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醜
除了防寒服，當然還有頭盔，麵具等裝備，直到莊森把自己包裹到嚴嚴實實後，青衣少女這才帶隊進入傳送門。
趙燮沒有跟去，而是負責留守，同時在一旁的儀器上定位要傳送的坐標。
在穿過門前那一片白色的霧牆後，大家抵達了目的地。
寒氣撲麵襲來！
筆仙一改往日的鬼魅模樣，像個頑皮的孩子似的在這片白皚皚的世界上歡呼雀躍：“北極！我來了！”
莊森走上前去說道：“糾正一下，這裏是格陵蘭島，離真正的北極還有段不近的距離。”
筆仙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我樂意！矯情！”
不過還沒等她高興上多久，就見莊森等人向右手邊上的一排建築跑去。這裏可是格陵蘭島，筆仙是靈體不怕冷，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進入一間屋子後，溫度立刻暖和下來。
借著窗外刺眼的白日，莊森細心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房間約莫有一百平米，中間沒有隔斷，看起來很寬敞，雖然陳設比起之前那個地下倉庫來要簡陋得多，但一應俱全，包括供暖。
莊森喃喃道：“這地方應該很長時間沒人來了吧。”
青衣少女道：“每半年都會有人來維修，以保證設施正常。不過，格陵蘭上的土著居住雖然人數不多，但活動範圍很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平時不會派人過來。”
“就算你們不來，本地人也會路過這裏吧，不是一樣會被人發現？”
青衣少女道：“協會已經將這裏的很大一塊地皮買下，目前屬於私人領地。剛才你是從傳送門出來的，並沒有看到這個基地的全貌。”說著，指了指周圍遠方的延綿雪山，“那一圈是基地的外圍，一共有八個出入口，全都在山腳下，都有我們的人看守，閑雜人等無法進來，除非是飛進來了。”
莊森聞言驚詫，心想這得花多少錢呀？不過回想起倉庫裏的那些珍品，眼前這群人也不是缺錢的主兒。
青衣少女通過對講機聯係了外圍的守山人員，不多時門外就傳來雪地車的引擎聲，而後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肥壯的中年男子，聲音沙啞道：“這麽快就來了？”
莊森尋聲望去，隻見此人雖然身處冰寒之地，但是穿著很單薄，也並非防寒服，似乎並不怕冷。而更古怪的是，他臉上戴著一張小醜麵具，加上那略顯詭異和狡黠的眼神，令人怎麽看都覺得不舒服。
這體型，這麵具，令莊森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直到刑驍介紹道：“這位兄台叫約翰蓋西，綽號‘小醜’。”
話音一落，莊森立刻想起對方是誰了。
他之前看過一套關於世界著名連環殺手的書籍，眼前這位約翰蓋西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的美國芝加哥連環殺手，在1972年至1978年之間，以極為變態的方式至少殘害了三十三名14歲到21歲的男孩，被捕後判處注射死刑，是那個年代每一名美國人心中的夢靨。
想到這裏，莊森的內心一陣惡寒，不過也驚訝問道：“你不是在四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麽？為什麽現在還活著，而且還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小醜微笑道：“我的確已經死過一回了，可是青蛇老大又將我複活，不僅給了我全新的生命，還教會我生命的真諦，令我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錯得有多離譜。”
