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龜兔賽跑篇21
片刻後，阿緬化為了灰燼。這一刻除了溫鬥思和白吉貘，其他人都十分淡定。
“現在的你比他有價值，簡單的選擇題。”水箭把溫鬥思按回了座位。
“可惜小藍長期在兔子幫管理區，行動不方便，不讓可以讓她替代阿緬了。”阿右說道。
“刀疤，你來接替阿緬，隻能做得比以前更好。”水箭平靜地說道。
“好。”刀疤淡定的回複道。
這剛剛死了一位，其餘眾人瞬間就沒了興奮的感覺，陷入了集體沉默。
“吃吃吃，都吃起來。”水箭又招呼道。
溫鬥思雖然表麵鎮定，一言不發，但內心裏已經被水箭的殘忍與霸道嚇得不輕，這是真的殺人不眨眼，視人命如草芥。
“別客氣啊，邊吃邊說啊，阿右啊，你那裏準備得如何了？”水箭一邊吃著一邊對阿右問道。
“等你們官方確認了，我們就正式開始施工。”阿右答道。
“你能搞定阿左嗎？”水箭又問道。
“不能。我也不知道他具體要幹什麽，幫主隻吩咐我做好工程。”阿右敷衍道。
“哦？大使啊，白幫主讓你幹什麽？”水箭又問溫鬥思。
“我負責對外聯絡和協調，不參與工程。”溫鬥思故作鎮定地答道。
“嗯。雖然不是實權，但你可以對白幫主反饋我們的意見和要求啊，可以幫我們爭取到更多的利益。”水箭分析道。
“你到底想要什麽?”溫鬥思警惕地問道。
“錢和權利，就要這些。”水箭淡淡地說道。
“你已經是烏龜教的最高軍事負責人了，你再要這些有什麽用？”溫鬥思反問道。
“這是無止境的。而且除了我，我身邊的朋友們，也需要啊。”水箭指著在場的各位說道。
溫鬥思沉默地看著周圍人，心裏十分別扭。除了水箭，其他人此刻也沒有什麽心情吃得下東西，隻是靜靜地坐在餐桌旁。
水箭吃飽了，擦了擦嘴，開口對眾人說到：“這次的死亡公路賽，是十分難得的機會，這可是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一個項目，涉及到全部國土，兩大幫派都有參與，工程量驚人，所以這也是咱們最好的機會。”
“直接說你的想法吧。”阿右回應道。
“所有的事情都由咱們來安排人接。以前有類似的情況時，都分開的，烏龜教做烏龜教的，兔子幫做兔子幫的，這次咱們要抱團，一起掙錢。我有個提議，咱們今天在坐的各位，單獨成立個公司，專門運營此事，公司裏我占五成，阿右一成，溫大使一成，傑尼一成，刀疤一成，本來還有一成是給阿緬，不過他沒有大局觀，不會辦事，就拿出來用於公司日常經營。我的意見說完了，誰讚成？誰反對？”水箭冷冷地問道。
眾人沒有任何回應。
“怎麽？是對這樣的分配不滿？”水箭再次對眾人問道。
“我全聽將軍的安排。”刀疤先明確表了態。
“讚成。”傑尼回答得有如聽從軍令。
“我沒意見。”阿右顯得很隨意。
溫鬥思一直沉默不語。
水箭有點不滿，也有點好奇，不知道溫鬥思到底在想什麽。於是對溫鬥思問到：“溫大使，是有什麽意見想法嗎？”
“我不參與。”溫鬥思搖頭說道。
“為什麽？覺得太少，想要更多？”水箭繼續問道。
“我沒什麽價值，不像阿右統管工程，可以幫到你。受之有愧。”溫鬥思說著看了阿右一眼。
“哈哈哈，你是大使，你的價值很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出麵協調的，我們對白幫主說不上話，就要靠你了，就像以前的羅密歐。我們的合作很長遠，先一起獲利唄。”水箭笑了起來。
“羅密歐以前也在這個圈子嗎？”溫鬥思隨口問道。
“不。我們想拉攏他的，但他每次都裝傻。”阿右插嘴說道。
“你們就把我當成羅密歐那樣的傻子吧，我沒有什麽能力的，要來分這杯羹很不合適。”溫鬥思也開始推辭。
“有些事，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這不是能力的問題，是態度問題。”水箭認真地說道。
