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想不通
“貧道修煉數百年,世間奇異之事也見得多了。為何蘇十七身懷三千法相,太極合真訣,涅槃聖訣這些正道功法,他催動天魔化血刃便不會遭到反噬。難不成是三千法相的緣故?還是涅槃聖訣的緣故?”
若穀真人將天魔化血刃帶走參悟了多日,始終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為了不落下口實,若穀真人隻得將天魔化血刃先還給蘇十七。
在天魔化血刃上找不到突破口,若穀真人又隻能將目光放在蘇十七修煉的三千法相和涅槃聖訣之上。
隻是各家功法在傳授弟子之時,都會明令禁止將功法外傳。何況蘇十七這樣一樣重情重義之人,他又如何能將三千法相和涅槃聖訣的修煉法訣告訴若穀真人。
“何不從她入手!”
若穀真人想到了江雪吟,利用江雪吟和蘇十七之間的情義,將三千法相和涅槃聖訣的修煉法訣弄到手斷然是不成問題的。
問題是江雪吟和蘇十七一樣的執拗,一樣的看重感情。如此一來想讓江雪吟從蘇十七身上將三千法相和涅槃聖訣的功法弄到手,還得費得手段才行。
如此,若穀真人一邊繼續參悟著大荒古劍,一邊計劃著將蘇十七身懷的兩家修煉真法弄到手。
轉眼,蘇十七來到無極崖已經是三個年頭了。此時的蘇十七,長發已經長了回來。一身道家裝束下,更顯的蘇十七的俊朗氣質。
這三年蘇十七也完全融入了無極崖,適應了無極崖的生活。
三年的時間裏,若穀真人不管是在修煉一事,還是別的山門任務上,都有意無意的讓蘇十七和江雪吟一道。
確如若穀真人探聽的一般,兩人在道法修煉上會相互的探討、交流。這其中雖然沒有談及三千法相和涅槃聖訣,但事情總算是按照若穀真人的計劃方向走了。
蘇十七在和江雪吟相互探討交流的這些時日以來,太極合真訣的修煉速度也是大大的提升,短短的三年便隱隱有趕超江雪吟的態勢。
江雪吟見蘇十七的修煉速度如此之快,心中也是欣慰。二人關於修煉一道,相處的時日越發的長了,關係自然也越發的親近。
如此一來,本就互有情誼的兩人,在一次次的相處之下,更萌生了對彼此的深厚的情誼。
蘇十七本就是一個重情義之人,江雪吟也是一個癡情之人。二人本以為他們會成為道侶在無極崖如此度過一生。
事情也似乎正朝著二人幻想的方向發展,若穀真人見時機成熟,於是便私下召見了江雪吟。
“拜見掌門師伯。”
“雪吟來了。”
“師伯有何事吩咐?”
“雪吟啊!你覺得十七怎麽樣?”
江雪吟聞言,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紅暈。真是麵似二月花初開,嬌柔更似河中水。
“師伯突然問十七師弟幹嘛?”
“師伯見你二人有些情義,你們年歲也不小了,十七既然拜入我的門下,很多事情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要操心的。我想尋個時日向你師父提親讓你二人成為道侶,你看此事如何啊?”
“師伯休要開弟子的玩笑,若沒有其他的事,弟子先告退了。”
說著臉頰緋紅的江雪吟便要離開無極殿,若穀真人也沒有阻止,任由她急匆匆的離去。
出了無極殿的江雪吟,耳邊還縈繞著若穀真人的話語。她隻覺得兩耳滾燙,心跳加速。
心間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期待,說不出來的美好。見迎麵而來的蘇十七和肖劍鋒,江雪吟臉頰緋紅的跑開了。
“江師姐……”
江雪吟沒有回應蘇十七,徑直的朝廣場之外走去,蘇十七一臉疑惑的看著江雪吟離去的背影。
“肖師兄,江師姐這是怎麽了?”
肖劍鋒畢竟年歲上大了蘇十七不少,很多事情自然也比蘇十七明白得早一些。
於是肖劍鋒看著江雪吟含羞離去的背影似乎什麽都明白了,他又看了看一臉疑惑的蘇十七,搖頭取笑了一番蘇十七當先離開了。
“哎,肖師兄。”
見肖劍鋒沒有理會自己,蘇十七心中更為疑惑了。
“這兩人今天是怎麽回事?”
遠隔無極崖數千裏的長生殿。
“雨兒,你沒有看錯吧?”
萬玉山很是吃驚的從殿主之位上站了起來,手中的古籍也被他握得更緊了一些。
“自從女兒在義莊外,見到蘇十七跟無極崖的掌教之人離去。我又經過幾年的暗中查詢,蘇十七確實加入了無極崖。”
萬玉山聞言,陷入了深深的思量之中。
“彌羅山一行,我等雖未傷根本。但門中弟子也是死傷嚴重,無極崖的實力比起彌羅山絲毫不讓。特別是無極崖門中那傳說中的大荒劍陣,更是難以對付。”
“父親,那我們便任由那賊子將天魔化血刃帶走不管嗎?”
