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喚醒惡魔和求助
我們不排除，這世界上有一些人是金錢無法收買。
他們有著自己的準則，有著自己的忠誠。
他們有著高尚的人格，有著看淡的性格。
可此時此刻。
在地獄廚房。
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裏，麵對在灰色地帶遊走的一群人。
金錢比起武力，有著更大的作用。
能夠混幫派，不排除一些外在因素。
但絕大多數，他們的道德觀與原則比常人要更低。
金錢的魅力很大。
所以約翰喜歡用它。
那恰恰是他最不缺少的東西。
換作是馬特，作為一名打擊街頭犯罪的蒙麵義警，他會選擇幹脆利落解決。
約翰的錢讓前麵的四個人閉上嘴巴。
其中一個人臉皮動了幾下，說道：“抱歉，我們不能夠破壞規矩，先生。”
看吧，麵對錢。
就算是沒有素質的街頭混混，也會合你放緩語調。
“你們一個月多少錢？”約翰直接將錢扔給那個人，他走到那個人麵前，用手指點著那人的胸口，“這裏是5000美金。”
“我想要拿回我的車，一個簡單的要求。”
“你害怕被秋後算賬？”
“那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一連串的話語落下，那個人幾次張開嘴巴都咽了回去。
約翰再次從口袋拿錢，福吉眼神都變了，那個口袋是連接保險箱嗎？
怎麽感覺裏麵的錢取之不盡？
“五萬美金，”約翰將錢拿起，目光隨意掃過其他人，“有誰願意為五萬美金冒險？”
“你們的孩子學費，母親住院的醫療費，消遣的奢侈品。”
約翰每說一句，那些人的麵色就變了變。
到最後，所有人都用一種期待的目光落在和約翰說話的人身上。
“最後一次機會，”約翰說，“誰願意為我冒險。”
“我！我願意！”留著寸頭的花襯衫男跑過來，對攔在約翰前麵的那人哀求道，“蘭德，我的孩子，他有白血病，我需要這些錢。”
“閉嘴！”名叫蘭德的人怒斥道，“你這是在破壞規矩！”
“看來，你的薪水比你的朋友們要高，”約翰鼓起掌來，他意味深長道，“或者你覺得，他該為了工作，放棄孩子。”
“蘭德，你是個忠誠的人，卻不是一個好朋友。”
其他兩人聞言，也是眼神變了味。
那個被怒斥的男人更是憤怒道：“原來你是這樣想的，見鬼的蘭德！”
“你沒有花錢大手大腳的妻子，沒有老弱的父母，也沒有生病的孩子。”
惡魔的低語牽動憤怒的情緒，“所以你可以理所應當扼殺他人改變的機會。”
福吉拉了一下約翰，他眼底帶著一絲恐懼。
這個人到底在做什麽？
費迪南德見到現在的約翰，想起自己被戳穿手的那次。
那個瘋子，他又出現了。
恐懼蔓延在自己的朋友身上，而憤怒，已經點燃毒蛇的其他三人。
蘭德見狀不妙，拿起對講機準備通知裏麵的人。
可那名白血病孩子的父親爆發了，他將蘭德推開撞到牆壁上，從口袋拿出彈簧刀，一刀捅進蘭德肚子。
一刀接著一刀。
他內心的惡魔被喚醒。
直到蘭德手裏的對講機掉下，那個人臉上已經全是飛濺的血液。
一場謀殺。
在無辜的福吉律師麵前出現。
他已經沒有退後的可能。
福吉想起馬特給自己的忠告。
這個人，很危險。
約翰走到激動的那人身後，用手輕輕落在對方的肩頭。
氣喘籲籲的男人像是一隻野獸，得到安撫。
他不敢置信，自己做了什麽？
看著死透的蘭德，驚恐浮現在心底。
他害怕，這是殺死毒蛇幫派的人，自己一定會被通緝的。
“噓——”約翰扶著那個人起來，手指豎起，做出安靜的手勢。
“你很勇敢，是的，勇敢。”
約翰用一張百元美金，輕輕夾住那染滿血液的彈簧刀刃口。
對方任由約翰取走那把凶器。
“我、我殺人了。”
那人腦子一片混亂，自己腦子一熱，就做出後悔的事情。
“不，不不，”約翰右手在他肩頭用力拍了拍，表情中帶著認真和讚許，“我看到的不是罪犯，而是憤怒的父親。”
“你是勇士，在你的兒子成長道路上，有一位願意為他瘋狂的父親，他是幸運的。”
那人的驚恐逐漸穩定下來，他急需有人為自己開脫，哪怕是謊言。
他怔怔看著約翰，“是真的嗎？”
“你可以詢問他們，為了自己摯愛之人，願意奪去別人的性命嗎？”約翰帶著他轉身來到毒蛇幫另外的兩個人身邊。
作為目擊凶殺案的兩個人，他們無比緊張。
以前都沒發現，這個老實人會殺人。
“生活逼著你們走入歧途，”約翰將那筆答應的錢塞進對方鬆開刀的手裏，低聲道，“現在，你該學會改變。”
“他們不是蘭德，是和你一樣的人。”
“你知道該怎麽做，他們是你的人。”
“想想你的孩子，他年輕，還有著許多歲月需要你的護航。”
約翰鬆開手，那人看了看手裏的錢，又看了看眼前的人。
從五萬裏麵取出兩萬，分別放進另外兩人手中。
“我會將剩下的三萬，一萬用來作為我的孩子治療費用，一萬給蘭德的家人，另外一萬作為我們做生意的費用。”
他看著眼前的人從驚恐逐漸變得猶豫，繼續說道：“我希望你們加入我，毒蛇幫已經不是我們可以待著的地方。”
