳來,沒人清楚他那日和聖教的盧宛霖達成了什麽交易,餘詩婷也沒有回來,也在沒有消息傳來,也不知道李陽先前說的,血雨樓總部的考核試煉是什麽意思。李陽順利的踏入了歸一境,
脾氣卻變得有些暴躁,以前愛耍嘴皮子的李陽,如今也變得暴躁起來,他先前在秘境裏也遇到過李陽,雖說同是在裏麵擊殺凶獸修煉,可明顯李陽與他不同,李陽下手狠辣,凡是遇到的凶獸,不管強弱都是要殺掉。
哪怕是遇到異常弱小的凶獸,遠遠地看見他然後立刻逃跑,他都會不惜耗費靈力,遞出一柄飛劍,將其殺死,他踏入歸一境之後也是去見了盧宛霖,隨後不久就下山走了。
陳帆還是靈動境,他許久沒有去秘境修煉了,李長安也是許久沒有見到他,隻是偶爾在藏經閣見到幾次,知道對方如今在修煉神識,陳帆還曾勸說李長安找一個神識功法,一同修煉,李長安拒絕了。
李長安躺在竹椅裏,腦海裏想著自己如今遇到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然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大雪紛飛,隻是一個白晝的時間,青山就變了顏色,皚皚白雪,讓這天地變成了同一個顏色。
在齊州的某處城外,一個長相頗為俊秀的白衣少年,衣袂飄飄,腰係玉佩,正手持飛劍快速往前飛去,他腳尖往下麵的青草上輕輕一點,身形又立馬向前飛去,然後揮劍向前,道道劍光向前擊去,就在他的前方不遠處,
一個被黑衣包裹的人,黑袍之下有陣陣血氣籠罩著看不清此人麵容,左手拎著一個人頭,右手持劍,腳下的無影步左躲右閃,他嘴角流出的血跡還未來得及擦去。
他看了眼後麵緊追不舍的少年,左手一翻,那原本血淋淋的人頭就被他收入了儲物空間之內,而後又從裏麵拿出一道符紙,隻見符紙上麵道道金光流動,那道符紙在男子手中懸浮著,他停下腳步看著追過來的少年,惡狠狠地說著:
“柳長卿,你我往日無仇素日無怨,我今日隻是殺了一個烈陽門的普通弟子罷了,與你何幹?你犯得著如此拚命追趕嗎?真把我逼急了,你就不怕我拉著你一起死?”
那少年停下腳步,懸空而立,微風拂過發絲,衣袂飄飄,頗有些俠氣。在看眼前的人,發絲淩亂,嘴角的鮮血都來不及擦去,可見一路逃亡,讓他顧不得許多。
柳長卿神情淡然,今日他是偶然間遇到此事,原本他隨著行商的父親去了齊州城,後來臨近冬天,他接到爺爺柳淳安的信,讓他回柳林城一趟,他便從齊州城出發,獨自趕回冀州柳林城,回去的途中意外遇到此人行凶,此人殺害了烈陽門一歸一境期初期的弟子,並且屠殺了那弟子的滿門,
滿門上下百口人無一幸免,柳長卿一氣之下拔劍而去,可對方不過剛剛進入歸一境中期,哪是如今已是歸一境後期的柳長卿的對手,被柳長卿擊傷之後,一路遠遁,柳長卿便一路追趕過來。
短短一年的時間,柳長卿就從靈動境圓滿順利突破到歸一境,而後又一路修煉到歸一境後期,修煉速度,修煉資質可見非凡。
“你修煉魔功,禍亂世間,更是做出屠殺人家滿門的事情,不殺你,天理難容,受死吧”,柳長卿並未因為對方祭出一道符籙就後退,反而是揮出長劍,一道劍光衝著對方飛去。
“該死,這家夥怎麽這麽難纏,那就休要怪我了,去死吧”,對方調動法力催動著眼前的符籙,瞬間符籙變大數十倍,宛如一道牆壁,散發著陣陣光芒向著前方飛去,柳長卿接連揮出數道劍光,都無法擊碎。
眼瞅著符籙越靠越近,柳長卿調轉體內靈氣,渾身上下被靈力包裹,他雙手緊緊握著長劍,濃鬱的靈力順著手腕,注入手中的飛劍之內,手中的飛劍四周圍繞著層層的靈力,柳長卿奮力一擊,而後倒飛出去,口中吐出鮮血,一手持劍,彎腰半跪在地上,
前麵的符籙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隨後爆裂開來,炸得四周塵土飛揚。激起的氣浪,把柳長卿的發絲吹拂得淩亂不堪,柳長卿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麵色蒼白,似乎受傷嚴重。
再往前看,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遠處一處隱秘的地方,那黑衣人麵色蒼白,正坐在地上運氣調理,身邊的靈力也比周圍要濃鬱一些,顯然是捏碎了一些可以聚集靈氣的丹藥,或是有類似的法寶,片刻之後,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神有點陰冷,嘴裏喃喃道:
“柳長卿,我記下你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天之驕子又如何。今天真是做了比虧本的買賣,好不容易弄來的符籙這就沒了,下回還是得想辦法多搞幾個保命的寶貝啊。”
待到他脫掉籠罩在身上的黑袍之後,露出本來的麵目,正是出來許久的陳浩然,等到休息的差不多之後,陳浩然換了身衣衫,隱匿了周身的血氣,隨後便離開了此地。
他當初和盧宛霖達成的交易就是,對方幫助他迅速達到歸一境,並且給他丹藥法寶,但是條件就是到了歸一境之後,需要幫助血雨樓做兩年執事,期間血雨樓會付出等價的報酬,作為陳浩然修煉的資源,如
今剛過去半年的時間,自己就已經從歸一境初期,到達中期,這期間也是離不開做任務之後,血雨樓給的報酬。
而那道符籙,便是有次完成任務之後,偶然間用靈石購得,裏麵蘊含著堪比凝丹期修士的一擊之力。
他這次的任務是擊殺一個烈陽門歸一境初期的修士,對他來說自然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他不僅殺了對方,還順帶殺了對方滿門,原本的任務裏隻是要那一人而已,可他卻連帶著對方的滿門都帶上了,他也不太清楚,
在殺人的瞬間,為什麽自己不受控製的,就殺了那麽多人。不過這也不是後悔的時候,重要的是回去交任務,希望這家夥的頭顱,能夠換回那張符籙的價值吧。
某座城池的後院,陳浩然推門進去,走進一間密室,掏出令牌之後,就有人打開了一個向下的入口,陳浩然隨後走進去,片刻之後就又走了出來,那顆腦袋被他換成了靈石,而他又接到了新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