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瘟煞屍群
林嶽仔細看了看，高清蟬所指的路徑確實要近得多。但現在廢墟情況複雜，卻不知道是否還能通行。
林嶽本想拒絕，但看到高清蟬充滿期待的神情，終究是開不了口。
“好吧！我們就走這條近路。”
兩人很快來到地圖上的街口，沒想到隻看到一片鋼筋水泥和殘垣斷壁，原本的街道好像不存在一般。
“到底怎麽回事？明明這裏是有一條步行街的呀！”高清蟬在一片鋼筋水泥前焦灼地轉來轉去。
“入口會不會被這棟樓給壓住了？”林嶽提醒了一句。
高清蟬眼睛一亮，對四周仔細看了看，豁然道：“果然是這樣。”
林嶽站在高處，遠遠地打量了一下前方。
這棟大樓原本極高，倒塌下來以後，體量也顯得異常龐大。放眼望去，後麵那條小小的步行街，倒有一半被這棟大樓壓在下麵。不仔細看，根本不會察覺這裏曾經有一條街道。
不過，步行街後半段倒是沒有倒塌的高樓，看起來時可以通行的。
林嶽看著陰森森的大樓架子，不由有些發愁。他自己倒是不怕危險，關鍵是帶著高清蟬一個小姑娘進去，他卻有些猶豫了。
“裏麵可能有僵屍！要不，還是繞路算了？”林嶽試探性地提議。
高清蟬的臉上寫滿了失落。
林嶽心中頓時一軟。算了，小姑娘都兩年多沒見父親了，急切的心情可以理解。何況都到了路口，闖過去應該也沒什麽問題，滿足她一下又有何妨呢？
他掏出自己的匕首，交給高清蟬，囑咐道：“待會進去，隨時可能遇到危險，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還有，一定要跟緊我！”
高清蟬轉憂為喜，認真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如同鼴鼠一般鑽進了建築物廢墟之中。
倒塌的大樓雖然壓垮了古建築式的低矮房屋，但是它自身的框架結構仍然存在，支撐起許多大大小小的空間，使得林嶽兩人仍然能夠在裏麵穿行。
然而裏麵的光線極其昏暗，氣味也著實難聞，散發著一種類似於下水道的奇怪腐臭味道，令人幾乎要昏厥過去。
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裏，高清蟬絲毫沒有叫苦，一直緊緊地跟在林嶽後麵，不由得讓林嶽對她刮目相看。
看來這兩年來的經曆，使得小姑娘對惡劣的廢墟環境有了一定的適應能力。
林嶽放下心來，專心在前方探路。
“哇，好多寶石！”突然，高清蟬驚叫了一聲。出於好奇心和愛美的天性，她低頭就用手去扒了扒腳下的碎石。
一塊塊寶石被翻了出來，有翡翠、瑪瑙、白玉、黃玉、碧玉……許多寶石在昏暗處依然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這些東西現在不值錢的。快走吧，這裏麵不安全。”
林嶽話剛說完，高清蟬突然她痛叫一聲，觸電般收回手指。
一隻巴掌大的黑色昆蟲嘶叫著，振翅向她麵門飛來。
高清蟬乍見這凶惡的昆蟲，不由得高聲尖叫起來。
林嶽心中暗叫糟糕，連忙一個箭步上前，捂住高清蟬的嘴巴，同時拉著她往後一閃，躲過那隻黑色昆蟲。
昆蟲飛快地掠了過去，又嘶叫著盤旋回來，這次它直奔林嶽的臉部。
林嶽隨手抄起一塊木板，將昆蟲打落在地，一腳踩死。
兩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隻蟑螂，四隻翅膀張開，卻是出奇的大，口器部位還有一根尖刺，如同鋼針一般，黑漆漆地發著寒光，顯得十分銳利。
高清蟬捂著流血的手指皺眉嘟囔著：“怎麽蟑螂也這麽凶了呀？”
林嶽低聲道：“小聲點，別引來其他東西！”然而他的提醒晚了一步，高清蟬先前的尖叫聲已經驚動了這些幽暗中的昆蟲，隻聽見嘶鳴之聲不斷響起，一隻隻蟑螂從廢墟空間中陸續飛起，密密麻麻地匯成一片，朝林嶽二人撲了過來。
這條街的樓房為了複古，很多構件都是木質，在大地震中被旁邊的高樓壓倒，又泡過雨水，陰暗潮濕，正是蟑螂這類昆蟲最喜歡生長繁殖的地方。
關鍵是這群蟑螂不知道什麽原因產生了變異。它們體格變大，嘴上又有尖銳的刺針，極具攻擊力，一大片黑壓壓地撲來，振翅之聲、嘶鳴之聲混成一片，聲勢比猛獸還要可怕三分。
林嶽見狀，拉著高清蟬的手，低聲道：“快跑！”
兩人在迷宮似的大樓廢墟中極速穿行，然而後麵追趕他們的蟑螂卻越來越多，片刻已有上百的數量，聲威駭人之極。
