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詭夢襲來(三)

引言:所有的事情開始一點點的串聯到了一起,因果之間究竟存在多少聯係?從哪裏開始?又從哪裏結束,就像是關於“先有了雞”和“先有了蛋”的討論一樣,永遠都不會有結果,隻是做不好眼前的話,那麽就沒有了未來一樣。

這是一場不願意醒來的噩夢,隻因為有那個人在,所以,才咬緊牙齒堅持著,等到真正醒來的時候,多少會有點患得患失了,如果更努力一點,那麽會不會導致結果有所不同呢?

……

葉莫嫣在完成了這一切後,衝著陳曉飛露出一抹淒然的笑容,繼續開口對陳曉飛說道:“永別了,我愛的人。”她知道,故事到這裏應該就到此結束了,而在另外一邊凝望著血色漩渦的她也是為之一滯,就像是下一刻,她的生命也會宣告終結一樣,隻是這一切終將會變成必然吧?她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扭曲不穩起來,就像是電視信號一樣不穩起來。

沐依依一臉擔憂的追問著:“莫嫣,你怎麽了?沒事吧?”

沐依依作勢就要上前,卻被葉莫嫣給阻止了:“不要過來,我感覺到了,好像是過去發生了什麽奇妙的變化,應該是時間吧?”她是第一次感應到了時間對於自己的影響,渺小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所以,她不想害了沐依依。

沐依依就那樣看著葉莫嫣,對於自己的無能深深的自責起來:“如果我再強大一點,那麽我就可以幫到她了,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

陳曉飛根本不知道是現在發生的事情,竟然會對未來的葉莫嫣產生巨大的影響,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眼前的事情,眼淚肆意衝刷著視線,發出聲嘶力竭的呐喊:“不要,不可以這樣。”一切就和之前一樣,帶著強烈的不甘落下,那種死亡的感覺,根本無法抑製陳曉飛心如刀絞,很快就再次回到了開往南江南站的動車上。

“啊!”

陳曉飛發出一聲驚叫後,就像是從噩夢中醒來一樣,睜開雙眼的瞬間,一切的記憶不再模糊,兩個夢和現實就那樣串聯在一起,麵對鬼子軍官的無助,以及生離死別的一切,座位空了,不知葉莫嫣去了哪裏?

“莫嫣,莫嫣……”

陳曉飛開始在動車上呼喚著,尋找起來,隻是一切都像葉莫嫣說得那樣:“一切的掙紮和反抗,都是徒勞。”始終沒有她的半點蹤跡,這讓陳曉飛再也沒有心情睡覺了,而是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等待著車到站。

隨著到站的播報聲響起,陳曉飛很快理清了所有的關鍵所在:“我還有機會,隻要我能夠找到楓葉賓館所在,再次進入其中,一定能夠把她找回來的。”

哪怕再失魂落魄,陳曉飛知道這一次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了,直到登上中年司機的出租車,朝著那個地方開去,中年司機的話,讓陳曉飛徹底相信之前的經曆絕非虛妄,機會已經不多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次。

中年司機異常堅定的開口說道:“我確定我是見過你兩次,我看著你和空氣對話,表現出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你該不會撞鬼了吧?再加上你要去水西門418號,更說明你要去了結自己的因果,你可知道哪是什麽地方嗎?”

中年司機的話就更加出乎意料之外了,陳曉飛看著並沒有扭過頭的中年司機,詫異的開口追問道:“哪是什麽地方?”

中年司機苦澀的笑著,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吐了一口煙後才平複了掀起驚濤駭浪的心情,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那是什麽存在,恐怕隻有我們南江人才會知道,那個地方是大屠殺紀念館啊!”說到這裏,話鋒一轉後,繼續說道:“你都知道了,現在還確定要去嗎?”

