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鬼蟒
隻見門上方盤旋著一條巨蟒,蜷縮著十多米長的身子,一張血盆大口正滴著口水。
郝文不禁雙腳發麻。
莊森抬頭望去,也不禁愣住了,雖然沒有郝文那麽驚慌,但也覺得眼前這家夥不太好對付啊。
畢竟僅憑自己目前的能力,根本無法對它造成致命傷害。
為今之計,隻有敵不動,我不動了。
莊森在心頭默念這六字真經,冷不防郝文想要倉皇逃竄,一不留神撞了上來,兩人登時一起朝前跌出。
這不動還好,一動之下,門上的那條鬼蟒頓時順著門框滑落,一顆大腦袋好奇地盯著他們。
雖然已見識過鬼獸和獅頭鱷,可近距離對上這鬼蟒,還是忍不住心頭劇震。
它長著牛一樣的大腦袋,頭上頂著一對分叉的犄角,胸前還長著一對尖利的爪子。與其他怪物不同,它似乎沒有眼珠,隻有眼白,看起來更為恐怖。
郝文從地上站起,正巧與那鬼蟒打了個照麵,還沒來得及尖叫一聲,就倆眼一番抽了過去。
莊森心想這廝好歹也是個陰陽殺士,怎麽如此不濟事?當下一個巴掌將他扇醒。
“哥!”他一把抱住莊森,哭喪著臉道:“打小我就怕蛇,這特麽還是一條沒眼睛的!”
莊森正愁沒主意,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拿起一堆紙就點上了火。
那鬼蟒似乎十分畏懼火光,嘶吼一聲縮了回去,然後悉悉索索地沿著洞壁消失不見。
此時,莊森猛的扯起兀自發呆的郝文,低喝道:“還傻站著幹嗎,還不快跑!”
被莊森一喝,郝文頓時醒悟過來,跑得比兔子都快。
雖然那鬼蟒被暫時嚇走,難保它不會卷土重來。
門後是一個寬敞的廳堂,陳設布置十分豪華,金銀器皿應有盡有,簡直可以媲美古代皇宮。
這些東西並非紙燒,而是陽世的實物陪葬,也不知道這飛魚山宮主人究竟是何等身份,竟能搞來如此多的珍寶。
兩人仔細搜索過洞室的每一個角落,均沒有發現楚陌寒或者別的生魂的氣息。
難道,這隻是一個尋常墓室?
莊森發現地麵上有幾排腳印,一直通往前方。
沿著這幾排腳印向前行進,很快又來到了另一扇洞室門前。
不知不覺中,莊森背包裏能用的紙已燃燒殆盡。
火一熄,那恐怖的嘶吼聲再度響起。
好家夥,竟一路跟在兩人身後!
郝文最怕蛇類,見狀都快哭了出來:“快點火啊!它快過來了!”
莊森苦笑道:“我包裏的紙都用完了,你那裏還有沒有?”
“我……我都沒帶什麽紙,掉河裏的時候都成漿糊了,早扔了。”
二人麵麵相覷。
郝文這一回無需莊森提醒,倆腿一蹬就躥入前方那扇門內,那速度和爆發力簡直比奧運短跑運動員還牛。
莊森也隻得硬著頭皮跑了進去。
鬼蟒尾隨而入,口中噴出的濃烈腥臭味熏得兩人直想吐。
然而,更為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兩人發現這間洞室竟然沒有別的出入口!
猛然回頭,它已堵在門口,一雙眼睛無比邪惡地望著他倆。
郝文的腿又開始哆嗦上了:“哥啊,咱倆這回可是徹底栽了。你……你有啥遺言不?”
