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異骨搖，紅夫人
李智此話一出，李遠天不由得瞳孔一縮，躲躲閃閃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還要硬抗？行呀，那就再斷你一條胳膊吧。”
說著，李智一隻腳踩了上去。
“等等等等，我說！我都說！”
李遠天連忙搖頭，拿另一隻手抬著李智的腳，“是林家和張家，一切都是他們兩家讓我做的，通風報信，出賣家族秘密，給大哥下藥，還有……還有……”
“還有給我下長青蠱是吧。”李智接道。
李遠天苦笑一聲，“是，我還以為我做得很隱秘，沒想到原來你都知道了。”
李智心道確實很隱秘，這些事情還是前世出逃林家地牢的前夕，他才從林天涯口中套出的些許真相。
“長青蠱？那是什麽？”老王疑惑地看向李智。
“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一種毒蟲，不僅能讓人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還能操縱人的行為。”
李智眸子中帶著淡淡的血絲，前世阿莫可就是因此死在了他的手下。
哪怕他神智再清醒，心中再痛苦，也無法掌控自己，被人操縱著，在中心廣場瘋狂地將阿莫以及其他無辜路人給砍成數百段。
那一天起，他就成為了海月城所有人眼中的瘋子，和被人唾棄的對象。
也是那一天起，李家正式宣告退出家族之列。
至於李遠天，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去了，也就他自己覺得能被林家所器重。
“你沒事吧！”
老王緊張地看著李智，擁有情緒異能的他可以更敏銳地感知到李智的情緒變化。
李智深呼吸一口氣，搖搖頭道：“沒事，那東西我已經解決了。”
再次平複內心立即幹掉李遠天的衝動，李智輕聲問道：“你給我父親下的是什麽藥？”
“他可是六階大師，先不提他的機敏，就是一般的毒藥，都會被他超強的體質給自動化解。”
李遠天不自然地看了眼李智和老王，囁嚅道：“是……是異骨搖！”
“不可能！”老王猛地搖頭，“這東西十多年前就消失了，不可能還有留存。”
“王叔，你知道這東西？”李智疑惑道。
老王的表情有些慎重，似乎不知道該什麽哪裏說起。
“桀桀桀，當年你們拿人煉藥，現在卻敢做不敢當？”李遠天在旁怪笑道。
李智眉頭一皺，“拿人煉藥？王叔，這是什麽意思。”
老王斜了眼李遠天，“沒什麽不敢當的，當年我和李大哥還有十來人同去一處秘境探索，結果遇到了一夥異族。”
“雖然靠著人數優勢將他們全滅，但是我們這邊還活著的人也都是重傷狀態。”
“異族雖死，但卻給我們下了一種邪門的毒氣，無論服用什麽藥物都不能解除。”
“眼看就要團滅了，隊伍中唯一的藥劑師站了出來。”
“他說曾經得到過一個異族的偏方，以人屍煉藥，輔助各種藥劑，服用後可以增加特殊的毒抗，或許可以抵禦那種毒氣。”
李智了然，“所以說，你們是把同伴的屍體煉藥了？”
老王頓時吹鼻子瞪眼道：“胡說什麽呢，我們還沒有那般無恥，同為袍澤，哪怕是死，也不會不敬半分！”
“是我錯了！”李智趕忙道歉，又好奇地問道，“那你們是怎麽做的？”
就連李遠天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這和他獲得的版本可不太一樣。
“我們把異族的屍體給煉了。”老王似乎有點惡心，“偏方是異族的，他要煉我們人族，那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
“不過雖然他們是異族，但也是智慧生物，和我們人族相似度也挺高，隻不過……怎麽說呢，反正過程就挺不舒服的吧。”
“那藥劑師煉藥過程都昏死過去幾次，最後還是靠著眾人一起搭把手，才算完成了整個過程。”
“最後因為那玩意兒煉成丹丸後，一晃動就有像是骨頭撞擊的聲音，所以被我們稱之為‘異骨搖’。”
