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弗蘭明妮卡
卡絲麗一邊以心念之力駕馭那九頭柏步麗鳥，一邊密切注視著趙燮，半晌後虎眼圓睜，引得那些柏步麗鳥紛紛怒鳴哮起來。
趙燮祭起五雷法刃，冷笑道：“想裝腔作勢嚇人麽？就算再來九頭我也照殺不誤！”說完，將閃電鏈朝上空揮切而去。
突然，那九頭柏步麗鳥全都凝聚在一起，變成一頭體型更為巨大的柏步麗鳥。
閃電鏈切中巨鳥的腦袋，就像切在一塊鐵板上似的，對方非但毫發無損，反而怒吼著朝趙燮撲來。
趙燮腳下一轉一拐，堪堪避開柏步麗鳥的這奪命一擊，可還沒等雙腳站穩，背上就挨了重重一掌，回頭望去正是楊夢芸。
這倆妹子，一個駕馭柏步麗鳥正麵強攻，一個在場中遊走助攻，配合得親密無間。
眼看張開的鳥嘴就要咬到趙燮，後者倏的停下腳步，以法力暫時撐起一個防護屏障，硬迫開鳥嘴的撕咬，然後加速朝前掠出。
然而楊夢芸正等在前方，見趙燮來了就一掌轟出。
趙燮拚盡全力化解了這一掌，然而危險還遠遠沒有過去，因為那頭柏步麗鳥又撲了上來。
他見狀暗自驚詫，心想這頭柏步麗鳥的個頭再大也不過是巫術幻化，為什麽能有如此強大的戰力，而且還不畏懼雷法？
千鈞一發之際，他眼角的餘光瞥到柏步麗鳥口中紅光一閃，頓時明白過來，非但沒有閃避，反而縱身一躍撲進了柏步麗鳥口中。
柏步麗鳥瞬間消失於無形中，而趙燮的手裏多了一顆紅色的珠子。
正當他好奇這是啥玩意兒時，聊天框裏又發來一條信息，是該物的簡單介紹：
此珠名為“莫瑞甘之珠”，相傳是凱爾特的死神及破壞女神莫瑞甘的神物，後被英格蘭上古時期的一位德魯伊女大師所得，流傳至今。莫瑞甘之珠能源源不斷地為柏步麗鳥提供法氣，這才無懼雷霆正法。
趙燮對於小白能夠窺得自己目前的一舉一動絲毫不覺得奇怪，因為他之前在進入墓碑樓之前就已經打開了天精之眼的“直播”開關，隻要這個功能一直開著，通訊錄裏被艾特的那些名單就能一直收看現場直播。
他將莫瑞甘之珠放進褲兜裏，冷笑道：“這玩意兒小爺我沒收了。來來來，繼續打。”說完，朝前揮出一道五雷法刃。
卡絲麗見寶物被對方拿走，隻是麵色微微一變，似乎並不是很在意，而後與楊夢芸合作，合力變化出一頭體型更為巨大，法力也更為強大的柏步麗鳥，與那道閃電鏈撞在一起，激起漫天飛沙走石。
卡絲麗與楊夢芸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驚駭，同時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此子不除，他日必成大患。就算不殺了他，至少也得廢了他的修為，於是再度合力衝上。
楊夢芸本想施展笛音魅術，可這種音波類攻擊是無差別的，怕連自己人都一起魅惑了，所以暫時棄了不用。
趙燮振奮精神，正要全力以赴對抗二女時，冷不防從身後的人群裏躥出一個女人來。
她看似三十許人，中等身材，紅發飄逸，速度極快，而且飛步間悄無聲息。
等趙燮察覺身後異樣時已經晚了。
女人不等他出手回護，右手食指就點在他的後腦勺處。
趙燮眼前一黑，就那麽直挺挺的昏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棵參天大樹幹上，低頭瞧去，發現自己的四肢和軀幹上都纏繞著很粗的金屬鏈，鏈上似乎下了魔法禁製，無論自己怎麽使勁都掙脫不開。
天還沒亮，圍站在四周的女巫們手裏舉著火把，映襯出一張張透著詭氣的臉。
趙燮心叫糟糕，不過小白發來一條信息：別擔心，跟他們拖延時間，已經派人來救你了。
他回了一條：明白。
