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詭夢襲來（九）
引言：每個人都在思考一個非常哲學的問題：“我是誰？我在哪？”答案又在什麽地方？落下帷幕的故事，始終結束不了，究竟是誰在操縱這一切，又將駛向怎樣的彼岸？
這個世界最遠的距離，是喜歡的人在身邊，卻不能給予擁抱，隻能故作陌生，越走越遠的兩個人，再也不會有交疊的痕跡，就像從不認識過一樣，或許某一天心還會悸動，再次重新開始未完待續的故事。
……
陳曉飛一臉懵圈的看著追問的韓若雪，搖了搖頭後，否定道：“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應該是我們還有事沒做完吧，或者是還有東西沒有找到吧？”陳曉飛說完，目光落在了守在一邊的葉莫嫣臉上，這才繼續開口對韓若雪說道：“從一開始，這個夢境的起始就在莫嫣和我的身上，我每一次都是被動追尋莫嫣的腳步。直到現在，我可能是時間節點上不存在的人，你和莫嫣應該是原本就應該存在的人，試著離開南江市，或者讓一切都回歸原點，說不定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
韓若雪和葉莫嫣聽到陳曉飛的話之後，陷入沉思之中：“眼下的情況是肅清了一個分隊的鬼子，而那個鬼子軍官宮本玄澤已經死了，那麽接下來應該怎麽辦呢？”
韓若雪率先開口追問起來：“我們現在出城的可能性大不大？”
陳曉飛無比篤定的說道：“可能性幾乎為零，我們都有可能會死在逃亡的途中。”試想一下，有多少在這個時候選擇出城，在鬼子部隊的圍追堵截下，想要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現在留在楓葉賓館中，隻是一時的安全，等到他們發現了宮本玄澤沒有回去，極有可能會采取更高端的武器進行打擊，那樣大家都是在劫難逃。
在場的三人都不是傻子，當然知道現在的形勢遠遠要比想象得更加嚴峻，一旦鬼子那邊緩過勁來，必將承受滅頂之災，他們都在想著破局之策。
陳曉飛看了一眼韓若雪和葉莫嫣，深知以韓若雪的性格，肯定會做好收尾，還是忍不住追問起來：“你們應該搜羅了一些幹糧和手雷以及刺刀吧？”
韓若雪衝著陳曉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後，說道：“嗯！不僅是那些東西，而且還搜羅了一些衣物，我們厲害吧？”韓若雪本來是想說：“我們賢惠吧？”但是，這不是把陳曉飛往葉莫嫣身邊推，這樣愚蠢的事情，肯定是不做的。
陳曉飛聽著韓若雪的自誇，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很快喃喃自語起來：“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東西？以往的事件都是一個完美的閉環，而這次的閉環極有可能是兩個點，抓住時機，可能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葉莫嫣這才忍不住好奇開始催促道：“你倒是快點說啊，別賣關子了，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韓若雪白了一眼葉莫嫣，沒有好奇的說道：“他之前可能沒有想到，現在思路一點點理清了，我相信他一定會帶我們結束這場夢境的。”
陳曉飛摸著下巴一副沉思狀，在確定這兩個點的可行性後，才緩緩地開口對葉莫嫣和韓若雪說道：“兩個點分別是：要麽就是現在從二樓的窗口跳下，要麽就是找到院子裏的那口井。”
葉莫嫣很快開口推翻了陳曉飛的第一個推測：“在之前，你也看到了韓若雪從二樓的窗口躍下，並沒有結束這一切啊！”
“當時，鬼子軍官沒有死，這樣做的話，隻是徒勞，現在鬼子軍官死了，做得話，才叫有跡可循，還是我親自嚐試一下吧！”
陳曉飛說完，就沒有半點遲疑的起身來到了窗前，不帶絲毫猶豫的從窗口一躍而下，現在的情況像極了《盜夢空間》的情形，從高處落下，會不會結束這場真實的夢境？就不得而知了。
陳曉飛躍下的時候，雙眼是緊閉著的，多麽期望能夠像之前那樣落地的瞬間會來到紀念館，但是，“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最終陳曉飛的雙腳還是落在了坑坑窪窪的城市道路上，再看著依舊是之前那副蕭條和破敗的場景，多少還是讓陳曉飛感覺到了滿心的淒涼。
“啪嗒，啪嗒！”
