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們倆的性命

“你就這麽相信那個鍾無極?”耿博彥像看怪物似的看著陳風:“不要忘了,他可是陳雄信的鐵杆心腹。”

“你連陳雄信都相信了。”陳風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為什麽不能相信他的鐵杆心腹?”

這話一出,耿博彥頓時一下子噎住了。

這小子他也太聰明了吧!

他怎麽知道自己的消息是陳雄信發的?

更何況,陳雄信還在電話裏千叮嚀萬囑咐,連哄帶威脅的警告,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讓陳風知道,否則後果很難預料。

他仔細想了想,就剛才陳雄信發來的幾張相片的尺度,以及關聯的人,也不適合讓陳風知道。

否則,以這個孩子對他母親的親情,非得怒發衝冠,把天捅個大窟窿。

觀察著耿博彥臉上的表情變化,陳風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猜得沒錯,果然是陳雄信要約你出去見麵?”

“不是。”耿博彥急忙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他沒有約我出去見麵,隻是讓我去取一樣東西。”

“什麽樣的東西?”陳風漸漸虛眯起眼睛。

“三少爺。”耿博彥一臉著急的說道:“等我把這件東西取回來以後,再向你慢慢解釋,可好?”

“不行。”陳風果斷的搖了搖頭:“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必須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為,我現在還沒法判斷。”

“你要判斷什麽?”耿博彥很是無奈的問道。

“還是這8個字。”陳風拿起自己的手機指了指:“調虎離山,今晚刺殺。”

“調虎離山已經很明確了,這隻虎就是你。”

“可是今晚刺,殺刺殺的目標是我還是你,你清楚嗎?”

聽完陳風的質問,耿博彥頓時一下子噎住。

“連這些事情都沒搞清楚。”陳風冷冷的說道:“你就敢急衝衝地衝過去?”

“不是。”耿博彥抽搐著臉頰:“你的意思是說,陳雄信是要用一件事情把你我給分開。”

“要麽會對你動手,要麽會對我動手?”

“是。”陳風點了點頭:“畢竟今天,我們是又挖了老渣男的一個老根。”

“他失去了阿風集團,還可能麵臨牢獄之災,暴跳如雷,狗急跳牆也是理所當然。”

聽完這話,耿博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昨天我倒是想到了,可是卻沒有細想。”

“難道,他真敢明目張膽的衝你動手?”

“為什麽不能?”陳風微微一笑:“如果是我站在他的角度,解決我就能解決了根本問題,我就是想盡辦法也會去做。”

“太卑鄙了。”耿何言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和他可是有三年之約,而且受到帝國靈武公會的限製和管製。”

“你們手上還分別帶有行蹤手環。”

“他在這個時候,冒天下之大不韙,難道就不怕靈武公會追究嗎?”

“我說老酒鬼,你活了這麽多年,不會還那麽天真吧?”陳風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耿博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而且隻要得逞了,就是死無對證。”

“即便是有靈武公會的手環又怎麽樣?”

“又不是他陳雄信親自動手,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不是他親自動手?”耿博彥再次嘟囔了一句:“那麽在整個雲城,還有誰能輕易要得了咱倆的命?”

“那可就說不準了。”

陳風撇了撇嘴:“陳家畢竟是西南第二大靈武世家,有幾個深不可測的高手朋友,也不是什麽怪事兒。”

聽完陳風的話,耿博彥不由得嘶了一聲。

“如果他們真的請了絕頂高手,用不用把你我分開都是一樣,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這存在著一個概率問題。”

陳風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我聯合在一起的戰力,和把你我分開所能給他們造成的損失,能一樣嗎?”

“打個電話就能調虎離山,這樣的低成本,和你我共同禦敵所帶來的代價比起來,哪個更小些?”

聞言,耿博彥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我承認你說得對。”

“但是,你的這些判斷都是基於鍾無極給你發來的8個字。”

“如果這是個虛假消息呢?”

“那麽這就有個問題了。”陳風沉聲問道:“鍾無極閑著沒事幹,為什麽要發這種虛假消息,目的是什麽?”

聽完這話,耿博彥再次沉默下來。

是啊,目的是什麽?

