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演武會
“那我該怎麽加強鍛煉呢？”
“這個倒是可以教你。”有超腦的輔助，林嶽很快幫高清蟬量身定製了一套功夫體操，高清蟬便不亦樂乎地練習去了。
下午的時候，高宏憲一臉鬱悶地回來了。眾人看了看他的臉色，便知道沒有進展，也就默契地沒有去問他。
林嶽心裏清楚，事情已經發生，即使有什麽結果，對自己多半也沒有意義。
掘金幫的人隻是受人指使，並不是問題的根源。根源不解決，別的人照樣會找上門來。
這就是高層為什麽都喜歡培植各種代理人的原因。沒有足夠的力量，你連誰站在他們背後都不知道，更遑論去懲罰或者製裁他們。
所有明麵上的手段，都隻能施加在代理人身上。可代理人偏偏又身不由己，有的甚至是很無辜。
一直到晚上，楊文虎才興衝衝地回來。林嶽打趣地問他：“怎麽？王教官答應收你為徒了？”
楊文虎興奮道：“還沒有拜師，但王教官已經開始教我入門功夫了。我高興的不是這個，而是明天昭武館要舉行演武會。聽王教官說，好多武林人士都會去呢！對了，王教官聽說我們從廢墟回來了，還專門發來了請柬。”
他從口袋了掏出幾張請柬，給林嶽等人各發了一張。
林嶽看了看請柬，除了正文，後麵還用表格謄寫了一些準備出席的重量級武林人士的名字及其介紹。南拳北腿，刀槍棍棒，倒看得林嶽眼花繚亂。
在表格的上首，範中輔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王教官還真挺夠意思的！”林嶽頓時也有了點興趣。
次日出發的時候，卻隻有林嶽、楊文虎和高清蟬三人。高宏憲還是堅持要去警衛部，覃三順則對打架不是很感興趣，因此也留了下來。
海隅城裏，路上的行人比之前多了不少，街道不複冷清，還有少許繁榮的跡象。
昭武館與平日裏大不相同，前前後後張燈結彩，仿佛過大節一般。門外有青壯男子肅立兩側，都是清一色的勁裝打扮，顯得很有儀式感。
林嶽不由得點頭：“王教官這武館辦得真是不錯！”
眾人還未進去，王昭武聽說林嶽等人到了，已經親自迎了出來。
林嶽笑道：“你今天是東道主，哪裏還有空來接待我們？隨便派個人帶我們去觀眾席就行了，你自去忙你的。”
王昭武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我也是正好聽說你們回來，才想起你也算是半個武林中人。嗯，這位是？”
“我哪算是武林中人呀？”林嶽接著便長話短說，把高清蟬的來曆介紹了一下。
“父女能夠重逢，真是太難得了！高隊長是有福氣的人呐！”王昭武神情不由有些唏噓。
“詳情以後再敘。你先忙，不用管我們。”
王昭武便吩咐一個弟子，領著林嶽與高清蟬前往演武場。至於楊文虎，也算是武館的一份子，已經很自覺地幫忙去了。
林嶽自己覺得來得夠早，卻沒想到觀眾席剩下的位置已經不多。林嶽趕緊拉著高清蟬在後麵尋了個地方坐下，不過片刻，後進來的就已經隻有站著的份兒了。
“這裏好多人啊！”高清蟬不由得感歎。坐在林嶽身邊，她還是比較放鬆的。
“王教官人脈很廣，要不然也不敢隨便操辦這樣的盛會。從另一方麵，也說明武功一道現在所受的關注度很高。”
時辰一到，重要人物紛紛亮相。除了那些重量級的武林人士，還有幾位警衛部的高層官員前來捧場。
範中輔仍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小胡須微微晃動，神色睥睨，旁若無人。
王昭武站上主席台，先說了一番中規中矩的歡迎詞，接著就介紹起演武的規則。
演武會分單人演武和雙人對練，都隻能用武林手段。若是雙人對練，則點到為止，哪怕用兵器，也隻能用武館的木質兵器，不能蓄意傷人。
王昭武作為演武會的發起者，自己先表演了一個套路，正是他的看家本領八拳。
林嶽對他的拳路已經比較熟悉，但看他此時的模樣，心中卻不由暗暗奇怪：“這王昭武力量怎麽好像又長進了許多？”
王昭武雖然是單人演練，還刻意收著勁，但林嶽有超腦進行計算，自然能推出幾分端的。
“哼，不過是一身蠻力！”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林嶽耳鼓。
這聲音夾在一片“嗡嗡嗡”的議論聲中，本來並不怎麽凸顯。但對方既能看出王昭武招式中潛藏的力量，偏偏又一副看不起的樣子，倒引起了林嶽的一絲好奇。
林嶽轉頭循聲看去，卻見後麵的人群裏站著一個青年男子，大概隻有二十歲左右，目光冷峻，麵色倨傲，望著台上的王昭武，神情十分不屑。