“如果我不同意，就沒了價值，你就要像對阿緬那樣對我？”溫鬥思不甘示弱。小藍聽到此話，突然再次竄起，又敲碎了一個玻璃杯架到水箭的脖子上。這一突然舉動，搞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水箭沒有任何逃避躲閃，一把抓住了小藍的手，用碎玻璃杯朝自己脖子刺下去，但是沒有任何作用，玻璃杯直接碎裂，水箭皮膚堅硬，絲毫未傷。
水箭一把掐住小藍的脖子，並對溫鬥思說到：“不。你是大使，在這裏出了問題，我不好交代，不過小藍秘書為了保護大使犧牲，這太常見了。”
“和氣生財。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死亡，不論是烏龜還是兔子，都能好好溝通，不要互相逼上絕路。溫大使，我知道你是個愛好和平的人，不然也不會提議把戰爭變成公路賽，你配合大家，大家都能掙錢，還減少了死亡，這是最好的方式。”阿右對溫鬥思勸道。
“靠這些暗箱操作，來爭取少數人的利益，這還是最好的方式？那不好的方式如何呢？”溫鬥思諷刺道。
“有咱們來出麵，可以擺平一切問題，但是如果不是咱們，全由各種閑雜人等來做，那中間的內卷，競爭，亂鬥可是難以避免的。有無數的普通民眾，會在這裏成為無辜的受害者。你難道想看到這場麵？還是你天真的以為，所有人都會規規矩矩按部就班地辦事？”阿右說話內容句句帶著刺。
“警察或者部隊，不應該保護著法律，保護著民眾，讓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嗎？”溫鬥思反問道。
“哈哈哈，我前麵說錯了，你真的是天真。”阿右突然大笑起來。
“法律保護民眾，武力保護法律，而武力現在在誰手上？”水箭指著自己說道。
“軍閥就是軍法啊。”溫鬥思無奈地搖頭道。
“現在沒問題了吧。”水箭再次問道。
溫鬥思雙手一攤，隻能接受。水箭也終於放開了小藍。
“好，那就這麽定了，明天烏龜教全民投票，結果肯定是通過，之後咱們著手開始布置施工。”水箭滿意地說道。
“你就那麽肯定能通過？這次是怎麽準備的？和以前一樣？”溫鬥思故意著誘導詢問，白吉貘也配合把鏡頭對準水箭。
“放心吧，票都已經準備好了，明天的結果是78%的同意，20%的反對，和2%的棄權。”刀疤說道。
“這麽精準，你是買完票了？”溫鬥思繼續誘導。
“是投票係統調整好了，這種雙盲投票，沒人能發現。”刀疤解釋道。
“原來這樣！反正所有人的投票結果都不公開，也沒人能去核對，最後說是多少就是多少啊。”溫鬥思驚歎道。
“這都是小事，能掙到錢才是主要的。”水箭說道。
“掙的這些錢，其實都是民眾的吧，是烏龜教和兔子幫的錢。”溫鬥思又故意強調道。
“對啊，金錢是一直流動的，我們不能憑空製造，隻能改變他們的流向。”水箭繼續解釋。
“我還有個問題。之前的戰爭，你們是不是也這樣串通好了，其實毫無必要讓民眾犧牲。”溫鬥思問到了敏感的問題。
“哈哈哈哈。”水箭和阿右同時大笑道。
“這個要看具體情況的，有一些是，另一些呢，像阿左那樣的極端分子，也是需要發泄發泄的。”阿右解釋道。
“嗬嗬，民眾就這樣被你們蒙在鼓裏唄。”溫鬥思冷笑道。
“民眾隻是手腳，能勞動，能產生價值。咱們是頭腦，能指引方向。為了大局，為了和平，為了平衡，有所犧牲很正常。如果沒有高層的整體調整，全部由民眾自由發展，世界早就大亂了。別說兩個幫派會打仗，就連兩口子都會打架，兩人以上就有不同的意見，不可能尊重所有人的意見，大多數人都是被代表的。”阿右繼續解釋道。
“那宣傳的民主啊，自由啊，公平啊，還有什麽用？”溫鬥思繼續反問。