“雨兒,你要明白一件事,這世間但凡是可以開出價碼的,便能有所交易。百毒穀上次彌羅山一戰,元氣受損想來便是我以聖教領袖為條件,他也不會再出手。但是血道老祖卻願意和我們聯手,不過條件嘛自然是有的。”
“父親,我聽聞空桑山血道老祖陰狠無比,心機更是比百毒子深了太多。我們與他合作,會不會吃虧呢?”
“雨兒,與城府深的人打交道,有城府深的打法。與城府不深的人打交道有不深的打法,血道老祖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可我們長生殿也不弱於誰?”
“敢問父親,血道老祖的交換條件是什麽?”
“他正在祭養一間威力極大的法寶,血魂幡。不知他從何處得知,死亡沼澤之中的血妖,是其祭養法寶最好的材料。”
“女兒明白了,他是想讓我等先與他一起攻殺血妖,之後再打算與我等聯手?”
“不錯。”
“可如果我們先出手,事後血道老祖反悔了怎麽辦?”
“放心吧!此事我早就思量過了。我自然有辦法讓血道老祖心甘情願的幫我們奪回天魔化血刃的。”
“殿主,我長生殿雖然目前的勢力比不上血道,但終是比百毒穀和合歡宗強上許多。為何我們不自己出手反而要多次拉下顏麵去求別人相助呢?”
趙五崖有些不解,在他看來實力永遠是自己說了才算。
“趙長老,若我們能到達自己的目的還能同時削弱競爭對手的力量,拉下一些臉麵又有何妨?”
“可若是那百毒子真做了聖教領袖,那他還不對我們長生殿呼來喝去的。”
“區區一個聖教領袖之位而已,再說,你當這聖教領袖之位是那麽好坐的嗎?百毒子愚蠢,他明知道南宮笑和血道老祖令狐川的關係,還非得去招惹合歡宗。我便是擁戴他坐上聖教領袖的位置,那血道和合歡宗兩派的勢力,又怎麽會讓他坐的舒服。”
“殿主的意思是?
“聖教首領的虛名與一統聖教,趙長老以為我們更該傾向哪一個?”
趙五崖聞言,也終於明白了萬玉山的用意和野心。
“父親,那我們何時動身前往死亡沼澤呢?”
“三個月後。”
大荒山,無極崖。
這天一個弟子慌忙的朝著殿內跑去,將一個密封完整的竹筒交給了若穀真人。
若穀真人正與道衝等人議事,見有秘報前來,也沒有避諱道衝等人。若穀真人將密信打開,見信中的消息,不由得皺起眉頭。
“師兄,何事如此棘手?”
若穀真人聞言,將書信遞給了道衝真人,道衝真人看了一眼,又將書信遞給了張易行等人。
“這血道老祖自從被大荒劍陣重創之後,已經百餘年不曾出山了,怎麽此次竟盯上了死亡沼澤之中的血妖了。”
“血道生性殘忍,睚眥必報,我想他盯上血妖斷然是為了報當年被大荒古劍重創之仇?”
若穀真人聽完悠雲大師的話語,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血道老祖不願意稱自己為魔道之人,行事手段,風格卻比魔教之人殘忍百倍。此次盯上血妖,我想事態原本我們想的要複雜。”
“如此,幾位師弟有何看法?”
還在沉思的若穀真人詢問了一句,張易行朝若穀真人一抱拳說道:“按說,那血妖本就是妖物。被血道老祖盯上滅殺了,也便滅殺了。但是我怕血道老祖的目的不單單在於血妖身上,悠雲師妹方才所說的話,並不無道理。血道老祖對我無極崖的仇恨頗深,我想他此次盯上血妖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向我無極崖複仇。所以不管如何,我們還是要派出門人前往死亡沼澤一探究竟。”
聞言,若穀真人微微的點頭。道衝真人在張易行說完之後,也緩緩的開口道:“師兄,師弟倒是有一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道衝師弟,你說說看。”
“血道一脈久居空桑山,雖百餘年前犯我無極崖被大荒古劍重創。然對於空桑山,對於血道我等都是知之甚少。師弟建議分出弟子長老,聯合彌羅山部分人馬前往空桑山打探血道的底細。若有朝一日要剿滅血道,我等也有一定的先決條件。一方麵派出長老弟子前往死亡沼澤,打探血道的目的,若能阻止最好,便是不能阻止我等最起碼也能有應對之策。”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說話間,彌羅山的慧遠來到了無極崖。
“稟報掌門,彌羅山慧遠師兄來了。”
“哦,快請。”
正在幾人商議之際,慧遠來到了無極崖,若穀真人帶著一眾人等迎了出去。
“慧遠師侄,這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拜見掌教師伯,各位師叔。”
慧遠大方的向幾人合十施禮,若穀等人也朝著慧遠拱手回禮。
“來來來,師侄這邊請。”
說話間,將慧遠迎進了大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