陳雄信丟出的幾張相片,事關大小姐貝雨璿的一世英名。

對於他的衝擊力和震撼力,達到了無與倫比,以至於讓他和陳雄信隔著手機都失態了。

而且,陳雄信聲言,還有更勁爆的東西,讓他今晚必須去取,否則過了今晚將會消失。

這些,可以看成是陳雄信的一個卑鄙威脅。

那麽從這個事件推論鍾無極發來的八個字,也就絕非空穴來風。

這很有可能是陳雄信和鍾無極商量後的一箭雙雕,雙管齊下。

想把他和陳風分開,侍機刺殺是真。

同時,陳雄信丟出來的東西,也不僅僅是調虎離山,也有可能是真的。

現在最讓耿博彥煎熬的是,陳雄信發給他的東西又不能讓陳風看到。

而他自己又拿不定主意,一下子就僵持在了這裏。

“老酒鬼。”陳風扭過頭看向魂不守舍的耿博彥:“我很好奇,陳雄信到底給你發了什麽東西,讓你這麽沉不住氣,甚至火急火燎的上趕著上當。”

“未必是上當啊。”耿博彥嘟囔了一句:“即便是上當也得去。”

他這話雖然小聲,卻被陳風聽了個一清二楚。

緊盯著耿博彥,陳風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到底是什麽東西,還不能讓我知道嗎?”

耿博彥啊了一聲,然後急忙搖了搖頭。

“沒有什麽東西,我不過是……”

“老酒鬼。”陳風微微皺起眉頭:“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願意說實話?”

“這……”耿博彥長歎了一口氣:“也不是不說實話,而是這件事事關重大。”

“必須等我親自確認以後,再跟你詳談。”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陳風眉毛一挑,沉聲說道:“那我還就非知道不可。”

“三少爺。”耿博彥立即後退了兩步,衝著陳風擺了擺手:“我剛才已經說了,等我拿到了確切的東西,在慢慢向你解釋。”

“可是今晚,不管是陳雄信的一箭雙雕,還是調虎離山,我今晚都必須得去。”

看著耿博彥的毅然決然,陳風露出愕然的神情。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耿博彥這樣固執。

今晚,他的態度實在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還有一點。”耿博彥語重心長的看向陳風:“如果我們的猜測都屬實,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將計就計。”

“什麽意思?”陳風緊鎖著眉頭。

“你想想。”耿博彥一字一句的說道:“陳雄信費這麽大的勁兒裝神弄鬼,如果我們不按照他的布局來,他能暴露自己的意圖嗎?”

“再說了。”耿博彥冷冷的說道:“我還是不太相信他會直接派人來刺殺你,因為這個風險太大了,陳雄信不是這麽一個愚蠢的人。”

“說清楚點。”陳風緩緩點燃的一根香煙。

“他刺殺你。”耿博彥衝著陳風攤了攤手:“即便得手,也未必能改變當前的被動局麵。”

“且不論他能不能拿回靈台峰,單單是阿風集團六千多萬的資金挪用問題,就能把他自己送去恐怖的血域接受煎熬。”

“如果你在,他或許交出阿風集團45%的股份,還能有一線生機。”

“一旦殺了你,那可就是徹底的魚死網破了。”

聽完耿博彥的話,陳風輕輕的吐出了一口煙。

看起來,老酒鬼雖然與渣男老爹打了幾十年的交道。

但實際上,還是沒有看透陳雄信是一個多麽凶殘,多麽冷酷無情的家夥。

沒錯!

按道理說,靈台峰是自己的獨有產權,阿風集團自己也已經拿到了高崇碧39%的股份。

表麵上看,這些東西和陳雄信沒有絲毫的關係。

但是他忽略了一點。

自己和陳雄信是父子關係。

雖然自己一再聲稱和陳雄信斷絕了父子關係,但是從法律意義上來說,這層父子關係永遠割不掉。

再加上現在自己根本就沒有成家,也沒有後代。

一旦自己死了,這些財產同樣會被陳風以父親的身份全部接管。

這一點,老酒鬼沒考慮到,陳雄信卻算得很清楚。

隻要以父親的身份拿到了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那麽陳雄信不僅可以解除陳家失去靈台峰的被動。

同時,還可以仗著拿到自己39%的股權,加上他本身45%的股權,重新徹底完全掌控阿風集團。

到那時候,別說挪用阿風集團6800萬獸幣,即便是把整個阿風集團賣了,也沒人說他一個不字。

想到這裏,陳風再次看向他。

“說來說去,你還是決定要去?”

“當然要去!”耿博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這件事情,分量也絕不亞於我們倆的性命。”

“雖然陳雄信很可能是在危言聳聽,但是我們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