莊森苦笑道:“有啥遺言也用不著說給你聽啊?待會咱倆都是一塊兒上路的人。”
鬼蟒一步一步逼來,兩人則一步一步退往墓室中央的棺槨。
莊森正準備拔刀跟他拚了,冷不丁後手抵在棺蓋上,不經意地一發力,竟將其推偏少許,露出一條縫隙來。
一股氣流從縫隙內往上撲來,莊森與郝文對望一眼,同時將棺蓋加勁推出。
果然,棺底有一條長長的石階,不知通往何處。剛才那股氣流就是從這條暗道上席卷上來的。
那鬼蟒似乎也發現狀況有異,連忙爬了過來。
莊森和郝文早已翻身滾入棺中。
沿著石階走了沒幾步,就聽頭頂上方傳來一陣悶響。
原來郝文不知在哪裏摸了一下,那棺蓋板又自動移回了原位。
頂上不斷傳來重物的撞擊聲,想必是那鬼蟒見到嘴的鴨子都飛了,氣得想要撞碎棺蓋,但是有心無力。
說話間,已來到階梯盡頭,前方是一個黑洞。
它靜靜地躺在那裏,散發出詭秘的氣息,仿佛要將兩人吞噬。
就在兩人以為自己已經安全的時候,頭頂上方驀地傳來“吱呀”一聲,像是棺蓋被打開的聲音。隨即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空氣中又彌漫起濃烈的腥臭味。
莊森首先覺醒過來,扯起郝文就跑進那黑洞。
郝文身軀胖大,沒等跑出幾步就已累得直喘粗氣。
莊森隻好把手伸到他腋下攙著跑,無奈這小子身軀太沉,嚴重拉低了平均速度。
他忍不住埋怨道:“他奶奶的,這鬼地方動物都快成精了。老子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見能自己開鎖的蟒蛇。”
莊森道:“棺蓋上的機關不像是它開的。”
“那還會有誰?”
莊文道:“也許是飛魚山宮主人,也許是他的手下。”
郝文破口大罵道:“管他娘的是誰!早知道老子下來之前多燒兩挺巴雷特,把它們全都突突了!”
莊森笑道:“就算燒了你也得拿得動呀,瞧你現在這模樣,兩手空空的都累成啥樣了。”
郝文沮喪道:“那倒也是。本以為做鬼輕鬆的很,可以飄來飄去,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沒想到跟陽世沒啥兩樣,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東西,就連路還得靠兩條腿走出來。對了,我的水快喝完了,你那裏還有嗎?”
莊森看了下背包,還剩兩大瓶,就遞給他一瓶道:“這裏可是鬼域,水不知道能不能喝,你就省著點吧。”
郝文聞言喝了一小口就停下,把水塞回包裏。
莊森突然停下腳步,沉聲道:“這地方不對,有古怪!”
郝文道:“咋了?”
莊森觀察著四周環境。
自從進洞以來,誰也沒有留意過周遭的環境,如今一瞧,不禁呆住了。
由於驚慌,大家都不曾注意跑了多遠,隻知道經過了一條又一條曲折蜿蜒的甬道,似乎每一條甬道的盡頭都連接著一個洞室。
我們如今置身在一個一百多平米的洞室中,右側又有一個黑洞洞的出口。
看來這裏洞中套洞,甬道相連,可能還別有洞天。
莊森知道飛魚山雖不高,麵積卻很廣,上百個峰頭延綿成一片,頗具氣勢,可沒想到飛魚山宮的規模也如此之巨,簡直不合常理。
也不知道飛魚山宮主人在哪一間洞室裏。
通道內安靜地可怕,隻有兩人的腳步聲悠悠回**。
走了大約五十多米,前方出現三條岔路。
莊森問郝文道:“你覺得該走哪條?”
郝文摸了摸腦袋,犯難道:“這飛魚山宮主人生前是不是讀書成績不好,怎麽老給人做選擇題?真他娘的變態!照我說這三條路也沒啥區別,隨便選一條得了。”
莊森沒好氣道:“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選不好的話咱倆都得交待在這裏。”
正思忖間,背後驟然風聲大作,那無比熟悉的吼叫再度隱約傳來。
莊森眉頭一皺,眼角忽然瞥見每個洞口旁都刻著的一些奇怪的字符,便喊道:“看,這裏有字!你認識嗎?”
郝文湊過腦袋來一看,搖了搖頭。
那些字符並非漢字,也非其他國家的語言,而是歪歪扭扭的蝌蚪文。
倏地,莊森的身體僵硬了。
從中間那洞的字符中,他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圖案。
那是一個人形字符,在“人”的頭部裂開一個口子,邊上有三條像蚯蚓般的曲線。
莊森的腦海中聯想起定安寺中紅葉禪師變成守屍鬼的情形。
當他被錢警官開槍打死時,一條條粉紅色的小蟲從他的腦袋裏爬出來。
案子雖然已經告破,可他至今仍不知道紅葉禪師是從哪裏得知守屍鬼的修煉之法。
難道竟然跟飛魚山宮有關?
還有柳盼師徒,會不會也跟這裏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