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過如此
這第二輪考核實際上就是登山。
別小瞧了這個登山，世界上任何聽起來很容易的成就，做起來都十分的艱難。
這個考場是武神山的東側山脈，那裏不是凡人所可以去的地方。
東側山脈終年有瘴氣不散，生靈蓋莫能入。
更別提裏麵還有武神山曆代陣法大師所布下的法陣。
凡是能走到山頂的人，都是萬裏挑一的人才。
也正因為入門要求如此之高，才令武神山在大陸上地位非凡，沒有任何人敢輕視。
兩千多人同時上山，按規則，他們可以自行組隊，不過如果一起到山頂，就得互相用決鬥的方式來決定誰能給宗主做徒弟。
山腳下，昨天與秦川有過交談的吳天心向秦川拋出了橄欖枝，問道：“願意一起組隊嗎？”
吳天心很顯然把秦川也當成了個廢柴。
一個廢柴，是不可能通關的，甚至保命都不一定能行。
吳天心這是想要撈秦川一把。
麵對吳天心莫名而來的好意，秦川一時間不敢接受。
他以前接受過太多來自陌生人的好意，但事到最後卻發現，這一切都是需要償還的。
隻是吃了一顆糖，就需要償還一座城堡。
秦川有些猶豫，無法確定這是不是新的陷阱。
劉天啟在旁邊不失時機的嘲諷道：“呦，你這是專業吃軟飯啊。”
“要我說你就答應了吧，丟人就丟人，省的最後把命都丟了。”
秦川嗬嗬一聲，“我說，昨天我有事懶得理你，你還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昨天秦川急著回家辦正事，今天正事已了，秦川可不慣著他了。
劉天啟一愣。
他顯然沒有想到秦川一個廢柴都敢這麽跟他說話。
“膽大包天！”劉天啟道：“你以為我是在嘲笑你嗎？不不不，我是在關心你！”
“你弱你沒用你是廢材這都是事實，與其自取其辱，不如去吃軟飯，別死要麵子了。”
秦川望向他，淡淡的質問道：“如果我真的過去了呢？”
劉天啟聞言哈哈大笑，“那我就跪在地上給你磕三個頭！”
“嗬，一言為定！”秦川說著，自己大步前行。
山林裏麵可見度很低，簡直跟黑夜一樣，瘴氣的存在更是讓人連呼吸都不敢大口。
不過這些困難對於秦川來說都不算什麽，這點程度的瘴氣，他在身邊運起些風來，便輕而易舉的吹散了。
但別人可就沒有這麽的好運了。
昏暗的林子裏接二連三的閃起強烈的白光，十分晃眼。
不過放棄不代表能得救，因為救援隊趕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第二關的死亡率向來很高，這沒有什麽值得奇怪的。
秦川繼續向前，終於遇到大陣了。
他一開始還沒有發現，直到行走出了好一段時間之後，他才意識到了問題。
“不對，我在走回頭路。”
這種扭曲空間的陣法秦川之前在古城見識過，所以也算是有應對經驗。
他閉上雙眼，改為用念力探知周圍繼續前行。
若是曾經的他，過這種關也不算難事，隻不過要多費些功夫而已。
忽然間，秦川的念力感覺到有飛劍朝自己而來。
這是新的考驗？
這飛劍上印刻有符文，不是尋常之物，必須認真應付。
剛一睜眼準備應對，秦川就發現這飛劍不是衝自己而來的。
“啊！”
他身後很遠的地方，響起了一聲哀嚎。
很快，一個洪亮的聲音同時響徹在眾人的耳中。
“作弊者已死。”
按武神山的規矩，登山隻能靠自己的實力，不允許用外物幫忙。
而如果動用了外物，那就是作弊，一路上都會有很多突然襲擊跟隨著。
如果能頂著突襲上山，就說明哪怕是有外物，其本身也是有本事的，則不追究。
如果頂不住，那就隻能下輩子好好注意了。
原來是有人作弊……秦川繼續前行。
偶爾他也會回頭看看。
白色的光點依舊不斷，但什麽聲音都聽不見，偌大一個天地就好像隻有他一個人一樣。
“不對，又是陣！”
秦川停下腳步，意識到了這是個連環計。
一個陣裏套另一個陣，環環相扣。
一般人的思維，讓他們覺得既然麵前有一個陣，我破解掉它，那就安全了，根本不會想到，破解過程一旦開始，就墜入了另外的一個圈套之中。
“這是斷目之困！”
秦川心中一驚。
這已經不屬於陣法了，這已經要了妖法的範疇內了！
妖這個字本身是中性詞，不定義好壞。
之前滅妖，也隻是滅掉妖族中作亂的族群，就如同是抓捕殺死人類中的犯人，對其他普通人不冒犯。
大陸上對妖如此定義，妖法自然也不是禁術，隻有作亂才會被懲罰。
不過門檻特別高，和禦獸師一樣，必須是老天爺賞飯吃才能踏入此途，否則光靠努力，十輩子也都隻能原地踏步。
秦川在父母留下的書裏看到過關於妖法的記載。
這個斷目之困，是用來應付目盲之人的，通常與另一種可以致盲的妖法搭配使用
一個人眼睛瞎了，就明顯需要其他方式來辨別方位。
這個斷目之困，就是可以讓其他方法全部失效的。
無論閉不閉眼，失去方位是一定的了。
“該死，入門考核而已，又不是挑選精英弟子居然玩的這麽大！”
秦川算是見識到了武神山的可怕了。
武神山上的一個普通弟子，恐怕都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招惹的。
秦川仔細的思索著該怎麽樣破解，他記得父母的書裏是有解決方案的。
這個期間，又有不知道多少人退出。
忽然之間，一條訊息湧現於腦海。
妖術本質上講殺傷力不算強，隻是難以破解。究其原因是因為妖術皆突破常理，故而破解時不能用常理來度之，否則便是正中下懷。
不用常理，不走尋常路，將一切反過來，妖術自然就能夠破解。
秦川眼前是一片漆黑，心中卻驟然明亮，一道解決難題的大門緩緩開啟。
“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