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商賈之首
“是呀李公子，聖上如此厚愛你李家...還不快上前接旨謝恩？”
吳默被裕王這麽一提醒也趕忙開口笑道：
“李家富甲天下，免去那半數賦稅、可是為你李家節省了一筆不小的開支呢！
更不要說聖上特許你‘入朝不趨、見官不跪’，這可是對你彌天的厚愛......
放眼整個大煊也不過兩人有這個殊榮呢！”
吳默雖然為李星晚沒能憑此大功改天換命而遺憾，但聖旨當中的這兩項獎賞、確實已經足夠有誠意了！
但吳默恭賀李星晚的這兩句話，又如同利刃般在裕王心頭狠狠刺了兩下！
李家省去了一筆不小的開支，裕王則是少了近一半的收入......
而吳默口中那兩位擁有“入朝不趨”特權的人，其中之一便是睿州王李懷永！
睿王既是裕王的王兄，又是被他視作眼中釘的政敵！
而且是威望地位、文韜武略處處都壓他一頭的...一生之敵！
此時裕王跪在場下，顏麵、財富雙雙撲街不說，又想起了自己那位光芒萬丈的死對頭王兄......
他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兒！
“李公子？”
吳默見李星晚低眉不語、對眾人的話無動於衷，再次出聲喚道：
“李公子，快快上前接旨呀！”
“星晚...別發呆了...”
夏溪蟬匍匐在他的腳邊，扯了扯他的袍子提醒道：“快去接旨！”
“好......”
李星晚如夢方醒，邁著四方步上前從吳默手中接過聖旨。
“恭喜李公子了！”
吳默笑嗬嗬地遞過聖旨後，身後的幾名侍吏又抬著一麵蓋著紅綢的巨大匾額上前...
“李公子，請～”
“好......”
隨著他抬手掀開紅綢錦蓋，禦筆親題的“商賈之首”四個鎏金大字光彩奪目、熠熠生輝！
“李公子，商賈雖然坐擁巨額財富、卻從來都算不上顯赫門第，曆朝曆代更是從來沒有過封賞商人的先例...
不過從今日起...李家不僅是公認的天下首富，更是聖上親封的‘商賈之首’，徹底坐實了‘天下第一商’的位置！
公子開曆代之先河、成商賈之典範，真是可喜可賀啊！”
吳默連連拱手賀喜，饒是李星晚滿腹疑雲也不由得拱手還禮道：
“草民謝聖上隆恩，謝大人成全。”
......
李星晚接過聖旨後與欽差大人寒暄了一陣，夏溪蟬則有些不敢相信這眼前的一切，隻覺得身處夢中......
她似乎想摸一摸麵前的碩大金匾，但又怕僭越了禮數，纖手才伸到半空便又連忙收了回來。
“想摸便摸，這是咱們家的東西～”
李星晚注意到小姨的舉動，直接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扶在了匾額上......
感覺到她的拘謹，李星晚還特意按著她的手在那幾個金字上輕撫了一遍。
“感覺如何？”
“自是極好......”
夏溪蟬眉眼彎彎，幾乎要喜極而泣......
倒不是這聖上的隆恩落在李家令她覺得榮耀，而是李星晚這一番化險為夷令她對聖上和麵前的欽差感激涕零！
至於李星晚獲得聖上賞識，她自然也感到自豪，但並算不突出......
畢竟李星晚的才華和能力，李家的人有目共睹，尤其是她對此最為清楚明白！
在夏溪蟬的心中，李星晚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厲害的人，是天上謫仙下凡，這與別人的承認與否毫不相幹。
......
李家的大喜之事無比榮耀，但在裕王看來更像是一記耳光，一記響亮至極、足以令他刻骨銘心的耳光。
李湛成已經被仆從運回了王府。
裕王因為心情不佳，也沒有再提到王府擺宴的事，朝吳默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
“恭送王爺。”
白前嘴角難掩笑意，但出於身份的原因還是斂起笑容，帶頭躬身為裕王送行。
裕王抬步上了車駕，突然回身道：
“白大人，上車同行吧！”
“這...下官遵命。”
寬大的馬車內，裕王端坐在正中，白前落坐於一旁的偏座上。
他不知道裕王為何要招他同行，忐忑之下，隻聽裕王問道：
“白前，三日之前，就在這城頭之上...你曾對本王提起過一件事，但並沒有說明；
現在大局已定，你可以告訴本王...這李家小兒曾經有過何等造化了吧？”
“自是可以......”
白前知道李星晚的表現已經引起了裕王的關注，忙聲解釋道：
“其實在十年前，下官便見證了這李公子的不凡......”
迎著裕王迫切的目光，白前不疾不緩地說道：
“我裕州自古便良田廣袤、物富民豐，百姓為了抵抗周圍的山賊馬匪多有習武的傳統，慢慢的也就形成了好武的民風......
哪怕是普通百姓、隻要吃的上飯的都會練些拳腳，但唯獨這李家公子喜好詩書、尤以文才見長，想必王爺也有所耳聞吧？”
“嗯，本王倒也聽說這李家小兒頗有些才名。”
裕王微微頷首，但很快又補充道：
“城內雖然流傳著他幾首詩詞和曲子，但像他這種富家子弟喜好舞文弄墨也不稀奇......
畢竟李家富甲天下，李園內的門客護院不計其數、其中高手不下百人，即便遇到蟊賊也不必他親自動手！
武藝這東西講究的是實用，他既然用不到，自然也不會去吃那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苦頭。”
“王爺此言差矣......”
白前擺手輕笑，隨即表情認真了幾分：
“其實這李公子不是不喜學武，而是不能學武！
李星晚天生體弱但好武成癡，七歲那年曾因習武傷了根基，一連五日昏迷不醒......
其父李百萬為此還親自跪求下官去李園救治李星晚，此事城中不少人都知曉.......
不過待下官為其診脈時發現此子已經近乎氣絕，莫說是下官，哪怕大羅金仙來了也無力回天！”
“那他為何能活到今日？”
裕王聽到此處費解不已，急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