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拒馬回話

風頭全部被白景明搶光,丁四海心裏十分不爽。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敢給白景明暗中下絆子,壞宋青山的大事。

反而在宋青山麵前,表現的越發賣力。

當場拍著胸脯保證:“我紫月宗,願意拿出千萬兩雲銀,襄助斷糧大計。”

先前白景明好說歹說,丁四海代表紫月宗隻願意拿出三百萬兩雲銀。

這次一下子追加兩倍還多,為了爭寵,丁四海這次下了血本。

“好好好,如此一來,何愁大事不成,宋某手中已經湊齊一爐破境丹所需的靈藥。”

“隻等大陳亡國,回宗之後,便請閆錄大師開爐煉丹,所煉丹藥,必有丁長老一枚!”宋青山大手一揮豪氣道。

丁四海聞言,滿麵紅光,心情激動,他在武宗五重天的境界,卡了快十年。

如果沒有機緣,到死都無望突破,地級中品的破境丹,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所需之物。

掏空整個紫月宗的家底,或許能換來一顆,但紫月宗也不會為了他掏空家底。

心裏頓時對宋青山越發恭敬,越發臣服。

白景明心裏暗暗冷笑,心道:武宗強者也不過如此。

為官多年,畫大餅的把戲他用的多,見得更多。

丁四海連這種話都信,未免有些天真。

看破不說破,白景明甚至還旁敲側擊的繼續給丁四海打雞血。

能讓紫月宗多出錢,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宋青山見狀對白景明越發賞識,兩人一唱一和,給丁四海忽悠的頭輕腳重,忘乎所以。

“依老夫之見,咱們這個時候可以刻塊匾,給陳牧之送過去。”

“一來讓陳牧之麻痹大意,徹底放鬆警惕,二來,離間陳牧之與朝臣的關係,讓徐堅那幫老家夥,越發對陳牧之不滿。”

“第三,咱們這會兒將陳牧之捧得高高的,到時候啪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更慘!”白景明目光陰險的出主意。

當日金龍殿上,陳牧之帶給他的羞辱,一日不曾忘卻。

隻要有機會,他非得將陳牧之往死裏踩不可。

“哦?不知白先生的匾上,要寫什麽字?無腦莽夫嗎?”宋青山感興趣的問。

白景明抬手招呼下人道:“拿筆來!”

不一會兒,筆墨紙硯擺放整齊。

白景明意氣風發,揮斥方遒,龍飛鳳舞一氣嗬成。

‘英明神武’四個擘窠大字躍然紙上。

“拿去刻了,送到陳王府上!”白景明吩咐道。

“妙計,妙計!”宋青山先是不解,很快反應過來,撫掌大笑。

丁四海就看不明白,問:“這不是誇陳牧之嗎?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他日大陳國破,陳牧之被我等踩在腳下之時,試問陳牧之以和麵目,來看老夫送他的這份大禮?”白景明心情好,耐著性子解釋一句。

英明神武這四個字,是送給今日的陳王殿下,更是送給今後的階下囚陳牧之!

後者才是重點。

陳牧之收到匾,這會兒笑的越開心,今後就會哭的越慘!

丁夢龍神情微動,從始至終對白景明他們的算計興致缺缺。

反正有丁四海在,他這個少主說的話大打折扣,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心裏的目標隻有穆卿衣,經過多日打探,他已經對穆卿衣的行蹤,了如指掌。

眼下,丁夢龍人在九重閣上,心早就飛到國子監去了,隻想快點走人。

“敲鑼打鼓,好大的陣仗,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陳王府所在的大街上,有樂隊大張旗鼓的穿街過巷,熱鬧非凡。

很快引來一眾圍觀的百姓。

“咦,你們快看,隊伍前麵騎著高頭大馬的不是白太傅家的少爺白樂安嗎?”

“這陣仗是白家搞出來的?白家不是和陳王撕破臉了嗎?什麽情況?”

“看不懂,看不懂,不過白太傅可是好人呐,高價收糧,純粹是讓利於民。”

“白太傅是好人,難道陳王殿下就不是好人了嗎?要我說,白家和外人混在一塊兒,肯定沒憋好屁!”

“沒憋好屁,你還賣糧賣的那麽勤快?”

眾人議論的間隙,白樂安帶著隊伍已經來到陳王府大門前。

身後兩名仆從,共同抬著一麵紅綢包裹的匾額。

“聽聞陳王公然開倉賣糧,支持與紫月宗通商之事,我父心中甚喜,特地備下大禮一份,贈予陳王!”

白樂安高聲喊道,滿臉偽笑。

見了陳牧之,連馬都不下,嘴上一口一個陳王,可這副姿態,半點沒把陳牧之放在眼裏。

陳牧之眯眼打量著白樂安,不知道白家父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放肆,你白樂安區區一介布衣,當著陳王的麵,也敢拒馬回話,還不快滾下馬來!”江遙出聲嗬斥。

圍觀眾人,也紛紛反應過來。

“是啊,這白樂安也太囂張了,一點都不把陳王放在眼裏。”

“廢話,看到隊伍裏那兩個穿紫色衣服的人了嗎?那是紫月宗的弟子。”

“有紫月宗撐腰,隻要不違反大陳律法,陳王也沒辦法?”

“以下犯上,僭越禮製,這難道還不算違背律法?”

麵對江遙的問罪,馬背上的白樂安嗬嗬一笑,從馬鞍上接下一隻鼓鼓囊囊的口袋。

嘩啦啦……

白花花,亮閃閃的雲銀,流水一樣傾瀉而下,在馬蹄下四濺開來。

白樂安智珠在握的回話:“依大陳律,當罰沒紫銅幣千枚。”

“這裏有雲銀三百兩,相當於三萬紫銅幣,不知夠否?”

江遙臉色陰沉,白樂安是有備而言,讓他們抓不到把柄。

四周眾人也口風大變。

“差點忘了,白家有的是錢啊,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對白家就不算什麽!”

“唉~這不是上門來打陳王的臉嗎?太過分了!”

“確實氣人,雖然咱們賣糧得了白家的好處,但做人得講良心,要是沒有陳家父子,那來咱們的安居樂業啊?”

“沒辦法,今天這個虧,陳王隻能捏著鼻子認,以前真沒看出來,白樂安這小子有一套,深得白太傅真傳!”

“不,我不信陳王就這麽把自己的臉丟在地上,讓姓白的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