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千年古鬆

“小師弟,你怎麽忽然一言不發,心裏是在想什麽呢?”忽然,三師兄笑眯眯的靠了過來,伸手輕輕拍了拍陳五的肩膀,一副無比關切擔憂的真誠模樣。

可對方越是如此,陳五心中的戒備就越深,隻是他此刻深陷險境,絕對不可能露出分毫的異樣。

隻見陳五目光平靜溫和,悄無聲息的轉移起了話題:“三師兄,今天我們的早課是訓練什麽啊?”

“砍樹。”三師兄雙手負於身後,看似高深莫測的口中輕吐二字。

話音落下,他手掌擺動,不遠處的武器架上嗖嗖嗖的飛來兩柄造型古樸,表麵雕刻著少許花紋的老舊柴刀。

“接著。”三師兄手指一點,那兩柄柴刀便穩穩的飛向胖師兄和陳五的手掌心,二人飛快接過,並且拿在手中仔細打量起來。

陳五低頭,將自己的目光集中在這柴刀之上,鍛造此刀用的材質非鐵非銅,而是一種通身隱隱透著紫藍色的特殊金屬。

頭頂陽光照射而下,那柴刀的表麵竟隱隱的泛起一抹異色,那纖薄如蟬翼的刀刃處,更是說不出的寒光閃爍,令所見之人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止不住的熱血。

正所謂手持利刃,殺心自起。

陳五僅僅隻是手掌輕輕握著刀柄,腦海之中便不受控製的閃過一抹暴戾煩躁的情緒,但好在,這詭異的情緒隻不過是一閃而逝,並沒有存在太長的時間。

而他眼角的餘光則正好掃到不遠處三師兄正微微有些顫動的衣袖,雖然陳五不知道後者究竟在做些什麽,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突如其來無緣無故生出的暴戾情緒必然與他相關。

“好了,你們二人既已得到器具,就別再繼續浪費時間在此處停留了,快隨我來吧......”三師兄似有深意的看了陳五一眼後,便大手一揮,轉身朝著練功場旁的那一片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的樹林深處走去。

“嗯,難道我們不是在這裏練功嗎?”陳五一邊快速跟上三師兄的步伐,一邊有些疑惑的對著身旁的胖師兄問道。

“你和我都隻是入門弟子,還沒有資格在此修煉。”胖師兄搖了搖頭,輕歎一聲,語重心長的說:“三一門弟子入門的前兩年,必須在山上砍滿三百棵的鬆樹,如果沒有做到的話,便不能再更進一步,練習更加高深的修真功法。”

“沒想到三一門竟然有這樣的規矩,倒是有趣古怪的很。”陳五挑了挑眉毛,神情若有所思,“先不說我等這些修煉道法的修士,哪怕隻是尋常人等,一日所耗時間,再怎麽慢怕不是也能砍上四、五棵鬆樹吧,這樣折算下來的話,無論如何也用不到兩年如此之長的時間吧?”

胖師兄聽聞此言,不禁哈哈一笑,語氣很是爽朗的解釋道:“小師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青峰山上的鬆樹名曰鐵鬆,顧名思義,其樹幹堅硬如鋼鐵,一般刀刃根本無法傷它分毫.......而像我們這種剛剛入門的修士,哪怕手裏有特殊的柴刀作為依仗,用盡了全力之下,幾日之內也隻能勉強砍斷一棵罷了。”

“哦,這鐵鬆竟能如此堅硬嗎?”陳五揮了揮手裏的柴刀,唇角揚起,微微笑道:“那我等會可要好好的見識、領教一番了。”

很快,三師兄領著陳五和胖師兄來到樹林的深處,栽在此處的鬆樹樹幹粗壯,直衝雲霄,散開的枝葉蓬勃茂盛,微風吹拂之下,搖曳的樹枝將頭頂熱烈的陽光盡數遮蔽,隻餘下點點溫暖金黃的光斑,零零散散的落於地麵,晃動著泛起一絲動人的漣漪。

“來,你們兩個試試吧。”三師兄手指指向不遠處的一棵通體漆黑,樹皮粗糙開裂的巨大鬆樹,緩緩的說道。

陳五點了點頭,拎著柴刀,二話不說,大步走到那鬆樹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調整呼吸,身體向後側擺動,其中所有的力氣,狠狠的砍了下去。

隻聽“砰!!!”的一聲脆響,那鬆樹的樹幹果真如胖師兄所言,堅硬的好似純鋼鍛造,震的陳五雙手發麻,腳下忽的一個踉蹌,差點被反震的餘波給直接掀倒在地。

“嗬嗬~”看著陳五那不可置信的吃驚模樣,一旁的三師兄頓時不禁笑出了聲,“好了,你們兩個慢慢砍吧,我還有其它繁雜瑣事,就不在這裏繼續陪你們了。”

說完,他手指輕輕一揮,腳下忽的騰起一團雲霧,身形閃動之間,以極快的速度衝出樹林,向著三一門大殿所在的方向就是一陣疾馳而去。

陳五看了一眼三師兄遠去的背影,而後將自己的視線再次轉移到不遠處的鬆樹之上,經過他的全力一擊,那樹幹的表麵竟然隻是留下了一道淺淡到幾乎不可見的白印,別說砍出缺口了,陳五覺得,自己手中的柴刀能否破開鬆樹的防禦都是個極大的問題。

兩年......三百棵......陳五忽然覺得,這個目標似乎是有些在癡人說夢。

就當他目光深沉,陷入沉思的時候,隻見胖師兄一個箭步,手中柴刀飛快舞動,對準陳五剛剛攻擊的地方,就是一記又快又狠的劈斬。

隻見他手起刀落,揚起撕裂的破空之聲,“砰!!!”的一聲巨響,那鬆樹看似堅不可摧的樹幹表麵竟然在眨眼之間,便破開了一個大大的缺口,其中木屑紛飛,碎枝橫移,粗壯的樹根也因為這極強的衝擊,而輕微的晃動了幾分。

一時間,枝頭葉片掉落而下,撲簌簌地落在胖師兄的肩膀處。

“胖師兄,你這是如何做到的?”陳五微微睜大雙眼,目光中閃過些許的好奇,他快步來到胖師兄的身旁,語氣稍帶疑惑的開口問道。

“額,其實我砍的多了,自然也就領悟到了一些訣竅......”

胖師兄伸手撓了撓後腦勺的頭發,一臉的憨厚,知無不言的說:

“其中最為關鍵的,便是要將體內的一縷先天真氣灌注入柴刀的表麵,這樣便可事半功倍,成功的將鬆樹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