莊森冷笑道：“你至少殺害了三十三名無辜的男孩，理應再被判處三十二次死刑才算公平吧！”
小醜聞言一聲歎息：“我為自己在之前犯下的罪孽而感到深深懺悔，可逝者已矣，就算我死上千次萬次，也無法令他們再度複活。唯有從今往後在老大的麾下賣力工作，以求將功補過。”
莊森一想起他當年對每一位男性死者所做的那種難以描述的事，既憤怒又惡心，正要怒懟過去，卻聽刑驍打斷道：“重生也是需要代價的。小醜的代價就是接受青姐的機械改造，全身上下除了腦子等少數器官是從活體上摘取的，其餘都是各種機械零件。現在的他不僅徹底失去了各種欲望，就連吃飯喝水都用不著了，成為不老不死的半機械人，也算是一種懲罰吧。”
莊森愕然道：“真的？”
小醜苦笑點頭：“真的。”說著解開衣服，用十分巧妙的手法撕開一片不知用什麽仿真材料製成的皮膚，露出胸腹間的一大堆正在運行的零件和芯片板。
莊森這才不再說什麽。
青蛇見莊森不再糾結這些小事，這才扭頭問小醜道：“斯科特號現在情況如何？”
小醜道：“我已經調查出，它目前位於這座島的另一麵，一個十分隱蔽的海邊洞穴裏。我派出無人機偵察了一下，竟發現船員們都死了，不過並沒有受傷，也不像是中毒。當然，無人機能搜集到的資料有限，具體情況得等實地勘察後才能清楚。”
青衣少女果斷道：“我們現在就去。”
格陵蘭島的麵積相當廣袤，大家坐上小醜的那輛雪地越野車，在冰雪和崎嶇的山路中穿梭了近二十個小時才來到島嶼的另一邊海岸。
把車子藏好後，大家在小醜的引領下，朝著斯科特號所在的位置行進。
在一處山穀中穿梭了一個多小時後，地上的積雪變少了，直到露出大片光禿禿的岩石。
小醜突然在一塊巨岩後匍匐下身子，然後朝後方揮了揮手，低聲道：“看到前麵那個大山洞沒？斯科特號就藏在裏麵。”
莊森從背包內取出望遠鏡，果然見到那個洞口的麵積很大，別說是一艘護衛艦了，就算是一艘航母都能輕鬆容納下。
不過問題來了。
洞口離地麵至少有二十米高，這軍艦是怎麽開進去的？難不成是長了翅膀飛進去的？
小醜察言觀色，解惑道：“這處海水在固定時間會漲潮，到時候海平麵會高過洞口底部一段距離，正好能容軍艦開進去。”
莊森恍然，這可真算得上是巧奪天工了。
青蛇問：“洞內確定沒有活人了麽？”
小醜點點頭。
“留在斯科特號上的全都是人類？”
“是啊。”
“沒有非人？”
小醜道：“我特意仔細探測過，都是人類船員，並沒有見到非人。畢竟無人機上的傳感裝置能夠百分百篩選出人類和非人。況且，如果洞內真有非人的話，以他們的能耐，恐怕沒有一架無人機能夠完好無損地飛出來。”
青蛇不再多問，領頭進入洞內。
越往裏走，洞內的光線就越暗，好在大家都隨身攜帶著手電，不多時就見到了“擱淺”在一塊空地上的斯科特號護衛驅逐艦。
由於船體過高，大家一下子看不到船內的具體情形，而這艘船由始至終都死寂一片，隻有不時隨風掠入鼻內的腐臭味道。
刑驍惋惜道：“看來人都死光了，要是留下個活口該有多好。”
小醜道：“之前派出的無人機的確沒能在船艙內找到一個活人，隻有屍體，但是安裝在軍艦上的自動防禦武器係統還在運作，還差點把那幾架無人機給擊落。”
青衣少女聞言柳眉蹙起，旋即陷入了深思。
莊森也察覺出了此間異樣，沉聲道：“在沒有遇到敵人襲擊時，貿然打開艦上的自動防禦武器，很可能會誤殺己方船員。對了，船員都是死在自動防禦武器下麽？”
小醜搖頭道：“無人機能探測到的地方，死者的原因都不明確。這艘艦上的自動防禦武器以機槍和防空炮為主，如果船員是被它們所殺，至少會留下清晰的彈痕和血跡，可當時現場什麽都沒見到。”
莊森苦笑道：“那隻有親自去現場看看了。如果再拖延時間的話，恐怕美軍的精銳部隊就要到了。”
青蛇果斷道：“莊森跟我一起進入軍艦，小白去洞外暗哨，其他人留在原地，一有情況向我匯報。”
眾人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