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證明給我看
歐陽晨臉皮抽搐,硬著頭皮解釋:“我隻是讓杜睿帶我在城中遊覽一番,其他事情與我無關!”
“嗯!?”杜睿腦袋發懵,死盯著歐陽晨,好像要從歐陽晨臉上看出花兒來。
他沒幻聽吧?
歐陽晨是在向陳牧之解釋,是在服軟?
這可是紫月宗來的內門弟子啊!
陳牧之側目看向身旁的江遙。
江遙微微搖頭,三殿下拖延時間,他則派人仔細探查四周。
除了歐陽晨之外,並未發現其他的紫月宗弟子,也沒其他可疑之人。
因此,歐陽晨的話基本可信。
這似乎真的隻是偶遇,並非紫月宗在針對三殿下做局。
陳牧之反倒有些失望,和杜睿這麽一個臭蟲磨嘰,簡直浪費時間。
不過,陳牧之眼珠一轉,腦子靈光一閃。
轉頭問跪在地上的馬茂才道:“依大陳律法,杜睿該當何罪?”
馬茂才心中一喜,趕忙張嘴想趁機表現一番,隻要討得三殿下歡心,一切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然而,聽到陳牧之要站出來為民做主,四周那些苦杜家已久的百姓,紛紛搶著回話。
“兩年前,杜睿火燒李家鋪子,按律當杖三十,流放千裏。”
“老張頭的女兒,就是被杜家惡仆逼著跳河的,按律當監禁二十年……”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馬茂才壓根插不進話。
“你們這群刁民,我爹是杜青剛,我家背後是白太傅,你們都活的不耐煩了嗎?”
“白太傅打個噴嚏,別說這小小皇都,大陳都得抖三抖,你們動我一個手指頭試試看!”杜睿厲聲尖叫。
不是不清楚自己當下的處境,而是無法接受。
“杜睿是你大陳的人,他違法亂紀與我何幹?陳王殿下若是想借機給我找茬,手段未免也太下作!”
不等陳牧之開口,心裏緊張的歐陽晨就主動出聲辯解。
那聲陳王殿下,聽的陳牧之心頭一喜,別有深意的打量著歐陽晨道:“既然如此,那麽證明給我看!”
怎麽證明?
當然是要歐陽晨親手殺了杜睿。
歐陽晨臉色難看。
杜家是白景明的手下,他們紫月宗現在又和白家是盟友。
揮刀向盟友下手,就算度過眼前這一關,事後也要被宗門問罪。
陳牧之擺明就是拿這事做文章,想要讓紫月宗與白家之間出現隔閡。
他自己已經很低調,很小心。
全都是杜睿這個腦子進水的草包搞出來的事,要不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就算沒有陳牧之逼迫,他都想宰了杜睿這個混蛋。
可眼下時機不對,他真不能殺!
“一個混賬二世祖而已,擅自挑釁陳王,險些壞白太傅的大事。”
“殺這麽一個草包,非但無過,反而有功,這是為大局著想。”馬茂才湊到歐陽晨身邊慫恿說。
剛才的機會沒抓住,這次可不能讓送上門的機會溜走。
馬茂才從邊關一個養馬的泥腿子,傍上林家這顆大樹,一路升遷。
甚至置之死地而後生,沒有給林家陪葬,反而官越做越大。
靠的就是他的大局觀和腦子,當下的局勢,除了陳牧之以外,就他看的最清楚。
歐陽晨知道馬茂才和杜睿他老子一樣,都是白景明的手下。
原本還在猶豫,聞言徹底打消後顧之憂。
“你,你要幹嘛?我爹是杜青剛,你敢殺我,我爹是不會放過……”
杜睿死到臨頭才發現,自己以為的救命稻草,實際上是他的催命符。
“好,殺的好,要是連杜家也一並治罪就更好了!”
“三殿下大好人呐!”
“要我看,這個紫月宗的人也走不掉。”
“就是,紫月宗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幹脆一並殺了。”
“這還用說嗎?三殿下要你教?”
[叮,恭喜宿主獲得好人值+10!]
[叮,恭喜宿主獲得好人值+20!]
一片議論聲中,在杜睿之後,歐陽晨也被宣判死刑。
眾口鑠金,所有人都站在陳牧之那邊。
陳牧之真的殺了歐陽晨,回頭說歐陽晨不遵大陳律法,死有餘辜,連個替歐陽晨作證的人都沒有。
死了也白死。
歐陽晨想到這些,手指都在發抖。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歐陽晨將杜睿的屍體丟向一旁。
主動開口道:“陳王殿下是要食言嗎?”
“當然不是,是我誤會歐陽兄了,在此想歐陽兄賠罪,備有薄禮一份,不成敬意!”陳牧之突然態度大變。
收割一大波震驚值的同時,送給歐陽晨一瓶紫髓丹。
什麽禮物不禮物的,歐陽晨沒心思計較,稍稍鬆口氣,他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遠離陳牧之這個煞星。
得到陳牧之的允許之後,急忙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縱容杜睿當街逞凶,禍害百姓,是緝凶司失職,下官向三殿下請罪!”
“望三殿下給下官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下官願赴湯蹈火,秉公執法,將諸如林家,杜家這等國之蛀蟲,通通繩之以法。”
馬茂才惶恐出聲,生死全在此一舉。
他再不開口,等下可就連開口的機會都沒了。
陳牧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馬茂才,這廝在他和林雪兒大婚那天,給他的印象就很深刻。
剛剛幫他慫恿歐陽晨的舉動,也再一次證明,這家夥沒被林家牽連,反而官越做越大,不是偶然。
而是腦子真的好用。
“本王要是沒記錯的話,馬大人以前是林震天的故舊,在林震天伏誅之後,這是又抱上那條大腿了?”陳牧之問。
馬茂才汗如雨下,急忙回答說:“三殿下火眼金睛,下官不敢欺瞞,這個緝凶司主官的位置,是白太傅幫忙運作的。”
“臣有罪,臣被白景明所誤,錯信歹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如若三殿下不棄,臣願誠心悔過,棄暗投明。”
什麽白家,什麽前程,都不如項上人頭重要,馬茂才對形勢把握的很到位。
眼下隻求保命,隻要陳牧之願意放過他,讓他幹什麽都成。
發揮多年來曆練出來的馬屁工夫,馬茂才變著花樣的想著和陳牧之拉近關係。
生怕陳牧之將他和白家那夥人劃到一塊去,一劍刺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