韓若雪和葉莫嫣也是不約而同的從窗口一躍而下，她們落地的時候，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紛紛驚恐的左右張望起來，生怕因為之前的動靜驚擾到在城市中巡邏的鬼子，幸而現在處在平和期，並沒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你們回去吃點幹糧，拿幾個手雷和刺刀防身，我們去搜尋這裏最近的井。”
陳曉飛並沒有告訴葉莫嫣和韓若雪那口井裏有很多的屍體和屍塊，而是目光在附近的屋舍掃過，考慮先搜尋哪個方向的水井，直到兩人重新回來，沒有多說什麽，就朝著楓葉賓館的右側走去，之所以沒有走賓館左側的路，是因為之前陳曉飛在救了那對母女之後，並沒有在那塊地界找到那口井。
陳曉飛一手刺刀、一手軍匕走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就像是行走在荒無人煙的墳場上，根本沒有一個人影出現，現在的他們不亞於在墳頭蹦迪，確實刺激到了極點，那種莫名的興奮讓陳曉飛有點想動手了。
跟在陳曉飛身側後位置的葉莫嫣也是不合時宜的用眼睛看到了陳曉飛牽動嘴角露出得興奮的笑容，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後，喃喃道：“擁有《第二夜》久了，會不會都有點神經不正常？”
韓若雪也是不想讓氣氛尷尬，顯然陳曉飛不怎麽適合回答這個問題，隻好由自己回答，這才輕聲和葉莫嫣搭話道：“殺戮久了，就多少有點不正常了。”韓若雪說完，也是搭在了腰間的軟劍上，隨時準備發難。
三人走了接近五百米，總算來到了第一個屋旁，從破敗的圍牆看去，這個屋子的院子中不僅有井，而且還有一個滿是鮮血的磨盤，想必就是那個磨碎了一個嬰兒的磨盤。
陳曉飛率先來到井前，輕嗅了一下後，對葉莫嫣和韓若雪交代道：“我先下去，你們先待在這裏。”說完，就縱身一躍進入到了井中，隨著身體的落下傳來“撲通”一聲落水聲，在初接觸到井水的時候，一股刺骨的冰涼和血腥的味道籠罩在陳曉飛身體四周，下一刻，陳曉飛就感覺到了好一陣天旋地轉以後，井水中那些屍體和屍塊開始發生變化，一點點開始變成了各式各樣的骨頭。
“看來一切都和我推測得一樣，一切都應該到此結束了吧？”
陳曉飛心中這樣想著，一切的完美閉環似乎就到此為止了，《第二夜》果然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創造出來的，還真是有點調皮了。
葉莫嫣和韓若雪站在井邊，輪到她們跳的時候，忍不住開始有點猶豫起來，兩人相視一笑後，突然感覺到了靈魂發生了變化，一股強大的抽離力量籠罩在她們二人身上，此時的她們身處在一個以兩人為中心的漩渦，身形也開始變得暗淡起來，就像是留在這個世界的一道影像殘影般，轉而越來越淡，隻留下了片刻的告別時間。
葉莫嫣有些苦澀的開口對韓若雪說道：“看來一切都是既定好的，我們什麽都改變不了。”
韓若雪也是察覺到了，不置可否的點頭說道：“嗯，確實是這樣，要回去了，和你一起共事很開心，保重啊！”
“哢嚓！”
空間就像是鏡子一般碎裂，帶著葉莫嫣和韓若雪的身體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在一個國際友人所處的避難所中，一對母女似是心有所感般抬頭望向了一個方向，心口位置傳來一陣抽痛，之前也是由於宮本玄澤所帶得分隊全滅，才給了她們逃到了避難所的空檔期，她們能夠活下來卻是得益於陳曉飛，隻是關於陳曉飛的記憶永遠被埋葬在她們內心的最深處。
母親看了女兒一眼後，這才幽幽地開口說道：“女兒，哪怕到最後會遺忘一些至關重要的記憶，但是，要始終銘記曾經有人救下我們，讓我們脫離了苦海，這份恩情不能被遺忘。”
“是，母親我知道了。”
女兒這樣應著，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也是變得越來越靈動起來，和這些在苦難中的人兒截然不同。
母親不知道現在的女兒究竟明白了什麽？隻是知道人活著就有著一個目標，不像其他人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陳曉飛此時半趴在桌子上，才幽幽地從睡夢中醒來，手中還拿著喝了一半的咖啡，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不由得歎道：“唉！也許這就叫做恍如隔夢吧？”直到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韓若雪，懸著的心這才真正的放下。
韓若雪自然也是通過趴著的手縫看到了陳曉飛的表情，不由得揶揄道：“你看著我，一副如釋重負的是什麽鬼？”心中的酸澀也是難以言明的，明顯陳曉飛關心的人不是自己，還真是悲傷逆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