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久違的床榻
“星晚，你別說了...我求求你了！”
“如果我真的說出別的女孩的名字，你真的能平心靜氣地去幫我提親？！”
“我...能！”
夏溪蟬望著他，言辭鑿鑿：“因為我是你小姨。”
“罷了...”
李星晚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跌坐在榻上，眼神中的光彩瞬間湮滅了七七八八...
“反正也沒有血緣關係，你說你是我姑奶奶都行。”
說著他蜷縮著倒在了榻上，又扯來被子蒙住腦袋，看上去既委屈又無賴。
夏溪蟬見狀又好氣又好笑，好像這孩子每次和自己表達不滿時，用的都是這一招兒。
“星晚...你莫要賴皮，我在和你說正事呢...”
看著榻上那個“毛毛蟲”一動不動，夏溪蟬抬手推了推他：
“星晚？”
“好了，我不說了...你莫要和我置氣～”
見他還是無動於衷，夏溪蟬也不再喋喋不休，隻是擔心他真的因為這事氣壞了身子...
無奈之下，她隻好踢掉那雙帶著小兔子耳朵的拖鞋，重新爬上了這久違的床榻。
...
跪坐在床頭，夏溪蟬扯了扯蓬鬆攤開的睡裙。
她低眉打量著李星晚，隨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啪啪、啪——
李星晚起初沒理會，聽到第三聲才不情不願地枕了上去，繼而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這招兒還是好用的！
自從六年前表白失敗後，夏溪蟬便將十一歲的李星晚交給了院裏的丫鬟帶、並且有意地躲著他。
李星晚沒辦法，便用這一招來和她置氣，最終夏溪蟬因為心疼又跑回來哄他。
隻不過沒再親自抱著他睡過，其他的暖床丫鬟李星晚又不要，兩人便一直這樣保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
“又不是小孩子了，總用這一招兒...”
李星晚沒說話，隻是又往她身上湊近了些，將額頭貼在她的小腹上。
薄薄的睡裙緊貼著肌膚，僅隔著這一層若有若無的布料，兩個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雖說無濟於事，但也聊勝於無，這一層布料便是夏溪蟬的底線。
李星晚沒再有其他動作，隻是閉著眼，感受著小姨的溫度、輕嗅著她沁人的體香。
夏溪蟬無奈地撫了撫他的頭發，思索了片刻，終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想提醒李星晚放下自己，現實些選一個合適又般配的女子成婚；
但她說不出口，表麵上是怕李星晚心煩、生氣，心底裏卻是舍不得。
就像之前問他有沒有心儀的姑娘時那般，夏溪蟬既期待又恐慌...
他若真的說出別的女孩的名字，夏溪蟬會失落，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六神無主。
可李星晚不肯鬆口、依然纏著她不放，夏溪蟬既無奈又有些歡喜。
這才是最讓她為難的地方...
到底是該遵循世俗的規矩，還是由著自己的小私心得過且過？
這個問題她想了六年都沒能做出決定。
就像現在這般，明明李星晚已經不是小孩了，夏溪蟬也知道自己不該再和他如此親近，但就是狠不下心。
既不忍讓他難過，又不想讓自己後悔...
姑且就這般拖著吧。
這就是情之一字，任何人都理不清。
“嗯...”
夏溪蟬身子一顫，輕哼出聲。
李星晚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腳踝，見她沒有反抗又慢慢滑向她的腳跟...腳底...腳趾。
夏溪蟬手上的動作一頓，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浮現紅暈，直至徹底羞紅。
她想製止又不知為何說不出話，身體也僵硬得難以動彈...
但李星晚似乎還不滿足，大手繼續在向上攀爬，手指在她細膩光滑的小腿上來回摩挲...
夏溪蟬的秀口微張，仰著頭、眼神逐漸迷離，眼角似乎還噙著淚花，喉嚨卻是哽咽著發不出半點聲音。
偌大的臥室內，靜得隻能聽到她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快到嚇人的心跳。
吱呀——
外堂的木門開啟，接著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到臥室門前戛然而止。
又過了不到一息的工夫，蒔花推開門輕輕走了進來。
李星晚撫摸的手隨即停下...
“夏姨？”
小丫頭見到夏溪蟬在榻上明顯有些意外。
她剛剛停在門前，聽到屋裏沒有任何聲響，還以為夏溪蟬已經回房了...
沒想到竟在榻上！
夏溪蟬也睜大眼睛看著蒔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李星晚的大手再次動了下，輕輕握住了夏溪蟬的腳，隨即捏了兩下，似乎是在提醒她。
“呃...”
夏溪蟬想著說辭，突然抬手放在唇邊，紅著臉小聲提醒道：
“噓~
星晚剛剛和我置氣呢，我哄了好久才哄好...這會兒剛睡下～”
蒔花見狀隻是輕輕點頭，看著夏溪蟬欲言又止，而後索性也脫掉外衣和長褲，爬上了床...
李星晚的床榻很大，以此世的計量單位來算大概是長丈五、寬丈二，足可以睡下三五個人。
蒔花順著床尾上來，而後鑽進了被子，伸手將貼身的肚兜丟在了床下的木台上...
因為夏溪蟬在的緣故，蒔花沒有像往常那樣和李星晚並排睡，而是豎著躺在了李星晚的腳底，抱著他的雙腳放在了自己懷中。
從最開始的暖手到暖身，現在又成了暖腳...
這玲瓏有致的身段倒真是用途良多。
躺了一會兒也不知在想什麽，直到看見李星晚在握著夏溪蟬的腳，蒔花這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蒔花...我回房了～”
夏溪蟬有些做賊心虛，小聲呢喃了一句剛要起身，又感覺到李星晚的大手還抓著自己，頓時有些後悔...
見蒔花沒有睜眼，她這才暗道虛驚一場，推開李星晚逃也似的回了房間。
...
屋內紅燭搖曳。
蒔花睜著眼睛，淚水不自覺地滑了出來。
她回想著這幾晚與少爺的同床共枕，隻覺得像夢一樣...
一開始的既緊張又甜蜜，到如今的既狼狽又心酸，隻過了短短幾天。
那時裝睡的是自己，少爺看著她笑；現在裝睡的是少爺，她抱著少爺哭。
想起少爺那晚躺在她旁邊看著她的情景，蒔花鬼使神差地躺到了少爺身邊...
“還不理我？？？”
軟糯的嗓音帶著哭腔，如同炸雷一般在李星晚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