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默契的協議
造紙的材料很好收集，樹皮、麻，破布，都能用上。
唐不器已經順手帶過來了，隻要放進去就能直接操作。
“公子，此物到底有何用處？”
木匠鋪管事看到這個木頭鐵皮架子自己動了起來，雖然不明白其中原理，但卻震驚無比。
這個時代的人，還遠遠理解不了機器的概念。
唐不器在造紙機中加入了輪軸等物，這些解釋起來更加麻煩，無異於對牛彈琴。
“你隻要知道它能製造出一樣偉大的物品就行了。”
研發造紙機的過程，以及這第一次運作，都沒有做任何保密工作。
因為唐不器相信，大乾王朝還沒有人能理解這東西的工作原理和背後深意，哪怕是紙張真正被製作出來，都肯定還需要很長時間的發酵。
“滋滋滋！”
隨著比較刺耳的響聲，第一張紙終於在大乾問世了。
它看上去是土黃色的，而且質地粗糙，摸起來還有點硌手。
但用來寫作、繪畫，卻完全沒有問題，至少比竹簡和布帛都會好上很多！
成功了！
唐不器拿著紙張，強行按捺下心裏的激動，對管事說：“麻煩你招幾個人，把這東西抬到我家去。”
“這是給你們的賞賜。”
整整一千兩！
管事的收下錢，頓時喜笑顏開，這十天的工夫算是賺大了，送貨上門自然不成問題。
回到府裏，柳小小也對造紙機好奇不已：“少爺，這東西看起來好怪啊，而且髒髒的。”
由於剛剛製作了紙張的緣故，都還沒來得及清理。
唐不器便說：“你安排一個人，每天專門負責清洗，但要記住，千萬要小心！”
“好的。”
柳小小應下後，突然又說：“少爺，剛才宮裏人來傳話了，那個曹公公一會要過來，你要見他嗎？”
又來了？
短短一個月時間，已經是第三次過來了。
看樣子，這位女皇帝，最近沒有少吃細鹽烹飪的飯菜啊！
“見，為什麽不見，人家這麽好心，我當然要好好感謝一番。”
大約午時，大太監曹成果然又帶著一些禦賜之物過來了。
果然是一次比一次多。
如果這背後沒有別的什麽貓膩，光是這些賞賜，都能讓唐不器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曹公公辛苦了，我已命人在後院置辦了酒菜，不妨用過午膳再回宮？”唐不器熱情地發出了邀請。
按規矩來說，太監出來辦事，是不能逗留太久的，而借此在他人府上用餐，更是大忌！
但曹成卻隻是淡淡一笑，就答應了：“有勞小王爺。”
這些美食都是唐不器親自下廚做的，可以說是給足了麵子。
曹成嚐過之後，也驚訝不已。
“小王爺竟然對廚藝如此精通，實在令人小人佩服。”
“哈哈，此乃小道爾，公公見笑了。”
唐不器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想必陛下已經嚐過這細鹽烹飪的菜肴了吧？”
“沒錯，陛下對此讚賞有加，現在幾乎不再吃禦膳房的飯菜了。”曹成也表現得很實誠。
有些事大家都清楚，但不能擺在台麵上來說。
要說，也必須隱晦一點。
“陛下還說，若是能讓天下人都吃上細鹽，那也算無愧於百姓了。”曹成明顯是在試探。
唐不器便回答：“這有何難，隻要陛下願意造福天下百姓，皇恩浩**，莫不可為。”
“如此，陛下必定龍顏大悅。”
兩人看似聊了一些什麽，卻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聊。
反正曹成是滿臉笑容地離開了唐府。
他沒有直接回皇宮，而是去了戶部侍郎崔世全的府邸。
崔世全，就是崔允兒的爹，戶部第二人。
由於戶部尚書的位置空缺，實際上掌控戶部的也就是崔世全。
“曹公公來訪，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在曹成麵前，崔世全可做不到像唐不器那樣隨意，畢竟兩人的地位相差太多太多。
“不知曹公公有何吩咐？”
崔世全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自從上任戶部尚書出事後，他就一直掛著老二的名，做著老大的事。
這種感覺怎麽說吧，就像是大家表麵上都很尊敬你，但私底下卻還是不把你當回事。
所以崔世全迫切地想要真正成為戶部尚書！
這就需要一個突破口了。
曹成是皇帝跟前的人，他如果能幫自己說句話，可比做一百件事都有用。
“崔侍郎，最近戶部事務可算繁忙？”曹成笑著問道。
崔世全不明所以，隻能老實回答：“戶部並無甚大事。”
“崔侍郎啊，你在侍郎這個位置上，已經快三年了吧？”曹成是明知故問。
“嗯，到了年底，就正好是三年。”
曹成話鋒一轉，說：“崔侍郎看樣子並不了解民間之事啊！”
這！
崔世全心中一驚！
對於戶部官員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清楚掌握百姓生活情況，曹成這話，無異於是在說自己瀆職啊！
“曹公公，在下入戶部兩年餘，每日不敢懈怠，上尊政令，下安百姓，絕對沒有任何失職之處。”
話是這麽說，但崔世全已經嚇得跪下了！
曹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來。
“崔侍郎不用驚慌，咱家隻是隨意和你聊聊，不知崔侍郎可知道食客酒樓？”
聽到這個名字，崔世全才恍然大悟。
前不久，女兒才說過這間酒樓的事，好像還有細鹽什麽的。
但自己當時很忙，就沒有專門去了解。
怎麽，這酒樓是出了什麽事嗎？
崔世全回答：“食客酒樓最近在京城很受歡迎，據說是采用了一種細鹽，烹製出來的飯菜非常美味可口。”
“難道是這細鹽有什麽問題嗎？”
曹成搖搖頭，說：“這細鹽沒有任何問題，用其烹製的菜肴不但美味，而且比食用粗鹽更加養身，所以陛下認為，這個細鹽，應該讓更多的人吃到。”
“崔侍郎，這就可是你的職責所在了。”
原來如此。
崔世全不由鬆了口氣，隻要不是怪自己瀆職就好。
“陛下的意思是，要把細鹽技術拿到手？”
看樣子，女兒和曹成說的都是一碼事，這細鹽技術隻能掌握在朝廷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