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羅伊老人

陳乘風他們離開太平客棧,分成了三部分,誰都不理睬誰。雖然一路同行,但是涇渭分明。

羅伊騎在一匹駱駝上在前麵帶路,他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駱駝上掉下來。

陳乘風等人久在大漠上行走,就算是自己去尋找樓蘭古城也可以找到,隻不過要多費些力氣。他看到羅伊如此,忍不住縱馬上前。

他對羅伊說道:“老人家,我看你還是休息去吧,我們自己尋找就可以了。”

羅伊是個精瘦的老頭,從來沒有抬過眼皮,聽了陳乘風的話,翻了翻眼皮,看了陳乘風一眼:“你這個娃兒,心地倒是不錯,不過不要擔心,我老人家這把老骨頭還受得了,也耽誤不了你們的事。”

陳乘風遞給他一個酒葫蘆說道:“喝上兩口吧。”

羅伊結果酒葫蘆,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他忽然瞪大了眼睛,眼中閃著精光:“好酒,我從來沒喝過這麽好的酒。”他又喝了幾口。

“這是我自釀的酒。”陳乘風說道,這是他在祁連山中釀造的酒,雖然他的手法一般,但是憑借後世一千多年釀酒技術改良,他釀出的酒還是要比當時的酒要強上不少。

至少他釀造的可是白酒,可不是什麽黃酒米酒那些。

他們師兄弟在山上喝的酒,都是他釀造的。用虯髯客的話說:“他奶奶的,喝了七弟釀的酒,在喝別的酒就跟喝白開水一樣,什麽味都沒有。

“喜歡就多喝點吧,不過這種酒後勁很大,小心喝醉了。”陳乘風又提醒道。

羅伊轉眼間就將一葫蘆酒喝光了,他搖晃得更加厲害了。“這酒的勁真大,不過香氣撲鼻,入口香甜,是好酒。”

“這位公子,樓蘭古國就那麽好嗎,值得你們冒險去尋找嗎?”人一喝多了就話多,這種事古今同理,羅伊也不例外。

陳乘風笑道:“沒那麽恐怖吧,也就是座古城遺址而已,能有什麽危險。”

“嗬嗬,有什麽危險,要知道古城是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現在又出現了,僅此一項就不讓人膽戰心驚嗎?我看你人不錯,奉勸你趕緊回去,不要去找什麽寶物,以免把性命斷送在這裏。”

“老丈,事在人為,所有的事都是人搞出來的,就算是那裏是龍潭虎穴,那也是人為的布置。人有什麽好怕的,你我不都是嗎?既然能夠布置,那麽我們就能夠破解。”

向導羅伊聽了陳乘風這自信滿滿的話,仰天一笑:“幼稚,你是沒有見過真正的恐怖,等你見到了那就晚了。”他不再理睬陳乘風,伏在駱駝上好像沉沉地睡去了。

陳乘風怕他掉下來,守護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就這樣他們在沙漠中走了一天,到了晚上羅伊尋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說道:“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趕路。”

他衝陳乘風一跳大指:“年輕人,你真不錯。心地很好。”

陳乘風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些人還是分成了三個部分,誰都不理睬誰。各自休息。

當吃過幹糧之後,羅伊說道:“我們不能全都睡覺,要留下守夜的人,你們商量一下輪流守夜吧。”

王伯當說道:“老丈,你放心睡吧,這裏有我們呢。我來守上半夜。”

“那我來守下半夜。”陳乘風說道。

“你還是算了吧,我們不相信你,誰知道你晚上做什麽。”侯君集在一旁諷刺道,他還在記恨陳乘風偷襲他的那一掌。

“你……”虯髯客大怒,就要找侯君集算賬,侯君集雖然比他瘦小,但是毫不示弱,站起來就要和他拚命。

陳乘風和謝映登急忙將他們分開,陳乘風有心和他們結交,所以不想鬧得太僵,謝映登出身名門,見多識廣,知道此刻不是翻臉的時候,所以將二人攔了下來。

謝映登說道:“侯兄弟,不要因小失大,我和他一起守下半夜,這你就放心了吧。”

侯君集憤憤不平地坐了下去。

虯髯客大聲說道:“他奶奶的,七師弟,我們不能讓他們單獨守夜,你們休息,我上半夜來監督他們,免得這些人搗鬼。”

陳乘風知道他的火爆脾氣,也不好說什麽,隻好隨他。

那對大漢夫妻,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冷冷的注視著事情的發展,見他們商量好了,他們也交換了眼神,那個女子守上半夜,大漢守下半夜。

他們這也是對其他的人不信任。這三方人馬都在防著對方。

隻有羅伊老人毫不在意,用皮襖包住頭臉,埋身在駱駝旁邊沉沉睡去。

上半夜,虯髯客和王伯當互相不看對方,各自凝視著一個方向出神。而那個女子坐在一旁,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可是虯髯客和王伯當都沒有發現,這個女子的眼睛有意無意地掃過王伯當,而且看向王伯當的時候,眼睛中充滿了柔情。

轉眼間,上半夜過去了,換班的時候到了。陳乘風和謝映登,大漢接替了虯髯客等人,繼續守夜。

明月高懸,將沙漠照得雪亮,光禿禿的沙漠給人的感覺是那麽的孤寂,雖然這裏背風,但是沙漠的後半夜也是寒冷的。

謝映登一身雪白的衣服,背後背著弓箭,他站在高處迎風而立,風吹的他的長發獵獵飛起,而他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

陳乘風慢慢的走了過去,雙手抱拳說道:“謝兄,我們之間好像有些誤會……”

謝映登一擺手說道:“陳公子,我們沒有誤會,誤會你的是侯君集。”

陳乘風一愣,“這麽說謝兄是相信我了。”

“當然,你不過是碰巧打了侯君集而已,其實那不是你的本心。”

陳乘風一臉的驚喜:“謝兄,真是明察秋毫,事情確實是那樣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沒想到事情這麽容易講清楚。

他又拿出一個酒葫蘆,遞向謝映登,“既然這樣,我和謝兄痛飲幾杯。”

謝映登擺了擺手,一甩長發,背轉了身體說道:“謝某出身名門,不屑與貪花好色的人為伍,我親眼見你和那柳七娘進到屋中,我沒有冤枉你吧。所以你不要玷汙了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