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昏迷
匈奴遊騎登時安排了十餘人的小隊前去追捕梁問道,武忠雲一人再如何強大,也無法以一己之力硬憾這樣如此一支大軍,不多時便無法招架。
梁問道身下烏青疾馳,將匈奴遠遠甩在了身後。
那匈奴遊騎有意的將梁問道向著草原的更深處追逐而去,讓梁問道遠離大梁邊塞。
若按照這樣的局勢下去,最終的結局一定是梁問道被擒獲。
好在烏青的速度並不慢,將一眾遊騎甩在身後,可在這草原之中,梁問道縱然已經知曉了許些地勢,依舊無法做到似遊騎一般如魚得水。
十餘人緊追不舍,仿若嗅到了鮮血味道的鯊魚一般,緊咬在梁問道的身後。
如此,兩方追逐足足持續了三個時辰的時間,遠處草原的地表之上緩緩升騰起了半輪暖日,陽光灑落大地。
身下烏青良駒嘴角已經泛起白沫,早在許久之前烏青就已經被梁問道控製,可這遙遠的距離,梁問道也完全無法做到去相助武忠雲。
“再這樣跑下去,要到另一個藩國了……”
梁問道眼角發顫,一夜的顛簸讓梁問道都有些招架不住。
若入下一個藩國,保不齊要被雙方夾擊,大梁皇帝,不管放在何處,可都是香餑餑。
這草原上的蠻夷,梁問道可不信他們會相助自己。
就在此時,冷不丁的一根寒箭射向梁問道,身下烏青一腳踩入一處坑窪,躲閃不及,那箭矢深深刺入梁問道後胸,梁問道身形一晃,摔下馬背。
劇痛席卷全身,雖傷口隻有一處,但疼痛卻無法言喻。
“呃!”
梁問道緊閉雙眼,意識逐漸模糊,十餘息的時間過去,十餘遊騎已經追了上來,烏青欲要救主,卻被幾個匈奴死死抓住韁繩。
“嗬,這大量皇帝,還真是能跑!”
“擒回去,帶給可汗!”
“大梁人還敢在草原上搞這些小動作,真是不知死活!”
十餘匈奴將梁問道圍在中央,滿臉的戲謔。
大量皇帝倒地不起,對他們來說,這可是大功一件。
而就在此時,七道寒芒閃爍,帶起陣陣呼嘯破空之音,刺穿了七名匈奴的咽喉。
這七人應聲從馬背上跌落在地,一道青衣身影踏地疾馳,身形速度之快,絲毫不比駿馬慢上分毫。
那身影飄搖仿若鬼魅一般,將地上的梁問道擄起,翻身躍上烏青馬背。
“殺!這定是大梁皇帝的援軍!”
“就一個人!莫怕!”
“殺了這個娘們!他娘的!”
馬背上,青衣女子蒙著麵紗,那一身青色的緊衣將傲人的山峰完美勾勒出來,梁問道被其抗在肩頭已經昏迷。
“想殺我?嗬嗬……”
下一刻,從青衣女子的手腕上跳出數條青蛇,那青蛇仿若有靈智一般,直奔馬匹脖頸而去,鋒銳尖牙刺入,毒液隨之灌注。
頃刻間,馬匹仿若瘋魔了般,完全不聽匈奴的駕馭,互相衝撞,青衣女子吹了個口哨,數隻青蛇重新爬上烏青馬蹄,緩緩鑽入到了其衣襟之中。
烏青這烈馬在青衣女子身下,仿若乖巧的兔子一般,一動不敢動。
隨著青衣女子大喝一聲駕,烏青才疾馳而去。
不過短短十餘息的時間,十餘匈奴便徹底的失去了戰鬥能力。
而青衣女子,也從匈奴的手中劫下了梁問道。
……
匈奴大營,武忠雲身上被套上了枷鎖,關鎖在了一處囚籠之中。
而隨行梁問道的一百軍將,盡數折隕,死在了大營之外。
麵對數千匈奴遊騎,一百名兵將,如何能招架的住?
匈奴王臉色鐵青:“你是說,梁問道被一個女子給劫了去?”
“是……那女子的身手極強,一出手便殺了七個兄弟。”
聞言,匈奴王緩緩閉上雙眼,思索良久:“無妨,有著武忠雲押在這兒,作用不比那大梁皇帝差!他們大梁,絕不敢輕易動兵。”
囚籠之中,武忠雲聞言,心下不免感到焦急。
青衣女子,從未聽過的人物。
到底是對大梁是敵是友,武忠雲也拿不準。
若是友還好說,若是敵,梁問道生死難料。
此時的武忠雲渾身都是血痂,一夜的鏖戰,讓武忠雲最終力竭倒地,而匈奴王害怕武忠雲就這樣死在草原,命草原中醫師醫治。
畢竟武忠雲活著,他草原匈奴還能以此來威脅大梁,讓大梁投鼠忌器。
若是武忠雲死了,梁問道失蹤不見,那大梁邊境十萬餘軍將衝殺過來,匈奴再如何強大,也無法與之對抗。
“不出三日時間,大梁恐怕就要派人前來,將武忠雲帶出去,別讓他死了。”
“小人明白。”
隨著武忠雲被帶離了大營,匈奴王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冷色。
大梁皇帝如今不知去向,單單一個武忠雲,還真不好以此來要挾整個大梁。
“去,派人將那龍袍尋來,若大梁派遣來使,尋人衣著龍袍,偽裝成大梁皇帝。”
“這,若是讓來使看出來該如何是好?”
“把武忠雲晾在草原中,隻需讓來使遠遠看見便是,而大梁皇帝,豈是所有人都見過的?”
在匈奴王的身側,那謀士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匈奴王的所圖。
命人偽裝大梁皇帝,借此來傳遞假的諭旨。
以此一招,便足以讓大梁退兵,甚至付出更多。
在這邊塞,可不是京城,真正見過大梁皇帝的,又有幾人?
隨著匈奴王的命令下達,謀士便安排人手在整個草原之中尋找模樣和梁問道有著幾分相似的人,來衣著龍袍,同時教其相應的話術。
另一邊,在距離草原不到三十裏外的一處山穀之中。
一間狹小的木屋內,梁問道躺在床榻上,胸膛處被纏繞著層層繃帶。
依舊昏迷不醒,不過性命已無大礙。
青衣女子摘去了麵紗,在麵紗之下是一張極其美豔的麵容,不稱傾國傾城,卻也查不了幾分,足以讓無數男人為之瘋魔。
“狗皇帝,讓你這麽輕巧死了,豈不是便宜你了?”
青衣女子看著床榻上的梁問道,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但那狠厲卻交織著數不清複雜的感情。
她,便是當初害的梁問道喪失神誌的罪魁禍首,唐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