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朝,六品禦前帶刀侍衛!

而在聽到這句話之後。

才剛還是奄奄一息宛若雨中浮萍的河東伯唐達一個猛子就直接從地上竄了起來。

“海公公,您說什麽?”

唐達錯愕著一對牛眼,衝著麵前的海公公再次發問道。

他不相信皇帝竟然會像唐稷說的那樣,真的給自己的這個紈絝兒子一官半職。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他堂堂河東伯爺才剛在北疆前線立了戰功,就算皇帝想整他,也沒理由啊!

更何況,他河東伯唐達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矜矜業業的,

什麽狗屁的朝廷府院之爭,他從未涉及過分毫。

什麽亂人心緒的朋黨之友,他更是沒交過一人。

即便彼時的河東伯唐達把自己的腦袋想破了,他也不知道皇帝究竟為何會把聖旨賜到唐稷的頭上、

“哎呦,我說河東伯啊,您可真是老了,連耳朵都背了。

您就在這兒歇著吧,咱家要給唐公子宣旨了,一會兒咱家還得回去複命呢。”

海公公朝著唐達擺了擺手,旋即便自顧自的將手中的聖旨展開。

而一旁的唐稷見狀,也是趕忙跪下了身子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河東伯唐達之子唐稷,孔武有力,四肢發達,頗有其父之風,恰逢校閱沒名次,朕特以材施政。

宣唐稷入內宮為六品禦前帶刀侍衛,具體細則需翌日到吏部查閱,欽此!”

轟隆隆!

隨著海公公用他那標誌性的公鴨嗓喊完了聖旨之上的內容之後。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河東伯唐稷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雲開霧散的表情。

而海公公見狀也沒多說什麽。

畢竟,唐稷能得官這件事兒,即便是放在整個京圈來看,也是十分炸裂的。

“我,河東伯府......臣唐稷接旨!”

唐稷習慣性的用伯府的稱謂作依仗,可轉念一想,他這次封官肯定是因為自己之前在朝中給皇帝提出的那個十六字箴言。

而且皇帝李佑堂的這旨賞賜也是給到他唐稷個人,並非是河東伯府。

所以在思索了片刻之後,唐稷才會脫口而出以臣自稱。

“起來吧唐公子,這是你的官印和官服,明兒一早啊,你就隨著大臣們入朝,在吏部把你的戶籍調成大內軍籍。

然後再領三個月的俸祿,另外還要去兵部領取禦前侍衛所佩戴的淩春刀和銀絲甲。

明兒可是你上任第一天,陛下特地囑咐了,你萬萬不可耽擱了入宮的流程。”

海公公見唐稷這惡少,雖然是天生腦疾的貨,但卻又能在他的眼中看出幾分靈光。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吧,不過說起來,能給唐稷謀一個在宮中的官職,讓他整日朝九晚五的去工作。

如此一來,他能在京中作禍的時間就大大縮短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也算是為這些京城的百姓和官吏,在側麵造福了。

“放心海公公,小爺......臣唐稷,萬萬不會辜負了陛下的期望!”

唐稷學著前世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動作,有模有樣的對著海公公回應道。

而海公公見狀,也是淺然一笑,拍了拍唐稷的肩膀淡淡道:

“唐公子,說句題外話,即便是這次校閱考試排名第一的李牧之,他所頂戴的官職都不過是一個從六品的閑職。

先說那最基本的俸祿,與你這六品禦前侍衛相比就差出去一大截,其餘節假日的休息和各種官員的福利待遇那就更不用說了,他是樣樣不如你。

陛下給了你如此大的機遇,唐公子,你可要改過自新,好好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才是啊。”

聽聞此言,

唐稷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原來前兩天那個大半夜過來鬥詩的小心眼李牧之還真有兩把刷子。

雖然在文學的造詣上表現平平,但既然能夠按照常規方法奪取到校閱考試的第一,這便說明,這小子在政治上的天賦還是有的。

隻不過。

明天自己手握淩春刀正式上崗的時候,若是被這從六品的李牧之看到。

怕不是要把這個小心眼子的官二代的肺子都要氣炸了?

“臣自然不辜陛下期待,自然不負海公公的囑托。”

唐稷又將腰背彎下了幾分,朝著海公公恭敬的說道。

而海公公見狀,也是心滿意足的揚了揚拂塵,便帶著身邊的一眾黃馬褂匆匆趕回了宮中。

這個在京城當中為非作歹,享福惡名的大紈絝,能夠如此規矩的對待他這個傳令的太監,已經足夠他掙麵子的了。

再待下去,若是唐稷這腦疾突然犯了,真弄出什麽烏龍可就不好了。

而望著海公公等一眾黃馬褂的身影漸行漸遠之後。

唐稷也注意到了俯身趴在地上滿臉錯愕的便宜老爹。

“爹,你趴地上幹什麽,海公公不是說了,這個聖旨不用你跪的麽?”

“我的麒麟兒啊,爹跪的那裏是這張聖旨,爹跪的是你頭上的唐家列祖列宗啊!”

唐達一個匍匐直接趴在了地上,淚流滿麵的他,更是朝著祖宅的方位,磕頭如搗蒜,“不孝玄孫唐達叩謝唐家列祖列宗顯靈,是你們保佑我兒能得陛下賞識,是你們保佑我兒能不被自己餓死!

如今唐家祖宅被變賣,等一年之內,不孝玄孫唐達即便是傾盡家財,也要為列祖列宗把祖宅贖回來!”

河東伯爺蒼老而又宛轉的哀嚎,循環在這大院當中久久不能散去。

而唐稷也趁此空檔,趕緊回到自己的臥室,換上了這一身黃色的禦前侍衛官服。

唐稷的身材本就是那種十分壯碩結實的,這種寬肩的官服,穿在唐稷身上非但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反而更能給人一種震懾的感覺。

門外的河東伯唐達,趴在窗戶縫上瞧著,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正當他想要大開金口,好好讚美一番自己的麒麟兒之際。

轟!

一聲巨響,一名看上去年紀與唐稷相仿的青衣女子赫然打開了伯府的大門。

更讓人感到驚訝的是,這姑娘非但沒有半點生分,反倒是對這伯府異常的熟悉,即便是她見到了這院中的數名家丁也沒感到有多意外。

“姑娘,請問你是?”

唐達見此,便有些止不住好奇的問道。

“我是來找唐稷的,我在這兒等他一會兒便可,就不進府中喝茶了。”

李霜月十分自然的回應道,整個過程更是沒有一點怯場的意思。

“有意思,看你的打扮應該是酒家出身吧,這小子是不是吃了你家的酒沒給銀子?”

唐達一臉看透了一切的說著,伸手便要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來。

“您誤會了,我不是來要錢的,我與唐稷,是亦師亦友的關係。”

“亦師亦友.....友?這麽說來,你是我兒子的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