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人在家中坐,官從天上來!
不多時。
李佑堂便帶著那個打出了三個會試前三甲的超級大棒子風風火火的回到了皇宮當中。
他這一路上,也是從各個角度將那根粗木棒探查了個仔細。
總的來說,他並沒有發現這個棒子有什麽異於尋常棒子的特色。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唐稷那個腦癱小子跟自己胡扯的。
不過仔細想想。
既然人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培養出來三個如此強大的會試考生。
那就說明,唐稷的這個辦法絕對是有效的,再怎麽說,也肯定比自己手足無措,隻能看著太子在宮中逗蛐蛐有效。
“行了,把這棒子先存到朕的書房裏麵去吧,今日太子爺也沒作禍,朕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棒打太子。”
李佑堂歪倒在乾清宮的龍椅之上,輕撚眉間淡淡說道。
“是,奴才這就為您放到書房裏麵去。”
海公公衝著李佑堂畢恭畢敬的拱手稱道。
可就在下一秒。
一個滿身是泥巴的熟悉身影,提溜著一個關著蛐蛐的籠子,毫不避諱的便出現在了李佑堂的麵前。
“父皇,您怎麽回來了啊?”
太子李厚照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皇帝老爹,整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在瞬間凝固住了。
是宮中的太監說,皇帝老爹這一次出訪得等到晚上才能回來,所以他會去後花園的草地裏麵抓蛐蛐。
本來尋思趁著老爹沒回來,趕緊將之前藏在乾清宮中的蛐蛐籠子拿出來一個用的。
可是現在看來.......
這蛐蛐是活不了了,自己......八成也活不了了。
而龍椅之上的李佑堂在認清了麵前的這個泥人就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之後。
他額頭上的青筋瞬間彈起,就連大脖頸都被憋得無比通紅。
李厚照見如此,本想著趕緊磕頭認錯,然後溜之大吉。
但李佑堂卻一把抓住了海公公的肩膀說道:
“海公公,現在不用把東西拿到書房去了,現在就給朕吧,朕今天就要用一用!”
李佑堂緩緩起身,耳朵裏麵完全沒有李厚照求饒的聲音。
他隻是自顧自的將那個巨粗無比的棒子從海公公的手中一把奪了回來。
而後他便拎著那棒子,一步一步的朝著李厚照走去。
據後來宮中的宮女太監回憶。
那一晚,哀嚎聲響徹了整個皇宮內院。
那種幽怨到極致的哀嚎之聲,甚至讓大半個京城裏麵的百姓都感到了無比的恐懼。
一些喜歡搞市井傳說的老人,甚至都搞出了一種赤發鬼重新回到人間的狗血傳說來。
隻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皇帝李佑堂並沒有多在乎這些所謂的傳言。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他隻是想讓太子爺能想唐稷培養出來的那三個學生一樣英明神武罷了。
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想。
而自從那一天之後。
宮中便很少能見到太子爺李厚照的身影了。
有人說太子爺是在後花園玩的時候不小心摔壞了屁股,也有人太子爺是痛改前非,準備好好學習,所以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子裏麵用功。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所謂的流言蜚語也都不經意的死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
直至這一日。
皇帝李佑堂生日宴的前一天。
清晨,河東伯府。
雞鳴尚未破曉,可唐稷卻已經破天荒的從被窩裏鑽了出來。
“管家,若是中午有人找小爺的話,你就幫我應付了吧,明日便是皇帝老兒的生日宴了。
小爺要趕去酒坊,將最新一批的醬香型毛台趕製出來才行!”
