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雪地埋人!女人爭寵!
“還是埋了吧!”
想了一會後,孟懷還是決定將那個光溜溜凍成冰雕的朱統華挖一個洞給埋了。
這年代,這地方,埋人特別方便。
旁邊就有一個小溝,溝有半米多深,將雪給扒拉開,再在地上挖一個洞,也不用多深,將朱統華放進去,再將雪扒拉回來,用腳踩實了,就行了。
撒了一層浮雪後,這個埋人的地方就基本和別的地方一模一樣了。被埋的人也就不可能有人找到了。
“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了無牽掛,挺好的。”
做好這一切,朱玉階拍了拍手上的雪,就吹著口哨騎上了馬。
騎上馬後,他一路向西北,快速向著昨晚大戰的地方跑去。
在距離戰場一裏左右的地方,他就放慢了速度,開始下馬潛行。
“還沒來啊!”
“這定遠總兵張天祿看來也是個廢物,練兵一點都不行。”
朱玉階是在等新的匪兵到來。
定遠總兵昨晚發現自己派出去劫掠的騎兵沒有回去,肯定要派另外的人過來查看。
朱玉階想著再滅一波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匪兵,再搶一波戰馬和兵器。
按理說,現在都快到第二天的中午了,定遠那邊的兵應該到了才對。
可朱玉階仔細觀察了半天,卻沒有發現有任何人來的痕跡。
“等一等吧!就是看在那麽多財物的份上,張天祿也不可能不來。”
朱玉階在距離之前戰場三百米左右的位置找到了一個好地方。
這裏有十幾棵樹,算是一個小樹林。地上還有許多低矮的灌木叢,可以讓自己特意挑出來的白色戰馬躲在了後麵。栓好戰馬之後,他又在馬頭旁放了一口袋拌了鹽的小米,讓戰馬趴在那裏一邊吃,一邊休息。
而他自己則是一溜煙爬到了樹上,找了一個穩當些的樹枝,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偵查著周邊的情況。
“呸!”
在朱玉階上到了樹頂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這也太冷了!”
樹上的風比樹下大多了。一股股像是刀子一樣在割著臉上的肉。就算是朱玉階今天也用黑布蒙著臉都不行。
但他卻沒有下去。
經驗告訴他,這個地方是最好的偵查點。
站得高,望得遠,即便是遠在七八裏外的地方出現敵人,借助雪地白色的反襯,他都能夠提前發現。
在朱玉階一個人吹著冷風在樹頂觀察、很不好受的時候,定遠總兵府裏的眾人也不好受。
剛玩了一夜官家小姐的總兵張天祿一睜開眼,就得到了親兵張一山還沒有回來的消息,他立刻大發雷霆。
“怎麽回事?”
“這張一山是怎麽辦事的?”
“帶了那麽多精銳出去,隻是去摸一個沒有什麽防衛、私通張獻忠那個流賊的富戶,就這麽久還不回來?”
這個相貌粗獷,看著似乎很豪氣的中年將領坐在大堂裏就對自己的心腹吼開了。
為了掩人耳目,張天祿就給朱統華換了一個身份,安了一個“私通流賊”的罪名。
堂下的人大多都低眉順眼,一聲不吭。
但,坐在左邊上首位置,看容貌和張天祿有幾分相像的三十歲左右的人,卻神情亢奮地開了口:
“大哥,我就說張一山不靠譜吧?你還非要信任他。若是讓我去,現在那個什麽狗屁富戶的婆姨都已經捉回來給你暖被窩了。”
“切,張天德,就憑你?憑你能勝過張一山那樣的老將?”坐在右首的另一個差不多年齡、帶著白鐵盔的男人不屑地說道。
“怎麽的?”
“我怎麽了?”
看到對麵男人輕視自己,張天德惱了。
“我再不濟,也是帶兵打過仗的,不像你張天愛這樣的廢物,膽小如鼠,就連在總兵府裏都帶著鐵帽子,生怕別人把你的腦袋割了去。”
“嘿嘿,你是打過仗,不過是三百人打五十人的流匪,還被流匪給打得屁滾尿流的貨色罷了。說我是廢物,你怕是連廢物都不如。”
張天愛不甘示弱,扶了扶自己的鐵盔,冷笑著說。
“你個小娘養的孬種,你說什麽呢?”
“我那也是上了戰場,也是殺了人的。你個沒一點屁用的窩囊廢,除了在家裏玩女人,你還能幹什麽?”
張天德徹底怒了,破口大罵起來。
“我是小娘養的,你不是?”
“除了大哥是正妻生的,咱們幾個哪個不是小娘養的?”
“嘿嘿,誰也別說誰,咱們都是半斤八兩的玩意。”
張天愛眼中的蔑視絲毫沒有掩飾。
“你個狗娘養的,誰跟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孬種一樣?”
“你啊,還能有誰?就是你張天德和我一樣!”
“臥槽泥馬——”
“你敢?嗬嗬,咱們是一個爹生的,你說是敢槽我媽,咱爹怕不是從棺材裏麵爬出來,也要弄死你個王八蛋。”
張天愛眼中的寒光噴射而出。
“他媽的,我不管了。我今天非要先弄死你,再弄死你那個娼婦一樣的賤人小娘。”
張天德怒火已經衝擊腦門了。
他“鏘”一聲抽出了手裏的腰刀,就要劈死自己的兄弟。
“有種就來啊!你那個被千人睡萬人騎的小娘也好不到哪裏去。我早就想將你們母子一起砍死了!”
張天愛也熱血上頭,同樣拔出了刀。
“都踏馬給我住手!”
張天祿再也忍不住了。
自己的這兩個弟弟是父親納的兩個青樓頭牌生的。
那兩個頭牌在青樓裏的時候,就相互不服氣,相互看不上眼,互相鬥得你死我活了。
一個地方的優質嫖客是有限的!
做妓女也有競爭。
她們為了多給自己搶一些客戶,進行了各種明爭暗鬥。
等一起嫁給了自己那花心的老爹,兩個頭牌要侍奉同一個男人,在這種資源更少、更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這兩個女人更是直接刺刀見紅。各種下毒、下藥、紮小人等等要命的陰險詭計都開始層出不窮地往對方身上使了。
虧得自己的母親,張家的當家主母,家世很高,娘家給力,又有手腕,下大力氣,不顧親爹的求情,狠狠整治了兩個頭牌一番,才算消停。
可這兩個女人的梁子是結下了,仇更是不可能化解不說,還延伸到了她們各自生的孩子身上。
就是現在自己老爹都死了兩年了,兩個小娘也都還在針鋒相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