“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哈羅德，你的母親需要在療養院治療，文森，你的嶽父需要你證明自己。”
二人沉默了，這些混混，每一個都有著家庭原因而墮落。
他們最後還是伸出手，“謝謝你，彼爾德。”
他們接受彼爾德的邀請，憤怒的父親從一個陌生人手中獲得第二條路的鑰匙。
約翰全程看著，他露出笑容。
“現在，你們還需要做最後一件事情。”
約翰走到門口，伸手推開門。
“讓我進去。”
三人見狀沒有阻攔。
福吉不可思議，他加快腳步追上約翰。
“你在做什麽？”福吉低聲驚恐道，“你在教唆犯罪！”
“你說什麽呢，福吉？”約翰微笑道，“我可沒有。”
“我看見了！”福吉指著逐漸關閉的門，“剛才誕生一個殺人犯！”
約翰停下腳步，他眨眨眼，“所以我殺人了？”
“你、沒、沒有。”福吉感覺堵了一口氣在胸口。
“有些人，並不是法律可以解決的。”約翰說罷，走下通往死亡飛車的樓梯，“你可以查一下蘭德，你會發現，他的死亡，遠比活著更有用。”
聲音悠悠傳來。
福吉麵色幾次變化，最後冷哼道：“我會的。”
他明白，現在自己能否離開，隻能夠看約翰了。
這個人，喜歡玩弄人心。
而生命，像是一場遊戲。
...
在門的後麵，那條樓梯通往地下會所。
裏麵正很熱鬧。
地獄天堂的消失，給這家名為撒旦公館的非法地帶送來新的客人。
吸收了地獄天堂的資源，撒旦公館的持有人科裏一躍晉升為地獄廚房新的大佬。
關於那夜地獄天堂的事情，其實並非全部沒有人知道。
科裏收到消息，是夜魔幹的。
夜魔？
夜魔俠？
幾乎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想到那個蒙麵義警。
那家夥在地獄廚房並不受到這些地下勢力的歡迎。
科裏也不喜歡夜魔俠。
房間裏，巨大的落地窗反映外麵賽道的情況。
一條足有兩米長的斑紋蛇在枯枝上爬動。
敞開衣服露出胸口紋著蛇類紋身的男人閉目享受來自紅燈區女人的服務。
“該死的夜魔俠，”科裏罵罵咧咧，“如果不是他破壞了我的生意，我就不會被高夫人訓斥。”
他接手了地獄天堂的違禁品生意，那位高夫人並不在乎是誰為她售賣違禁品。
但有一個前提，他們必須安全。
被夜魔俠盯上的科裏受到懷疑，他利用人體運送違禁品，通過死亡飛車來進行交易。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是夜魔俠不知道從哪裏知道這裏的消息，竟然闖入進來。
還破壞了一單生意。
“俄國人那邊也需要搞定，那些人口買賣，今天夜魔俠讓我損失了十幾萬。”
越想越氣，科裏直接推開女人，走到落地窗前死死盯著下麵。
“今晚的死亡飛車，必須足夠勁爆，讓我掏空那些闊佬的錢包！”
那條斑紋大蛇發出嘶嘶聲，滑落枯木。
紅燈區女人發出尖叫，大蛇向著女人緩慢滑去。
他看著女人驚慌失措，發出殘忍的大笑。
...
“嗯——”
“啊——”
“呃——”
霓虹燈渲染迷離氣氛。
一聲聲低沉壓抑和痛苦的叫聲，在通往死亡飛車的過道中響起。
馬特大汗淋漓，上身的衣服被撕開，像是野獸一樣喘著粗氣。
手部做著有規律的動作，按著那人的腦袋瘋狂撞擊。
不要誤會。
他是在揍人。
身上的衣服也是因為質量不過關被撕掉的。
最後一個膝撞將人放倒，馬特踉蹌後退，靠在牆壁上。
他的拳頭上鮮血滴落。
他不是超人，連續對上這麽多人，多虧默多克的意誌力，才讓他堅持不倒下。
扶著牆壁緩慢前進，衣服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堅持下去，馬特。”他自己對自己說。
從房間裏傳來的味道，讓他發現這裏的秘密。
所謂的死亡飛車，就是利用這場比賽進行違禁品交易。
這是一場被操控的比賽，無論如何，隻會是撒旦公館的人獲得勝利。
而失敗者就會被淘汰，被榨幹最後的價值。
推開門，他聞到刺鼻的味道。
這是一個運輸間，一大袋違禁品正靜靜放在那兒。
馬特拿起那袋東西，快速往外麵走去。
隻是他的進入，也讓人發現。
又是一夥人攔住去路，他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成功突圍。
身上又添加一條疤痕。
跌跌撞撞往外麵跑去，隨便推開一扇門躲進去。
他躲進廁所的隔間，傷口在滲血。
“福吉，在這裏等我。”
“你要去哪？”
“廁所。”
一段對話傳入耳朵。
緊接著開門聲響起。
腳步在廁所內響起，腳步聲越來越近。
在馬特躲藏的那個隔間外，腳步聲停止。
“我想你需要幫助。”
聲音響起。
馬特手裏的大袋子掉下，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打開門，麵色蒼白，虛弱到：“是的，我需要幫助。”
“威克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