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寒門
林靈素和張繼先見狀，也隻有一聲歎息了。
說來也巧，二十多年後女真人的鐵騎就南下滅宋，還擄走了宋徽宗和他兒子欽宗，那兩顆龍珠也從此下落不明。
娜塔莉亞對中國曆史並不怎麽了解，聽完後說道：“不知道那個宋國的皇帝弄丟了國家是否跟這兩枚龍珠有關，可既然那兩位大法師都這麽說，看來這東西的確很不吉利。”
莊森卻搖頭道：“話也不能這麽說。龍珠說到底隻是一個物件，沒有善惡之分，有善惡的是人心。如果不是宋徽宗玩物喪誌，也不會因此而遭禍。”
青蛇點頭讚許道：“這一次莊森說得沒錯，雖然還不清楚那龍珠究竟是什麽東西，但可以肯定的是它本身並無善惡，如果能善加利用，還能造福人間。話扯遠了，咱們還是來說說提挺國吧。有了堯帝和宋徽宗這兩樁事，足以說明這提挺國並非空穴來風。”
她語音一頓，忽然問老阿列克謝道：“你說過自己在很久以前就曾去尼塔裏亞山找過，可最終什麽都沒找到，究竟是什麽原因？”
老阿列克謝道：“那時候我家境不錯，幾乎每次探尋都雇傭一支人數上百的探險隊，其中有不少是當地有經驗的獵戶。”
青蛇道：“以這樣的規模，就算尼塔裏亞山範圍再大一倍，也不在話下，可為什麽最後還是沒有成功呢？”
老阿列克謝歎道：“也許是天意吧。”
青蛇卻道：“也許你相信天意，可我並不這麽認為。我覺得這北都宮殿並不是在尼塔裏亞山的某個山頭，而是在北海，也就是貝加爾湖中。”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愣住了，眼中充滿了迷茫。
莊森訝然道：“老大我沒聽錯吧？你剛才還說北都宮殿在尼塔裏亞山裏，這會兒又說在貝加爾湖中，到底在哪裏啊？”
青蛇笑了笑：“都一樣。”
老阿列克謝露出一個恍然表情，說道：“你的意思是，那提挺國的北都宮殿就在貝加爾湖以及這座尼塔裏亞山的底下？”
青蛇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
要是換了別人說這話，以老阿列克謝的脾氣早就回懟了。
不過，他明白會長青蛇並非亂打誑語之人，而且目前的神情十分理智，也不像是喝多了酒的樣子，微微一沉吟，問道：“在山底下還好說，可貝加爾湖的平均深度接近八百米，你的推斷可能麽？”
青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包裏取出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打開後又從裏麵取出厚厚的一疊照片，遞給坐在邊上的老阿列克謝。
大家都覺得很好奇，湊過頭去一瞧，登時麵露驚詫之色。
從那照片的角度來看，是站在山頂上俯拍湖麵，湖中徜徉著一隻通體青黑的生物。
那生物的比例很怪，光腦袋就占了三分之一，還長著一對粗大的犄角。由於拍攝距離過遠，看不清究竟是什麽生物，但不用過多解釋，眾人也知道這是名聞天下的“貝加爾湖水怪”。
很久以前，這裏便傳出水怪的傳聞，到了上世紀末更是達到了頂峰。
但奇怪的是，無論拍攝技術如何發展，人們始終拍不到清晰的水怪照片，久而久之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個騙局。
其他人不好說，但以青蛇的手段，大家都相信這張照片是真的。
娜塔莉亞小心翼翼地問道：“會長，這張照片模糊不清，不一定是真正的水怪吧？”
青蛇並沒有立刻反駁，而是微笑道：“那就再看看第二張。”
老阿列克謝滿麵疑惑地翻開第二張照片，頓時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是一張無比清晰的水怪照片，連體表的鱗片都能看得很清楚。在它邊上站著一個披發長毛，似人非人，似猿非猿的生物，形貌與老阿列克謝幾乎一模一樣。更令人震驚的是，如果照片上的那個猿類生物與老阿列克謝身高相似的話，那麽水怪至少有二十米長。