“因為多數人自己沒有腦子啊，他們就願意聽別人給他們的意見。對於這樣的人，不論你告訴他們大地是圓的還是方的，他們都能接受。反正自己不會真正地去丈量一下，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他們總覺得自己都是最好的，最對的，自己所在幫派都是最權威的，最正確的。其他的意見都是錯的。這就是烏合之眾，就是大多數人，沒必要，也不值得去關注他們怎麽想的。他們選擇相信大多數人的想法時，就決定了自己也是大多數人，而大多數的人，就是價值最低的人。”水箭輕蔑地說道。
“你這番言論如果被普通民眾聽到，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麽反應？”溫鬥思嘲笑道。
“心裏不舒服，但會接受現實，這就是普通民眾，不普通的，有特殊想法的，想要公平的，早就消失了。”水箭的話裏殺氣外露。
“你要知道一點，民眾交稅的根本目的，是獲得穩定公平的生存空間，隻要這方麵有保證，錢交給誰，並不重要，是給教會，給幫主，還是給我們，都一樣，哪怕是交給黑社會的保護費，隻要真有人來保護，就不是白交。我們雖然貴，但也有質量保障，如果我們隻收錢，不辦事，那也做不長。”阿右補充道。
“你們說的自己似乎很高尚。”溫鬥思不置可否。
“不是高尚，是現實，我們做了那麽久，已經是一種約定俗成了，別看我們是暗箱操作，但是民眾的真實利益並未受到任何損失，不然早就引起民憤了，也許我們的做法不能保證所有人的利益，甚至會犧牲一些人，但這絕對是最小的和平代價。換一種方式，也許能更透明，但是需要付出的更多。暗箱操作可能需要犧牲幾萬士兵，但明麵運作至少需要犧牲八成人口。”阿右說得很嚴重。
“你把人們想象得太極端了。”溫鬥思並不認可。
“是你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聖人不是沒有，好人不是沒有，但太少了，大多數都是凡人，不好不壞，隨波逐流的烏合之眾，沒有多少高深的思想和追求，隻有眼前的生活，能過得去就好。”阿右否定了溫鬥思。
溫鬥思被阿右懟得啞口無言。現實世界永遠不是理想國，人們向往光明，是因為身處黑暗。
“既然目標都已經達成一致，接下來就分工執行吧。這裏有一套專用的通訊器，每人一個，隨時溝通。”水箭拿出了一套外形類似手機的設備，交給了眾人。
“我不太方便，平時會讓小藍拿著，有事和她聯係就行。”溫鬥思把自己的那個通訊器，交給了小藍。
眾人結束了晚宴，離開了問傑尼的別墅。溫鬥思沒有急於走，讓小藍先去車上等著，然後對白吉貘使了個眼色，白吉貘趁機跑開，自己則是把刀疤叫到了一旁，單獨聊起來。
“沒想到啊！”溫鬥思率先說道。
“是啊。你怎麽當上大使的？那個斯諾登如何了？”刀疤問道。
“我這能當上大使都是巧合。斯諾登隱姓埋名躲起來了，他還在等機會。多虧你當時幫我們啊。”
“好啊，希望他能成功吧。你是怎麽想的?也在等機會？”
“是的。這比賽不簡單的。你以前也是這裏的一員？”
“我的老大是，他為了幫他們已經背鍋死了，現在我就被強行頂替上來了。你看到了那個阿緬了吧，這個位置坐不久的，看似高端但很短暫。”刀疤眼中流出了看透生死的覺悟。
“你打算怎麽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別看我能和你們同席，但也隻是個執行人而已。”
“咱們都是啊，這裏隻有水箭是主導，他有絕對的武力。他已經近乎於兔子幫的白幫主了。”
“如果不能拒絕開槍，那就將槍口抬高吧。”刀疤無奈地說道。
“我還有些想法，隻是暫時還沒有具體實施計劃，到時也許需要你的幫助。”溫鬥思試探問道。
“我相信你是為了民眾的，需要我時，就來找我吧，我會盡力的。”刀疤說完揮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