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寫輪眼
商辛太累了，還是睡著了，或許醒來後，這一切的荒誕都會消失吧……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手機的鬧鈴聲響了，又到他起**班的時間，習慣使得商辛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看了看窗外，天空依舊陰霾，穿上衣服洗漱，清涼的水在臉龐滑過，不由得讓他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是個夢嗎？還是真實發生了？商辛看了眼鏡子，嚇了一跳，鏡子裏的自己臉色發白，是那種孱弱和不健康的白，商辛深稍微冷靜了下，對著鏡子召喚道：“係統，係統你在嗎？”
呼喚了幾聲，係統並沒有出現，商辛有些疑惑，難道隻是一場怪誕離奇的夢？剛想到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叫我係統，請叫我大寶。”
商辛的呼吸都停止了，愣愣的瞧著鏡子中的自己，他必須要接受自己有了個係統這件事了，否則他就不再是一個精神病院的男護士，而是會跟那些精神病人關在一起。
沉默了會的商辛輕聲道：“大寶，今天有任務嗎？”
係統好奇的問道：“為什麽要有任務？”
商辛有些生氣，強忍住了問道：“難道係統不應該發布任務，讓我去完成，你在給我獎勵嗎？”
係統問道：“誰跟你說的？”
“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啊。”
係統冷哼了聲道：“小說裏都是騙人的。”
商辛……沉默了會，問道：“你沒有界麵，發布不了任務，給不了我好處，你這個係統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係統也沉默了會，淡淡道：“我是你人生的導師，我會指點你走出困惑，活出自我。”
商辛再也忍不住了，大聲道：“我特碼用你幫我活出自我？你是個廢物係統吧？你什麽都幹不了，還當什麽係統？”
係統大怒：“我特碼要不是被你困在了身體裏，我會搭理你？”
商辛敏銳的捕抓到了係統這句話，急忙問道：“你被困在我身體裏是什麽意思？”
係統罵道：“係統當然是在人身體裏了，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誰跟你說係統一定要在人身體裏的？”
係統嘲諷道：“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啊，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商辛覺得跟係統吵不下去了，簡單的收拾了下，感覺不餓，也沒吃飯，朝醫務樓走去，係統問道：“哎哎，你幹什麽去？”
“我去上班。”
係統好奇的問道：“為什麽要上班？”
商辛不想搭理智障的係統，朝著醫務樓快跑，係統哎哎的喊道：“小子，你跑什麽跑？快去死啊，你答應過我今天要死出個偶數出來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商辛強忍著罵街的衝動，跑進了醫務樓，到了護士的值班室，他是第一個到的，換上白大褂，等了沒多大一會，護士長張姐進來了，另外一個護士郝芳朝他擺了擺手。
張姐永遠是一副更年期了半個世紀的模樣，丟給商辛病曆單，率先出門，一點也沒有關心昨天商辛從六樓掉下來的事，商辛無奈苦笑，拿著病曆本往外走，郝芳湊過來小聲對他道：“聽說昨天晚上很熱鬧？”
郝芳是醫院的正式護士，跟商辛關係還算不錯，聽到她問，商辛苦笑道：“芳姐，我昨天從六樓掉下去了，你不應該關心我一下嗎？”
郝芳嘁了聲道：“昨天從六樓掉下來的人多了，你和周主任王姐掉下來之後，不少病人跟著跳了下來，哎，你說奇怪不奇怪，周主任摔下來後，身體沒事，精神卻出了問題，什麽都不記得了，跟個白癡一樣，王姐被送進市三院了，你和其它病人都沒事……”
商辛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他從六樓摔下來愣是沒事，腦子裏卻莫名其妙的多出個智障的係統來，可是……大家難道不覺得那麽多人從六樓摔下來都沒事很奇怪嗎？
昨天發生的事不正常，很多說不通的地方，可就是這麽莫名其妙的發生了，而且每個人適應的似乎都很快……
商辛心事重重的跟著張姐查房，今天病人們的情況有些特殊，每一個都顯得那麽的焦躁不安，有大喊大叫的，有撞牆的，還有的跪在地上擺出怪異姿勢的，讓他們的查房進度變得無比緩慢，更操蛋的是，係統還時不時的出來搗亂。
“哎哎，我跟你說啊，那個老女人穿著情趣內衣，帶蕾絲花邊的，還有，還有，你旁邊那個長得還不錯的小妞，她其實喜歡女人……”
商辛快要瘋了，卻連罵係統的勇氣都沒有，他怕張姐和郝芳把他當成神經病，就在他快要崩潰了的時候，查房到了三層的一個房間，隔著鐵門，張姐打開了門上的小窗戶，呼！的下，一張人臉衝了過來。
一個三十多歲男人的臉，臉色通紅，興奮的看著門外的三個人，怪異的叫喊道：“我的寫輪眼練成了，哈哈，我的寫輪眼練成了……”
305房間裏的男人是個老神經病了，一個三十一歲的小男孩，癡迷火影忍者二十年，說自己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波多隨便摸，一直跟著動畫片裏練習捏法決，修煉寫輪眼，直到三十歲的時候，他感覺到不對了，去醫院問醫生，我都三十歲了，寫輪眼還沒有練成，是不是不太正常？
醫生好心的幫他檢查，最後確診，妄想症精神病，被送到了青山精神病院，住院一年多了，每天都在刻苦修煉忍者之術，但還從來沒有這麽興奮過，興奮的嚇了張姐一跳。
張姐順著波多隨便摸的話語，淡淡問道：“哦，你的寫輪眼練到什麽地步了？”
波多隨便摸紅著眼睛，右手快速的捏了個手決，激動道：“回溯，我的寫輪眼是回溯，我能看到你昨天發生了什麽，你昨天穿著蕾絲花邊的黑色情趣內衣自衛來著，對不對，對不對？”
張姐的臉騰的一下變得慘白，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商辛的臉也跟著騰的下變得慘白，臥槽，係統告訴她張姐穿著黑色蕾絲花邊的情趣內衣，竟然是真的……為了證實係統的話，商辛想都沒想的扭頭看向郝芳，問道：“芳姐，你喜歡女人是不是？”
郝芳的臉色也騰的一下變得慘白，下意識的問道：“你……你怎麽知道？”
然後……然後場麵就變得無比尷尬，
張姐咣的聲，關上了鐵門上的窗口，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去查房，但行走的腳步明顯顯得有些心虛，商辛臉色慘白，郝芳臉色慘白的跟在她身後，305房間裏傳來波多隨便摸興奮且瘋狂的喊聲：“我真的練成寫輪眼了，哈哈哈……”
接下來在默契又尷尬的氛圍中，商辛完成了跟張姐的查房，然後……然後他找了個理由，去醫務室找到了聽診器，發現自己心髒真的沒有心跳了，身上還有了一種怪味道，是一種發黴酸臭的味道，這讓他很心驚。
商辛不得不承認在他的身上的確是發生了奇怪的事，快中午了，商辛還是感覺不餓，失魂落魄的往宿舍走，他有些茫然，還有些害怕，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哎，小子，你要是生無可戀，就去死啊，你還差老子個偶數呢，快去死吧……”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廢物係統屁本事沒有，催著自己去死，還自稱老子，係統有自稱老子的嗎？
商辛走的更快了，快步回到宿舍，商辛把門反鎖上，做到椅子後麵，打開了窗戶，手指顫抖著點了根煙，猛抽了一口，沉聲道：“係統，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了。”
係統悶悶道：“你相信我的存在了？”
商辛苦笑道：“如果不我想被當成病人被關起來治療，那我就必須相信你真的存在，我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