青蛇察言觀色，微微一笑後，又拿出一疊沒看過的照片遞給眾人。
照片上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隱蔽在一片雪林之中，那山妖和水怪早已離開了湖邊，正保持著進入山洞的姿態。
接下來的照片都是山洞裏的情形，直到最後一張才變得不同。
那張照片上顯示的場景似乎是在某個海邊，光線比較暗，像是傍晚時分拍的。
莊森半開玩笑半認真道：“老大啊，這張照片怎麽和前麵的都不一樣呢，是不是放錯檔案袋了？”
青蛇反問道：“你覺得哪裏不一樣呢？”
莊森道：“這不很明顯麽，最前麵那三張是在山洞外拍的，接下來的都是洞內的場景，唯獨這最後一張，拍的是大海邊上，而且看起來挺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跟眼下冬季的貝加爾湖根本不挨邊嘛！”
青蛇搖頭道：“最後一張的確是大海，不過也不是大海。”
莊森撓頭道：“你這話啥意思啊，我怎麽越聽越糊塗呢？”
青蛇直說道：“這片大海在貝加爾湖及尼塔裏亞山的底下。”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被震驚了，寂靜的客廳裏回**著急促的喘息聲和鍾擺聲。
尤其是剛成為線人身份的旅店老板謝爾蓋，和啥身份都沒有的伊琳娜，更是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盡管剛才的談話已經足夠震撼二人的大腦神經。
莊森首先打破沉悶的氣氛，問道：“這照片是誰拍的？”
青蛇道：“是西西伯利亞的一名會員。”說到這裏，麵色有點不易察覺的黯然。
莊森道：“老大，不是我懷疑他。隻是這照片拍得這麽清晰，顯然距離並不遠。而那水怪應該敏銳性極高，否則早就被拍到了。可它為什麽被跟拍了這麽久都沒有發現？”
老阿列克謝也道：“沒錯。別的我不敢保證，就這照片的拍攝距離，換作是我的話也早發現他了。拍照片的那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這麽神通廣大？”
青蛇黯然道：“他叫尤裏，今年四十歲不到，父母都是當年前蘇聯通靈部隊的成員。那支部隊在非人圈中相當出名，雖然都是人類，但囊括數千位擁有超自然能力的精英分子，其戰力之強就連當年巔峰時期的紅傘公司都不敢硬捍其鋒。他同時擁有父母雙方的超能力，而且青出於藍，綜合等級有三品，所以派他去執行這次任務，我是很放心的，沒想到……不過，也正由於他那出色的能力，才能夠一邊在現場拍攝一邊用天精之眼傳輸回這些照片。後來當地的守護者陣營的成員發現了他的遺體，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大家沒想到其中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伊琳娜小嘴一噘，問道：“這是尤裏用生命換來的照片，我本不該懷疑。可是，按照我們書本上學過的地理常識，這貝加爾湖和尼塔裏亞山底下怎麽會有海洋呢？”
青蛇歎道：“人類的科學，對於這片大地來說還是太過於年輕了！教科書又如何，還不是隨著科技的進步而被不斷刷新和修改麽？”
莊森道：“我以前在一本專門刊登未解之謎的雜誌上看到過，說在貝加爾湖底下有一處極為廣袤的大空洞，直通北冰洋。”
青蛇點頭道：“早在夏商周三代之前，華夏先民就已經踏足過北冰洋的冰層，並稱之為‘寒門’，這個稱呼一直傳承到晚清，後來西學興起，這才跟著西方改稱‘北冰洋’。說來也巧，古代民間傳說中的通天教主的修煉場所——碧遊宮就在那一帶。雖然那是演義傳說，但曆史上也真正存在過此人的原型，是上古時期的一位薩滿大巫。現在很多巫術流派，比如出馬仙、薩滿、巫蠱、儺巫等等，都是這位‘通天教主’傳下來的支脈。”
說到這裏，莊森突然打斷道：“不對，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