那紅發女子是標準的歐羅巴長相，高鼻深目，臉孔略嫌狹長，雖然顏值看起來沒有楊夢芸那麽高，但也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人了。
她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緩緩踱到趙燮麵前，問道：“你是探靈協會的？”
趙燮軒眉一揚，冷笑道：“你也知道我們協會？”
紅發女子頷首道：“即使是在歐洲，你們協會在非人圈中也頗有名氣，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不過從你身上的能量氣息判斷，你不是非人，而是華夏道門弟子，對嗎？”
趙燮點頭：“算你還有眼力見。要不你再猜猜，我是哪門哪派的？”他打定了主意，按照小白的意思，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當世的道教門派，僅在華夏的就何止百數，本以為紅衣女子這個大洋妞會挨個猜過來，沒想到第一個就說準了：“神霄派，對嗎？”
趙燮愣住，點點頭。
她又說道：“而且我還知道你是曹慕白的徒弟。”
趙燮這回徹底傻眼，心想這洋妞不光中文說得地道，就連本土道門的事情都知道？這……這怎麽可能呢？於是說道：“你怎麽認準我就是曹慕白的徒弟？”
“神霄派起於唐初，興於兩宋之間，在元代時衰微，傳到當世，其規模已經是小得不像話了。貴派現在就剩下一個道觀，這還難猜？”
趙燮強辯道：“我就不能有幾個師兄或者師弟啥的？”
“神霄派的規矩是每代隻傳一個徒弟，你哪來的師兄或師弟啊？對了，你的道號叫啥？”
“趙燮。”他也懶得藏著掖著，直接報上了真姓大名。
紅發女子蹙眉道：“沒問你戶口本上的姓名，是問你的道號。”
“我……我沒道號。”
紅發女子一怔：“這怎麽可能呢？入門先賜字是神霄派的老規矩了，像你師父這樣的老古板怎麽可能壞了規矩？他是‘慕’字輩的，那你應該是‘清’字輩的，叫趙清燮。你是不是在騙我啊？都已經到這份上了，何必呢？”
趙燮沒想到她對自己門派的事情如數家珍，登時駭然道：“你到底是誰？為啥連我們門內的字號順序都知道得那麽清楚？難道我師父以前跟你搞過對象？不對啊，看你倆的年紀至少差上一輪……不過現在的人搞對象都不按常理出牌的，爺孫戀都多的是，何況你倆的年紀也不算相差太懸殊。”
紅發女子不置可否地一笑，說道：“說話不著四六的，聽著就是曹慕白的徒弟。”
趙燮愕然：“不著四六這話你都懂？中文得有八級了吧。”
紅發女子仔細打量了他一眼，忽道：“你還沒出家呢吧？”
“廢話，我一在室的青春少男出啥家呀！”
“原來如此，你隻是個記名弟子，不過看來曹慕白在你身上沒少下功夫。”紅發女子語音一頓，而後繼續說道：“今天我是不會殺你的，但會廢了你的修為，即便你重頭煉起，到了這個年紀，時間也不允許了，終身都難有成就。這麽做也算是斷了神霄派的一支香火，能不能續下去，就看曹慕白有沒有這個運氣了。”
趙燮凜然不懼，冷冷道：“瞅你心頭的這股怨氣，難道當年真跟我師父發生過什麽，然後被始亂終棄了？不對啊，這老東西向來隻吃中餐，頂多再加點日料，可從來沒聽他說過喜歡吃西餐啊。”
紅發女子聞言並不以為怵，似是想起了什麽往事，黯然不語。
趙燮心中一怔，那老東西年輕時真那麽風流，連洋妞都泡？
半晌後，紅發女子抬起那張明豔白皙的臉龐，望向趙燮淡淡道：“我叫弗蘭明妮卡，來自蘇格蘭的女巫行會，剛才被你打敗的卡絲麗是我的學生。華夏文化果然博大精深，當年我鬥不過你師父，如今我最得意的學生也敗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