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雲煙縹緲的地方
當杜淹聽到杜如晦的名字之後,臉色變了變。似乎不想聽到那個名字。
杜淹出身於京兆杜家,京兆杜家是關中豪族,有城南韋杜,去天尺五的俗語,在曆朝曆代中名人輩出,很多都是朝中的高官,手握大權。
到了杜淹時,杜家先後出了兩代神童,第一代神童就是杜淹,他自由聰慧,博覽群書,見識不凡,常在京城侃侃而談,引得無數大人物的關注。
第二代神童就是杜如晦,杜如晦是杜淹的侄子,性格沉穩,過目不忘,雖然年僅十五六歲,但是做事穩妥,老成持重。
而杜淹因為年輕時輕狂,於韋家的韋福嗣,佯狂出家,實際上待價而沽,結果遭到隋文帝的斥責,趕出了京城,流落到了這裏蹉跎。
而杜如晦的名聲早已經超越了自己,所以杜淹聽到杜如晦的名字十分的不自在。
“哼,到時候不知道誰救誰呢,我們三日後見,告辭了。”杜淹說完,一甩袖子走出了風雲客棧。
李播帶著李淳風也離開了,李播說道:“袁仙長,我帶著孩子回去和家人道別,道別之後,我再將他送過來。”
袁天罡點點頭說道:“這事不忙,我們還要在這裏停留幾日,讓孩子在家住著即可,等我們離開的時候,跟著我走就行。”
李播拱手和二人告辭,眾人見到今日沒有熱鬧可以看了,也就慢慢的散去。
店小二給陳乘風二人送上來一桌豐盛的飯菜,陳乘風奇怪的問道:“小二,我們沒點酒飯呀,你是不是送錯了。”
店小二一邊賠笑一邊說道:“沒有送錯,兩位神算盡管吃喝,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出來,我們掌櫃的說了,要讓兩位免費住在這裏,你們二位就是我們店的貴人,自從兩位到了我們店了,我們風雲客棧已經賺翻了。”
陳乘風聽完笑了笑,把店小二打發走,對袁天罡說道:“師兄,這就是名人效應,名氣帶來的好處。我想我們的名氣現在在西北已經傳開了。等我們到了長安,一定會引起轟動的。”
袁天罡笑了笑,“師弟,你這個方法真不錯,比那些假裝做隱士的做法要高明的多了,可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你是怎麽給那兩個人算命的。為什麽我從易經,文王八卦,還有他們的麵相手相,完全看不出那麽具體的東西。我隻能夠看個大概樣子。”
陳乘風給他倒滿了酒,說道:“師兄,我曾經得到了一本奇書某度,裏麵包羅萬象,世間萬物應有盡有,無所不包。我的這些本事都是從那裏得到的。”
“是嗎,那這本書現在還有嗎?可以借我一觀嗎?”袁天罡的眼中射出兩道急切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就看到某度。
陳乘風歎了口氣說道:“可惜的是這本書在一個山洞之中,並不是誰都可以見到,隻有有緣人才可以看到,而且看完之後,立刻消失,至於能不能記住裏麵的內容,就要看自身的造化了。”
袁天罡失落的坐在椅子上,問道:“那師弟在哪個山洞可以找到呢?我也去碰碰運氣。”
陳乘風指了指外麵的秦嶺說道:“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雲煙縹緲的地方就是了。”
袁天罡向外望去,遠處大山連綿不絕,若隱若現。他搖了搖頭,嘴裏喃喃地說道:“可惜了,看來我無緣見到這本奇書了。”
陳乘風安慰他說道:“師兄你也不必如此,以你的學識才華,一定會名垂千古,留下不朽的著作,為後人所推崇的。”
袁天罡歎了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吧,我不求名垂千古,隻要我這一身的本領能夠傳下去就足夠。”
“你放心,李淳風這孩子一定能夠做到,不會讓師兄這一脈的學問湮沒的。”
兩兄弟在屋中談論了幾乎一個晚上,袁天罡還在為見不到某度而惆悵,陳乘風心道:這件事我可幫不了你,你就算惆悵一輩子,也見不到某度的。
雍縣是一座小城,消息傳播的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這裏的司馬杜淹和陳乘風打賭的事情了。再加上有好事者不斷地添油加醋,事情越傳越玄,簡直把陳乘風吹成了陸地神仙一樣的人物。
這引發了人們的無限好奇,這位神仙的預測會不會準確。
到了第三天頭上,天空中飄著小雨,細雨如絲,從天幕中落下,不過這完全阻擋不了人們的熱情。
風雲客棧中早早地擠滿了人,不僅如此,雍縣城中唯一的一條官道,兩邊擠滿了人,都在翹首期盼,看今天究竟有沒有人來傳旨。
官道之上往來的行人客商,看到這樣的場景,都一臉的懵逼,雍縣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就算是過年街上也沒有見到這麽多人。
現在大街之上人頭攢動,交頭接耳,那些不明所以得過路人在得知到情況之後,也留了下來,成為街頭等候人群中的一員。
風雲客棧中,杜淹和李播早早地來到店中和陳乘風袁天罡兩人相對而坐,李淳風在旁邊玩耍。
袁天罡今天也沒有算命,而是和李播在那裏下棋,棋盤上兩個人你爭我奪,殺的難分難解。其實兩個人的心思都不在下棋上麵。
他們的心思也在門外,有沒有大隋的傳旨官的到來。
雨滴滴答答的下個不停,眼看天已經將近中午了,仍然沒有要停的樣子。
杜淹皺了皺眉,他現在心中已經相信陳乘風所說的,對他比較信服,隻不過礙於麵子不願意承認罷了。
如今雨下個不停,他開口說道:“陳相士,如今雨下個不停,我們不如把賭約撤了吧,讓這些百姓都回去休息。”
陳乘風還沒有說話,旁邊就有人說道:“杜大人,不行呀,這已經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了,這已經變成全城百姓的事,不管你們有沒有賭約,他們都不會散去,一定會等到天黑的。”
杜淹看了陳乘風一眼,搖了搖頭,事情發展到這裏已經不是他能夠控製的了了。
陳乘風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杜大人不要顧慮很多,我們也把自己當做一個看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