“偏方最後還是生效了？”李智追問道。
老王點點頭，“生效了，不過或許是因為改了配方，出現了明顯的副作用。”
“服用藥丸後，所有人的心底都會生出恐怖的進食欲望。”
“那欲望不僅是針對異族，也包括我們人族本身，需要以莫大的意誌力控製住自己的行為。”
“可就算能順利控製住自己，也會造成嚴重的精神損傷，輕則昏迷，重則精神錯亂。有一人當場就瘋了，自殺身亡。”
“而根據那個藥劑師的話，最最重要的是，一旦再次服用異骨搖，必定會精神發狂。”
老王說道這，李智也想起來一些特殊的記憶。
記憶中父親李擎天不定時地會把自己關在特製的地下密室中，一關就是好幾天，哪怕他隔很遠也能聽到不小的響動。
後麵李擎天異能階位高了，地下密室不夠規格了，就直接去天道開設的專屬訓練場，同樣是一去數日，最後才極度疲倦地回來。
年幼的他還以為父親是不斷進行特訓呢，現在回想，原來都是他在強行抑製自己的恐怖進食欲望。
“老王，那異骨搖你還有嗎？”李智問道。
“沒了，早就沒了。”老王搖搖頭，“終歸還是吃下了另一種智慧生物，我們當場就銷毀了所有剩餘的異骨搖。就連那名藥劑師，也發誓終生不再製作這東西。”
“這麽說的話，那他的異骨搖是哪來的？”李智疑惑，看向李遠天。
李遠天擺手道：“我不知道，我就是執行的人。而且我給大哥吃的也不是丹丸狀，而是沒有什麽怪味的**，被我混雜在酒裏了。”
“大哥喝完酒就睡死過去，也沒有發狂的跡象。”
李遠天此話一出，李智和老王都皺起了眉，這跡象不匹配呀。
“要麽是他撒謊了，要麽那藥就不是異骨搖。”老王說道。
李智頷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異骨搖被升級或者改造了。老王，異骨搖的事情有幾個人知道？那名藥劑師叫什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很遺憾，除了我，其他知情人都死了。”老王臉色凝重。
李智一愣，“都死了？”
“嗯，重傷之下我們隻能撤出秘境，沿路又碰到了成群的秘境異獸，最後隻有三人逃生。分別是我，李大哥，穆雲。”老王回道。
穆雲，穆家的嫡長子，三年前就被異族所殺，李智還去參加過追悼會。
而李擎天夫婦，是在半年前身亡的。
“要懷疑的話，那麽我的嫌疑就最大。”老王悶聲道。
李智笑著擺擺手，“王叔，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不會是你的。不過話說回來，那些秘境中身死的人，你有親眼看見他們死亡麽？”
“呃……重傷下又被獸群包圍，這還能活下來？”老王有些懷疑道。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何況眼都沒見呢！”
李智接了一句，隨即看向李遠天，“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幕後那個給你異骨搖的人，不要拿張家來糊弄我，否則我就把你扔到蟑螂圈裏喂蟑螂。”
末日裏的變異蟑螂因為不挑食、塊頭大，繁殖速度快，兼具一定的營養成分，被廣泛製作成各類食品，供貧民窟中的人果腹，所以蟑螂圈養都成了一門專門麵向貧民窟的生意。
被投入蟑螂圈則是一項格外殘酷的刑罰，活生生地看著自己被吃，可比什麽千刀萬剮要恐怖得多。
李遠天想到自己被蟑螂吃掉的場景，不禁打了個哆嗦，“不，不要，我不要去蟑螂圈，李智，我是你親二叔呀，你不能這麽對我！”
踢開李遠天抱過來的手，李智不耐煩道：“對我下長青蠱的時候你有把我當做你侄子？我數三個數，你自己看著辦，1，2……”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是誰！”李遠天大喊，“她就隻是讓我稱呼她‘紅夫人’，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