林嶽目光掃過這個青年男子時，卻是心中一動，總覺得對方有什麽地方與眾不同。
在心中略一回味，林嶽才明白過來。
此時後方十分擁擠，人群接踵摩肩，姿勢都有些局促。唯有這個青年男子，卻是淵渟嶽峙，穩如泰山，仿佛絲毫不受周圍人群的幹擾。
這股由內而發的冷峻氣勢，甚至讓周圍的人都有意無意地遠離他。
“這人好像有點神秘，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林嶽心中暗凜。
此時王昭武的演武已經接近尾聲，突然一個肌肉壯漢從觀眾席跳上台去，喝道：“王教官單練未免無趣，本人牛立群，前來領教一下！”
王昭武也不拒絕，跟這壯漢過了幾手。即使是收著力氣，王昭武的力量和技巧也遠勝於對方，很快便將對方打倒在地。
後麵還有人想挑戰，王昭武卻不接招了，而是大聲宣布先讓其他與會嘉賓演武。
這畢竟不是打擂台，眾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接下來，便是那些受邀的重量級嘉賓上台演武，第一位便是範中輔。
林嶽仔細看去，隻見他神情漠漠，胡須飄飄，站在台上信手擺了幾個拳架，便走下台來。
眾人對他本來滿懷期待，然而既沒有看到漂亮的拳術，也沒有看到渾圓勁的效果，不由大失所望。
但這老頭子似乎威望很高，硬是無人敢出聲說他。
“嗬嗬，這老頭倒算是摸到了門，可惜他進不來，也還是門外漢！”議論聲裏，夾雜著那神秘青年男子輕飄飄的一句點評。
“連範中輔都入不了他的眼？這年輕人的眼界可真高。”林嶽有些驚異。
接下來上台的是一位太極名宿，名叫沈長林。他動手時，卻連林嶽都沒看明白，也不知道這沈長林真的是空架子，還是招式中有什麽玄妙。
第三位叫郭重祿，據說是八卦掌的高人。隻見他左一步，右一步，不停地繞著圈子，手上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個動作，看得林嶽很是皺眉。
第四位叫趙春祥，正是形意名家，倒是讓林嶽提起了精神。他也想看一看，這正宗的形意拳，和自己自創的形意拳有什麽區別。
那趙春祥將龍、虎、猴、馬、鼉、雞、鷂、燕、蛇、鮐、鷹、熊等十二形一一演練開來，出手時而如炮，時而如鑽，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台下觀眾的情緒終於被調動起來，紛紛叫好，歡呼不絕。
“都是土雞瓦狗，裝腔作勢，簡直是玷汙武林！”那神秘青年男子卻如是評價。
林嶽有些愕然。雖然他也覺得這些人匠氣太重，很多姿勢過於做作，但總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不至於像這個年輕人說的那般不堪。
台下氣氛倒是空前熱烈，在觀眾的強烈要求下，趙春祥甚至還多耍了一番套路，這才飄飄然下台。
接下來又有很多武者上台演武，有長拳、劈掛拳、洪拳、象形拳、譚腿、五郎八卦棍、太極劍等等，不一而足。
林嶽在下方看得大呼過癮。這些人雖然未必都有真材實料，但其立意、構思、招式、套路等，到底是許多人的智慧精華，能為超腦日後的推演提供很多啟發。
其中楊洛明表演的洪拳最是讓林嶽獲益匪淺。這種拳法同樣以龍、蛇、虎、豹、鶴、熊、猿、鷂、雞、鷹、燕、馬等拳路編成，步穩勢烈，硬橋硬馬，剛勁有力，跳躍騰娜，閃展靈活。其中，虎鶴雙形融合了虎拳的威猛與鶴拳的靈巧，更是剛柔並濟，變化多端，與林嶽近期所練的鷹熊合一有異曲同工之妙。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林嶽不斷觀看記錄，超腦中的信息資料已是越來越多，積累也越來越豐厚。
理所當然的，包括楊路明的表演，在那個神秘青年男子口中都是清一色的負麵評價。
不多時，單人演武結束，到了雙人對練環節，演武台上頓時熱鬧起來。不時有人跳上台去，指名道姓地要跟某人較量一番。台下觀眾的情緒也越發高漲，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幾乎掀翻了屋頂。
就連王昭武也不能幸免，好在沒有翻船。隻有範中輔，沒有一個人敢前去挑戰。林嶽悄悄朝他看了看，隻見老頭子坐在那裏，竟無聊地打起了瞌睡來。
又一場對戰打完，一個熟麵孔上了演武台，卻是之前表演形意拳的趙春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