唐稷一邊騎上了從燕山馬場剛簽回來的快馬,一邊衝著在身邊忙活的唐管家命令道。
“放心吧少爺,老夫都記著呢,有人來找你,就說你出去給皇帝辦事兒了。”
唐管家嘴裏也是重複起了唐稷先前教他的話術。
可就在唐稷準備踏馬出門之際。
一個令伯府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熟悉的身影卻轟然出現在了伯府的大門前。
二十個訓練有素的禦林軍瞬間排列在伯府的大門兩側。
海公公捧著手中的聖旨,緩步行到了唐稷的身前。
“準備接旨吧唐公子,老奴都等你半天了。”
海公公衝著唐稷淡淡說道。
唐稷卻看著海公公手中的聖旨一臉懵逼。
他都已經有小半個月沒見到過皇帝了,怎麽今日突然就給自己降下來了一道聖旨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該不會是前幾天自己給他支招用棒子敲打太子的事兒被曝光了吧?
唐稷心中萬馬奔騰,但身體還是十分熟練的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六品禦前帶刀侍衛唐稷有功於江山社稷,特將唐稷右遷至東宮,任五品禁衛軍教頭,以保太子之安危,欽此!”
轟隆隆!
此話一出。
唐稷的臉上赫然生出了幾分震驚之色,但很快的,一股複雜的情愫也在唐稷的臉上瞬間舒展開來。
不過伯府當中的其他人在聽到了如此消息之後。
臉上卻是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副驚為天人的開心和喜悅。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唐管家,他臉上的喜悅不多,更多的反而是那種生於心底的不可思議。
唐稷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少爺,他真的沒想到,今日的唐稷能有這樣的成就。
一個家中出了兩個朝廷要員,河東伯爺現在是帶銜的將軍,唐稷現在的太子府上的禁衛軍頭領。
看來唐稷先前說的真沒錯啊,賣不賣祖宅真的與命運無關!
“唐稷,唐稷,起來接旨啊,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陛下特地交代了,讓你今日午時就到的宮中先去述職。
明日陛下生日宴,早朝就停上一天,所以陛下才會特地派我來宣旨的。”
海公公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聖旨往唐稷的懷中賽去。
緊接著,便是一套全新的紅色官服,這也是官職步入五品之後的一個顯著特征,那便是從五品之後所有的官服都是紅色的了。
而後又是幾箱子從江浙地區弄來的綾羅綢緞,還有一塊全新的官印。
直至海公公走了之後。
唐稷才捧著手中的那些東西漸漸的緩過神來。
“陛下為何要將我送到東宮呢?那可是太子待的地方,是未來皇帝待的地方,皇帝老兒就這麽放心,讓我這樣一個在眾人口中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呆在太子的身邊?”
唐稷嘴裏嘟囔著,心中已經響起了一個猜測。
會不會大周皇帝李佑堂已經從唐稷當前的所作所為當中洞察到了一些秘密呢?
畢竟,這個所謂的中庸皇帝也著實不像是眾臣口耳相傳的那般佛係。
李佑堂在某些事情方麵的決斷能力還是相當值得一看的。
唐稷心中抉擇不斷,但還是很快就跨上了馬,準備前往燕郊酒坊先把酒做出來再說。
雖然目前他還不清楚皇帝李佑堂究竟是什麽意圖。
但他知道的是,自己一定要把嘴管嚴了。
千萬不能將棒打太子的建議說出去。
否則......
自己這個在東宮當值的禁衛軍教頭,絕對不會在太子李厚照的統治之下,好過一天了。
可與此同時。
文淵閣中。
太子李厚照一瘸一拐的在書架前扒看著。
李牧之也在他的身後舉著托盤,時刻跟在太子爺的身邊。
“李牧之,你要是敢騙本宮,本宮絕對會用那棒子打死你。
本宮再問你一遍,那根黑棒真的是唐稷那個憨子給父皇的麽!”
太子李厚照怒發衝冠,兩個眼珠子上甚至都一邊閃出了一個複仇的字樣。
“千真萬確啊太子殿下,微臣在河東伯府有內應,此事百分之百是真的!
反正今天午時,唐稷也要入宮述職,到時候您不妨當麵問問他,他若是敢狡辯。
我便將人證呈上來,屆時您想如何處置,那就全憑您的意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