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屠龍後,神殿現
此刻清澈的水忽然變得渾濁發黃,泥沙不知卷起多少,一道道濁浪朝他們臉上撲,都被秦川以氣打散。
如果單看大河之間的情景,這簡直就像是河神要吞人一般。
這個時候正常人都是想著趕緊過河或者求饒,誰聽說過要去屠龍的。
白楓聽得人都愣了好幾秒,道:“何必呢,咱們馬上就要過去了!”
秦川看看河對岸,確實不算遠。
但他不想走,道:“這是我們的恩怨,你不用管,過去就是。我會留一道力保護你的。”
白楓猶豫幾番,最終說了句保重之後,便往對岸跑去。
她多少是當過幾年高手的,該有的心理素質仍有,麵對這駭人一幕,理智仍在。
待她上岸後,秦川用念力在她周圍造了一個鐵籠,然後跳入河中尋龍去。
呼嗚嗚……秦川耳邊是沉悶的水聲,水裏盡是些泥沙,可見度極差,秦川幹脆閉上眼睛,改為用感知的方式洞察天地。
他感覺到了有一個巨大的生物在河底潛伏著。
妖龍已為蛟龍,還差一步就可以一飛衝天的時候遇到了秦川,這使它不得不潛龍之淵,不敢一用。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不可能躲得過秦川的感知。
這麽久了,你帶給我的恥辱,現在該償還一下了!
秦川提劍朝它殺去。
便是蛟龍又如何?你雖強,但我更強!
那蛟龍也感知到了危險的存在,幾番思量後,它隻好張開眼睛,奮力朝秦川撲去,張開血盆大臉,一副要把他整個吞進腹中的架勢。
秦川冷哼一聲,心中罵了一句不知死活,隨後一劍砸下,將龍頭硬生生砸入水底,深深的嵌進了河床之下,哪怕龍有萬鈞之力,竟也一時拔不出來。
秦川也落到了河**,提劍緩步走來。
他不是不可以一劍了解了它,但他感覺這樣的死法實在是太便宜這條死龍了。
他要讓它,感受感受自己當初所承受過的痛苦。
秦川揪住蛟龍的龍鱗,心中道:“錯就錯在你當初不該攻擊我!”
說罷,狠狠拔下,鮮血在水中飄搖,如紅絲帶一樣。
龍身猛擺,似是感受到了劇烈的痛苦。
秦川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他開始一片一片的拔龍鱗,一條條紅絲帶往河下流去。
龍身擺動的幅度漸漸慢了下來,準確說應該是僵硬,麻木,看上去蛟龍已經痛苦得連動都做不到了。
痛到麻木,這正是秦川之前所感覺到的。
但是這還不夠,這遠遠不夠。
秦川抓住龍尾巴,將它拔出,然後狠狠往頭頂上摔。
轟……
蒼龍出水。
這本該是神性大放,駕雲逐風的一幕。
但此刻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條龍已經必死了。
秦川把它甩出來,不過是讓它看一眼天空,讓它看看自己最希冀的東西就在臉前,但始終都摸不到的感覺。
這種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因飛來橫禍全部消失遠離的感覺。
這種感覺,正是秦川當初所承受著的!
他要還給這條龍!
蛟龍被直直的甩上天穹,好似飛翔。
在最高的那一刻,在最接近它夙願的那一秒,秦川飛劍而去。
砰……
肉身與銅劍相撞,霎時間天空炸起了大片的血霧。
血雨更是紛然而落,虧得白楓身有秦川的氣息護體,否則隻怕一身潔淨白裙要被通體染成個血色。
龍頭落在地上,被秦川踢到一邊,幾條野狗跑過來,用力撕扯著它的肉。
前一刻還遨遊天際,坐著飛龍在天的美夢,下一秒它便成了群野狗的食物,像極了當年的秦川。
但不一樣的是,秦川不會給它再來一次的機會。
咚……
秦川的劍落到了河裏去,頃刻間就沒了蹤影。
“劍來。”秦川輕聲一念,手向河中伸去。
過了一會。
沒有回應。
又過了好一會兒。
還是沒有。
若非氣息屏障仍沒有接觸,白楓都懷疑他是不是神通盡散了。
“你的劍……碎了?”白楓問的小心翼翼,生怕他不滿意怪罪於自己。
要說她也是個大族子弟,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不過……她看看秦川,卻又感覺他值得被這麽對待。
畢竟,她是由衷覺得秦川比任何人都特殊,無論是何處都這樣。又想到此,深入想了想後,白楓又不由得小臉一紅。
秦川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轉變,他的注意力全在劍上。
“奇怪,劍為何沒上來?”秦川確認那劍不存在劍靈什麽的,也不可能是自己神力消失了。
“或許是下麵有他人的陣法困住它了?”白楓雖不能修行了,但對理念仍然精通,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最有可能的事情。
正常來講,秦川肯定也是這麽想的,但秦川知道這不可能。
他可是在世神修為的人,誰的陣能困住他的劍?
況且就算是困住了,總也還在天地之中吧,現在的秦川分明連感知都感知不到那劍的存在了。
秦川對她道:“你自己小心一點,我要下水一看。”
這不是商量,這完全就是通知。
跟她說完之後,秦川根本不理白楓是如何想的,自己便跳下了水。
此時的水中可見度高了很多,不過還是很有限,秦川仍舊隻能用感知來觀察萬物。
在他的感知中,他的劍已經不在河流中了,或者說,劍消失在了人間。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縫隙。
那縫隙好似是大地的一張血盆大口,秦川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出現的,隻知道他僅僅是感知到了它的存在,就已經心驚肉跳了。
他現在已經是在世神,居然都為之心驚肉跳,秦川立刻明白了這不是簡單東西。
簡單思考幾下後,秦川決定過去一探究竟。
能讓他都害怕的東西,裏麵絕對大有乾坤,秦川深知想入天帝境界的話,非奇運而不可得。
此時正是最好的時候。
待他來到那縫隙之前時,不安的感覺便越發強烈。
不過他經曆的生死早就難以計算,這點不安又算得了什麽?
正要鑽進去呢,忽有一條手臂拽住了他的頭發,直接就生生把他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