隻要停留片刻，兩人絕對會被這些變異過的蟑螂紮成篩子！
高清蟬雖然被林嶽拉著，但仍然落在後麵，眼看就要被蟲群追上。她嚇得連連尖叫，腳下更顯踉蹌。
危急時刻，林嶽隨手扯來一張塑料布，往後一揮，正罩在蟲群上，總算將部分蟑螂擋得一擋。
趁著這個空隙，林嶽拉著高清蟬飛快地鑽進了一處稍顯完整的房間，同時腦海中念如電閃，飛速思考著脫險的辦法。
募地，林嶽注意到房間角落裏有燃氣罐和噴火槍。
原來這是一個金銀器加工作坊。這種時刻，林嶽也顧不得其他，急忙拿起噴槍，打開了噴頭。
幸好這把噴火槍還能正常工作，橘黃色的火焰猛地從前方噴出，躥起一尺多長。許多蟑螂被光焰掃過，薄薄的膜翅一燎就著，接下來是觸須、步足……
對於這類昆蟲而言，火焰是它們最大的克星。
林嶽見狀，又加大了輸出，蟑螂紛紛掉落在地，即使沒立刻死掉，也已經失去了威脅。
林嶽手持噴槍，一邊移動一邊左右掃動。
片刻，空中已經再無一隻蟑螂，林嶽又將火焰對著地上的蟲子噴射。如果不是怕將這片廢墟點燃，他甚至都想將這些房間都用火焰清理一遍。
等林嶽關上噴槍的時候，空氣中已經到處彌漫著有機物燃燒的焦糊味。高清蟬劫後餘生，臉上滿是害怕的表情，甚至不敢靠近這些蟲子的屍體。
“小嬋兒，你還好吧？”
高清蟬有些怯怯地點點頭，囁嚅道：“要不，我們還是往回走吧！我錯了，不該走這裏的。”
林嶽回頭看看迷宮一樣的建築，苦笑道：“現在我都不知道在哪裏了，惟有走出這棟大樓，才能找到方向。”
兩人繼續向前，路上好像越來越陰暗，林嶽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裏拿出一支蠟燭點上，遞給高清蟬道：“你在後麵，幫我拿著這個！”
高清蟬點點頭，拿著蠟燭，戰戰兢兢地跟林嶽一起跨進一扇小門。
燭光剛來得及照亮門後的空間，突然一張猙獰的臉孔便從黑暗中突兀地顯現了出來，臉孔下麵，是焦黑色張開的大嘴，血汙混合著膿水斷續流下，嘴裏正發出破風箱一般嘶啞的聲音。
高清蟬沒有防備，前衝兩步，幾乎能聞到僵屍嘴裏噴出的腐臭。總算她飽經磨礪，有了不少免疫力，才沒有驚慌失措。
林嶽上前將僵屍刺倒在地，柔聲安慰她道：“沒事，僵屍在這裏麵是最常見的，人反而稀少的緊。俗話說“少見多怪”，所以，應該是他們害怕我們才對。”
高清蟬點點頭道：“嗯，我不怕！”
實際上林嶽心中正在隱隱擔憂。剛才那具僵屍有些詭異，眼光好像是綠的！
可惜，超腦現在將所有鬼煞能量都歸類為“精神能量”，並不能區分各種不同的鬼煞。否則，隻要一接觸就能確定是什麽煞屍了。
在建築物迷宮中左拐右拐，不知為何，林嶽和高清蟬居然又回到了原處。
踏過那片焦黑的蟑螂屍體，林嶽與高清蟬準備另尋路徑。然而剛出通道，眼前的一幕卻讓兩人臉色大變。
外麵聚集了黑壓壓的僵屍，他們已經被堵住了。
此時林嶽已經來不及多想。他認真地看著高清蟬的眼睛，如同交代遺言一般：“注意待在裏麵，保護好自己。如果我倒下了，你就趕緊想辦法逃命去吧！”
他沒法不緊張，因為眼前的僵屍並不是普通的煞屍，而是他從沒見過的瘟煞屍！這種僵屍要麽不出現，一出現就是一群！
先前發現的那隻僵屍，果然也是瘟煞屍！
瘟煞屍的能力非常可怕，顧名思義，它們如同瘟疫一般，具有很強的毒性和感染能力。被他們咬過的活人或者屍體，很容易中毒變成瘟煞屍。憑借這種能力，它們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形成規模，爆發出強大的破壞力。
第一隻瘟煞屍叫原生瘟煞屍，地位如同瘟煞屍中的始祖。在族群中，隨著瘟煞的代際傳播，屍毒的傳染性會相應地下降。即使如此，他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生態災難、生命之敵。
以林嶽的體質和對鬼煞的抗性，一般的僵屍已經不懼，可是對上這種以毒性和傳染性聞名瘟煞屍，數量還如此之多，他也沒有把握。
但此時，後退無路，那就隻有向前衝！
用手中的刀，殺出一條生路！
林嶽虎頭刀動若雷霆，精準無比，僵屍隻要走進他三步之內，無不仆倒立斃！
在這舉目皆敵的環境之中，林嶽無所顧忌，任意揮灑，戰鬥經驗不斷積累，又悄然融入了他的形意拳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