陳曉飛衝著中年司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後,說道:“無論我女朋友是什麽,我都要去,否則,她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中年司機在確定了陳曉飛的心意之後,沒有再去勸說,而是將煙抽完、丟了出去,發出一聲長歎道:“唉!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你有什麽要我幫你的,我肯定義不容辭。”

陳曉飛從來不覺得中年司機是事件中的NPC,而是有血有肉有靈魂的活人,所以,不希望中年司機和這件事牽涉太深,衝著中年司機搖了搖頭後說道:“不用了,隻要大哥能夠把我送過去就夠了,這一次可能是最後一次了,一切都結束了。”

人與人的緣份就是這樣:“緣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情不問因果,緣注定生死。”陳曉飛雖然作為《第二夜》的擁有者之一,早就注定不凡了,擁有的成就和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提並論的,但是,跟韓若雪這樣的人還是非常不一樣的,願意為了自己在乎的一切拚盡全力,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現在如果放棄的話,那麽就是對葉莫嫣的不負責,絕對不願意苟活於世。

中年司機從來沒有見過像陳曉飛這樣傻的人,不過,很快就釋然了:“我又不是什麽超級英雄,我又不能拯救世界,隻有保留我的那份善良罷了。”

人就是這樣,對於很多事情都是無能為力,隻能盡力做好自己能夠做好的事情,做到無愧於心就足夠了。

中年司機沒有和陳曉飛多說什麽,很快就把車開到了目的地。

這一次下車前,中年司機對陳曉飛投來了希冀的目光,朝下捏了捏拳頭後說道:“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救回你愛的人,活著回來的。”

“嗬嗬!”

陳曉飛對著中年司機回以一個笑後,才拿了行李後,兀自穿過那片楓葉林,朝著楓葉賓館的方向走了過去,這一路有無數個石雕,那些沒有半點生命氣息的石雕,呈現出當時無比淒慘的曆史,這是身為華夏兒女的恥辱,心中的那份恨意也是油然而生,走到了不遠處莊重肅穆的紀念館前,依舊沒有人出現阻攔,就像是一張巨大而又猙獰的巨口般,沒有半點遲疑走了進去,就像眼前的路就是陳曉飛的歸宿。

“呼,喝!”

裏麵的光線格外灰暗,感覺有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竄頭頂,宛若有人在呼喚著陳曉飛進入其中,拉開故事的帷幕。

死寂的環境中充斥著肅殺的氣息,那些不甘和冤屈都在申訴著什麽一樣,釀下的罪行絕對是罄竹難書,而陳曉飛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救不了其他人,唯一想救的是葉莫嫣,哪怕是犧牲自己,也是在所不惜。

“這可要我怎麽找啊?”

麵對這陌生的環境,想要從這個地方找尋到關於葉莫嫣的線索,一切都那樣的艱難起來,讓人膽戰心驚的是那滴水聲響起,一張照片亮起,恰在此時,她的照片和名字就這樣出現,莫名感覺到心髒的抽痛起來:“難道我真的要放棄了嗎?”和她的照片對視的一秒,注定成為腦海中的記憶永遠揮散不去。

“不可以這樣。”

短暫的悲傷過後,陳曉飛知道:“我一定可以救她脫離苦海的。”思緒至此,能夠依靠的也隻有《第二夜》這本書了,從始至終都是這本書把自己和葉莫嫣的命運串聯在一起的,絕對不能讓她成為不可觸碰的曆史,陳曉飛操縱那本書的手段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當全部缺失的記憶被理清,也到了觸底反彈的時候,當意識開始一點點滲透到了書的某一頁時,清晰的提示赫然出現,一個血紅色的大字在書的中心位置出現——井。

陳曉飛這才離開了這裏,徑直朝著人偶展覽的地方去了,那些人偶站在那裏,演繹著當時的悲劇,那眾多人偶中間突兀的出現一口井,這口井上被蓋上了木板和貼了好幾張符紙,這著實讓人費解起來:“這口井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啊,難道這裏是……”一念至此,陳曉飛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掀開了上麵的符紙和木板,血紅色的光芒從打開的井中透出,其中夾雜著痛苦的悲鳴。

陳曉飛看了一眼這口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井,不由得發出這樣的感慨來:“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恐怕等我跳進去之後,這口井就會失去它原本的價值,徹底的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可能時間終究不會留下什麽痕跡吧?”陳曉飛一念至此,不管這口井中有什麽危險,義無反顧的縱身一躍。

“撲通!”

這口井竟然是活的,擁有活水,隻是井水格外的粘稠,時不時有森白的骨頭在其中起起伏伏的,在這裏的東西,都被帶著腥臭的井水帶著旋轉起來,那些斷裂的骨頭一點點的消失,轉而白光在紅光的交疊下一閃,巨大的推力直接作用在落入水中的陳曉飛身上,這是要把陳曉飛送到另外一個時間線。

陳曉飛看著眼前劇烈變化的一切,腦海裏一個恐怖的想法浮現出來:“莫非,這是要帶我穿越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