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賭徒林蜿

據傳,林靖海中年得女,卻因這女兒的降生,導致其母親難產而死。

偏生這林靖海還是個老婆奴,對其妻子疼愛有加。

在那之後,林靖海的精神便愈發的失常瘋癲,凝冰山莊曾經也算是天下一處不小的勢力,但就是因為林靖海的變化,導致如今整個凝冰山莊人去莊空。

隻剩下林靖海一人,還守著這一畝三分地。

但不可否認的是,林靖海是堂堂正正的宗師高手。

其凝水成冰,馭冰之法,出神入化。

梁問道甚至在朝中聽武忠雲言說,林靖海一身氣海雄渾無比,手捏半捧清水,散出便能化作冰棱暗器。

此前在九雲山,雲深道長給梁問道帶來的震撼已經無以複加,即便這林靖海不如雲深道長,這等高深實力,也足以讓梁問道側目。

先皇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將林靖海請回了大梁,坐鎮皇宮。

但隨著梁問道登基,甚至還沒來得及楊承德從中作梗,林靖海便自行離去。

如今已經是離京的第九個年頭,在梁問道看來,這林靖海根本對大梁就沒有半點的歸屬感。

自己想要重新招攬林靖海,除非付出比先皇更大的代價,不,更大的代價都做不到。

因為當年先皇開出的條件,是為林靖海的亡妻建個陵墓,以皇室的規格動工。

現在這陵墓已經建成,梁問道總不能差人拆了重新建吧?

酒足飯飽過後,眾人啟程。

這錢溪城不大,凝冰山莊雖然已經落寞,但是在這城中還是有著不小的名氣。

幾番打聽過後,便確定了具體的方向。

就在錢溪城後郊外不遠處。

沿路之上,梁問道心下思索,如何說服這林靖海出山,畢竟招攬這等高手,尤其還是個脾氣古怪的高手,最為不易。

起碼雲深道長還算講理,能跟你言說一番。

但麵對脾氣古怪的林靖海,梁問道是真怕這家夥突然發起瘋來,連自己堂堂皇帝的身份都不管不顧。

若是這樣的一個宗師高手對自己大打出手,單憑唐芷和靈晚兩個人可攔不下來。

梁問道幾人行至這錢溪城的後城牆前,距離這城門還有百丈,卻聽得周遭一陣嘈雜聲不絕於耳。

三人循聲望去,竟然是一家賭場。

這賭場大門敞開,其中景象一覽無餘。

約莫有個三四十人,正圍在一張賭桌前,大聲的叫喊著。

而在那賭桌上站著一人,赫然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昨日裏的那女賊!

梁問道一見此人,便覺牙根癢癢,昨夜裏撞上這家夥,簡直是梁問道倒了大黴。

那一百兩銀票,梁問道隻當成是打水漂了,也從未想過要回來。此行梁問道身上的銀兩帶的不少,就算被這女賊敲詐走一百兩,梁問道也並不覺得心疼。

隻不過對於梁問道而言,有些咽不下這口氣罷了。

今日再見這女賊,在那賭桌之上,滿臉的痛快,手中大把大把的揮灑著銀兩。

是了,這銀兩又不是這女賊費力掙來的,揮霍起來,自然是沒有半點的心疼。

想到這裏,梁問道隻是越想越氣,牽著韁繩便開口道:“走了,在這兒傻站著幹嘛?”

一旁,唐芷搖了搖頭:“這小女娃,不是說問你借的銀兩嗎?看她這副模樣,似乎是贏錢了,借你的銀兩,不得要回來?”

唐芷這妮子視財如命,梁問道心中是知曉的。

如此聽聞,梁問道頓覺有理。

本來以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但沒曾想今日又撞上了這女賊,梁問道咬了咬牙:“是這個道理!走,去看看這小賊贏了多少銀子!”

隨著三人擠進賭桌,林蜿一隻腳站在凳子上,一隻腳踩在賭桌上,身子微微前壓,手臂搭在腿上大喊著:“大!大!大!”

在林蜿的身後,一群賭徒雙目充血,大吼著:“小!小!小!”

在賭桌的正對麵,莊家手中搖著篩盅,咣當咣當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足足十餘息的時間,隨著那篩盅落下,開出了其中的點數。

三顆骰子五五六,大,大把大把的銀兩推到了林蜿的麵前。

看著這麽多的銀子,林蜿隻覺自己合不攏嘴,心裏想要壓下這笑意,但是嘴角卻始終止不住的上揚。

就在此時,梁問道一步買了出來,從這大把大把的銀票之中抽出了六張,五張十兩的銀票,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林蜿大叫一聲,剛要出手教訓這偷錢的小賊,但當看清了梁問道的模樣之時,林蜿卻登時泄了氣。

這男的昨天可是白花花的看了自己的身子,自己在梁問道的麵前敢裝出一副潑辣無所顧忌的模樣,但這裏可是賭坊,周圍全是賭徒,林蜿自然不敢胡來。

“你借的,我今天來拿,沒問題吧?”

“什麽借的,那是我應得的!”

梁問道剛想反駁,林蜿卻瞪了瞪眼睛:“白看是吧?是不是白看?”

這林蜿潑皮無賴的模樣讓梁問道反駁不了一丁點,林蜿惡狠狠道:“放下,別壞了我的財運!”

梁問道咬了咬牙,在這林蜿的身上,自己是討不到半點的好處。

這妮子哪兒有半點古代女子的模樣?

似靈晚,唐芷這樣的,憑借著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梁問道都能將之說的團團繞,唯獨撞上了這林蜿。

似乎是生生相克的道理,梁問道拿林蜿沒有半點法子。

將手中的銀票放下,林蜿再次喜笑顏開,將麵前的全部銀兩銀票推到了大上:“我還是全壓大!”

那莊家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這桌上的銀兩,可有不下一千兩,全部壓大,輸一場,就要全輸沒了。

“賭場吃人不吐骨頭,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麽時候!”

梁問道冷冷的看著桌麵,隨著諸多銀兩下注,莊家再次開始搖晃篩盅,整個賭桌附近,吼著此起彼伏的大小聲。

不多時,隨著篩盅落桌,梁問道向那篩盅看去,一二二,五點小。

“哈哈,林蜿姑娘,多包涵,多包涵!”

賭場的老板緩緩走來,臉上寫滿了笑意。

而此時的林蜿,方才有多歡喜,現在就有多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