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前朝神將
裕王話音剛落,旁邊的護衛中立馬有一隊出列...
這些人顯然是早已得到授意,行動默契無比。
李星晚見狀啞然失笑。
看來裕王早就拿定了主意,這些人是必須要安插到他身邊的!
“李公子,王爺此舉也是為了百姓著想~
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瘟疫之事不容有失啊!”
白前雖然也覺得裕王沒安好心,可他更怕李星晚的倔脾氣上來惹怒了裕王,連忙出聲規勸。
“好...草民在此謝過王爺了。”
見李星晚拱手應下,裕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些人雖是我王府侍衛,可既然給了你就是你手下的人了,你需把他們當成自家夥計一視同仁...
到了酒坊有什麽活兒盡管吩咐便是,莫要被他們的身份束縛了手腳。”
“是...草民謹遵王爺教誨。”
...
相較於李星晚出獄那天帶回來的五百名黑甲官兵,今天這十名侍衛就顯得格外不起眼了。
酒坊夥計除了對李星晚恭敬地打了個招呼外,對他身後的那一行人連看都沒看一眼。
“各位也別覺得受了冷落...”
李星晚見狀笑著解釋道:
“這些夥計們一連忙了三天兩夜,哪怕見了郡守大人也提不起精神,還請諸位多多擔待。”
“公子言重了。”
侍衛們倒是沒計較這些細枝末節,其間領頭的還主動張羅道:
“既然王爺有令,我等自當遵命、為公子分憂...公子有什麽吩咐但說無妨。
吾等雖然是行伍出身,但有的是力氣...這些粗活我們還是能幹的!”
“對,就像這種壇子...我一隻手就能提起來,哪裏用得著像他們這樣...”
幾名侍衛說著就朝那些裝有糖水的壇子走去,還對夥計們熱情地吆喝道:
“你們幾個先去休息休息,這點小事讓我們來就好!”
“諸位...諸位!”
在沒有摸清這些人的意圖之前,李星晚自然不會讓他們輕易接觸到這些治病救人的重要物資...
他趕忙攔在侍衛們跟前,開口道:
“諸位且慢,這些小事用不著勞煩幾位大人~”
侍衛們眼看就要接觸到糖水了,此時被李星晚打斷立馬表現出了怒色...
其中更有脾氣暴躁的,直接一把扯住李星晚的衣襟,將他拎到了身前:
“李星晚!你他娘的什麽意思...莫非看不起吾等粗人?”
“李某不敢...”
李星晚勾了勾嘴角,解釋道:
“諸位有所不知,夥計們各有分工...這些壇子最後還要計數的,大人們若是橫插一手難免亂了次序...
大人們若是誠心想幫忙,這邊倒真有些活計...非諸位大人出手不可~”
“哦?你說的這個活計...它很重要嗎?”
“它不是重要不重要的問題...它真的就是那種...
這樣吧!
還請大人放開李某,李某這就帶諸位前去...”
“好!
你若是敢用無足輕重的小事來糊弄某家,某家定不饒你!”
...
“就是這裏。”
來到一座由木柴堆成的小山前,李星晚一本正經地說道:
“前院和後院都在忙著煮藥,對木柴的需求極大!
所以這對李某而言非常重要!
諸位既然出身行伍、孔武有力,那就有勞諸位將這些木柴全部劈完~”
侍衛們盡皆傻了眼...
且不說這些木柴的數量,就說這質量...怕是最細的都比碗口粗!
要是把這些全都劈完,估計他們幾個三天都別想再抬起胳膊!
“李星晚...”
“唉...本來這些活兒不該驚動諸位...”
李星晚故作為難地撓了撓頭:
“可王爺特意交代過...要李某不用客氣,將諸位大人與我李園夥計一視同仁;
諸位若是覺得辛苦的話,那便請回吧...
事後李某會親自向王爺解釋,想必王爺也不會怪罪諸位~”
李星晚說完隻是攤手笑了笑,便頭也不回地回了酒坊。
“娘的...我看這小子就是在成心耍我們!”
“兄弟們...怎麽辦?劈還是不劈?不劈就隻能回王府了...”
“屁話!當然要劈!
差事還沒辦完就這麽灰頭土臉地回了王府,怎麽向王爺複命?”
聽到這話,幾名侍衛紛紛皺眉,麵露難色:
“可劈柴又沒辦法接近那些糖水...”
“那也比就這麽回去複命要好!”
說著,領頭的侍衛已經拿起了劈柴用的斧頭:
“先留在這邊再說...一定能找到機會下手的!”
...
城東,裕王府。
“你們確定那幾人不是被李星晚殺害的?”
大廳內,裕王端起蓋碗抿了口茶,臉色無喜無悲。
“回王爺的話,在下也曾細細查看過那幾人的屍首,確實如白大人所說的那般...
其中一人是被利器割喉,兩人是被鈍器擊碎髒腑,還有一人是被樹枝戳穿了腹部;
這幾人若是死於李園內門客之手,那出手的至少有三到四人,甚至更多。
而且根據傷口來看...
那割喉的一刀是出自高人之手、擊碎肺腑的那一式也甚為高明,但兩處風格手段迥異,絕不可能是出自一人之手;
除此之外,其他兩人的死因一是被石頭砸死...一是被樹枝戳死,著實可笑。
想必李家不會有這般武藝稀鬆的門客,更不會一次派出那麽多人來做這件事;
相比之下...這確實更像山中匪寇的手筆。”
“山匪...”
裕王聞言神色微動,明顯還不甘心把這件事從李星晚身上撇開...
“依你的話...莫非山匪中還有高人?”
“所謂‘深山藏虎豹,曠野埋麒麟’,在下實不敢斷言。”
久伴王側,中年侍衛說話很是謹慎,但言外之意還是堅持了自己最初的判斷。
“嗯...”
裕王微微頷首,便聽那中年侍衛又補充道:
“王爺,而且有一事令屬下覺得蹊蹺,不得不提醒王爺...”
“說。”
“就是那名被擊碎肺腑的下人,根據傷口來看是被銅鐧所傷...”
“銅鐧...那又如何?”
“看招式...像是遊龍鐧法。”
“你確定?!”
裕王大驚,手中的蓋碗險些滑落在地。
中年侍衛重重地點了點頭:
“屬下不可能看錯...確實是前朝那位神將的成名武學。”
裕王聞言愣了許久,緩緩靠在了椅背上,口中低聲呢喃道:
“不可能啊...方臻已經死了,而且是被先帝親手搏殺的!
當年那一戰本王也在場,四十萬將士均親眼見證...絕不會有假...”
“王爺對此事不必過度傷神~”
中年侍衛還是第一次見到裕王露出這副神態,忙聲解釋:
“屬下隻是說那招式是遊龍鐧法,並不代表方臻還活著...而且也不可能是方臻親自出手的;
屬下雖然不才,當年也有幸見識過這位大周神將的蓋世風采...
一柄金鐧舞得出神入化,抬手之間便有開山之力...確實無愧於四大宗師之一!
可從那死者傷口的程度來看,這一鐧的火候還不足以和方臻比較,甚至連皮毛都算不上!
依屬下來看,這人估計隻是個同樣會這套鐧法的江湖客罷了。”
“不可能,這鐧法乃是方臻絕學,不可能外傳...
當年入主杏林城,那方臻的家眷便已被本王親自處決...莫非是...”
“父王...父王啊!”
裕王正分析著,院中突然傳來一陣呼天搶地的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