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殺手的原則

李溫良扭轉腰身,一腳踢到壯漢腹部,借力飛身後撤。

隨後立刻施展流雲步,加速逃離。

壯漢腹部受力,身體後退幾步,神智清醒了幾分,視線逐漸恢複正常。

甩了甩腦袋,他看到李溫良正在加速逃跑的背影,嘴角咧開露猙獰之色。

“小東西,可真滑手,我,我現在非常惱火,給我受死吧!”

李溫良的難纏讓他感到憎恨,心中被一股怒火填滿。

他用力將巨劍插入腳下岩石發出一陣開裂聲!

張開雙臂,真氣絲絲縷縷沿著全身遊弋,四周氣流席卷不停流動,揚起大片粉塵。

“悲風劍勢!”

壯漢粗糲沙啞的嗓音大吼一聲過後,狹窄的山穀內突然變得陰風慘慘,雜草枝葉嘩啦作響,風吼聲如鬼哭狼嚎。

風吹動李溫良身上的袍裾,挑起他深藏內心的情緒。

逃跑的李溫良感到一陣陣悲愴湧上心頭。

“怎麽回事?我為什麽這麽想哭?”

他拂袖擦了一把眼角的濕潤,一陣狂風刮來。

不,應該說是亂流!

席卷著大量灰塵翻湧著奔騰著,以不可匹敵之勢填滿整個山穀。

聲勢極其駭人,李溫良逃跑已經來不及。

洶湧的亂流以蠻橫的力道裹住李溫良的身體。

李溫良被吹的睜不開眼睛,然而暗中的危險正在悄然而至。

“嗤嗤嗤……”

亂流突然化作無數鋒利的風刃侵襲向李溫良。

察覺到危險的李溫良大驚失色,一道道風刃劃過他的身體,置身於亂流之中的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就像暴雨中的青蓮無助搖曳。

遍身留下細長傷口滲出殷紅的鮮血,衣袍碎屑亂飛,身上衣物隻剩下一縷一縷的碎布條,隨著亂流不住飄揚。

不知過了多久,亂流消失,李溫良拄劍而立,大口喘氣。

身上一道道的痛感清晰地提醒著他剛才經曆的危險。

但他仔細檢查後發現,雖然不久前的聲勢很嚇人,但卻沒有造成多大的實質傷害。

李溫良感覺有些疑惑!

“隻是受了些皮外傷,這……也是武技嗎?”

遠處壯漢在看到李溫良的反應後,麵色驚駭,就像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但頃刻間,他的臉色一變又變,似有些不甘心,提起身前巨劍,踏著騰挪術飛身衝向李溫良。

“落神劍!”

他手持巨劍,身體化作一道金光,直擊李溫良而來。

“又來!”

壯漢的武技太多了,還有靈活的身法,李溫良感覺自己疲於應付。

“唰!”

壯漢掠過李溫良,身影保持不動。

李溫良感覺自己胸口一涼,大片布料從胸前脫落,身上本就不富裕的衣料,這下又雪上加霜。

李溫良到處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並沒有一絲異樣。

“怎麽回事?這招武技看起來這麽唬人,但威力卻為何如此不堪!”

他訝異地轉身看向壯漢的背影。

壯漢似乎也覺察到了背後的不同尋常,回過頭頭來。

看到李溫良好好的站在原地,他臉上慌張無措之色一閃而逝。

心道:“糟了!”

不過他很快就重新擺好姿態,用沙啞的沉著的聲音道:“哼!五招已過,算你運氣好,本大爺今天就放你一馬!趕緊滾吧!”

李溫良聽罷感覺像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嘴巴微微張開。

“什麽叫五招已過放我一馬?”

壯漢嘿嘿一笑,看向李溫良解釋道:“我有個規矩,能接住我五招,便放其一條生路!”

李溫良才不信他的鬼話,回想起之前的情況。

“九天雷劍、降龍劍術都對我造成了重創,從他再次施展影劍之後武技就一次比一次弱……看來是他本身出問題了!”

李溫良嘴角上揚,開口道:“是嗎?你們當殺手的都這麽有原則盜亦有道嗎?”

壯漢神色一僵,隨即又擠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回道:“畢竟有原則才能走的遠!”

李溫良神情倏地變得冷然起來:“我猜一下,你之所以有這條規矩應該是五招過後你就出於某種原因無法再出手了,或者說是後繼無力了!對嗎?”

李溫良的聲音字字敲擊著他的心門,壯漢感覺自己全身發寒如墜冰窟。

來不及多想,他拔腿就跑,但李溫良並沒有選擇去追。

隻見他張開左手臂,漆黑雕弓出現在手心。

右手猛地拉開弓弦,一支羽箭自動搭在弓臂。

“咻……”

李溫良鬆開右手拇指,箭矢以極快的速度躥了出去。

光滑如鏡的箭簇上倒映出兩側飛速後移的風景。

“噗呲……”

羽箭貫穿壯漢粗壯的左邊小腿後又釘在地上,發出顫巍巍的震動聲。

壯漢身體栽倒下去,小腿被釘在地上讓他無法動彈。

疼痛讓他身體微微抖動,但他緊咬著滿嘴的黃牙,始終不肯發出一聲嚎叫!

李溫良收起雕弓,慢步走來,站在壯漢身前。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壯漢抬頭,表情痛苦,雙眼布滿血絲,語氣囂張地大聲道:“記住了孫子,你爺爺叫陸理,是淩雲樓的人,怎麽樣?你敢殺嗎?”

李溫良似笑非笑,掏了掏耳朵,朝陸理說道:“聲音太大了,你這是失敗者該有的態度嗎,而且聽你語氣似乎還有些怨恨,你有什麽資格恨我?”

陸理譏諷一笑:“孫子,你怕是沒聽過淩雲樓的威名吧,淩雲樓要做的事誰敢說不,就算是要你腦袋,你也得笑嗬嗬的洗幹淨了送過來!”

聽到他挑釁似的話,李溫良心中怒火蹭蹭直冒。

抬腿一腳踹向陸理胸口,陸理被踹倒在地,李溫良上前,再次抬腳踩住陸理粗糙的大臉,不停地在地上摩擦。

他一邊摩擦口中一邊重複說道:“讓你囂張,讓你裝叉,隻允許你殺人,不允許人殺你,你看我殺不殺你……”

陸理粗糙的臉上粘滿泥土,口中也被泥土草根塞滿。

陸理心中充滿巨大的屈辱感。

而李溫良的瘋狂態度也讓他覺得對方真的想弄死自己。

於是他放棄了最後的驕傲,吐出口中雜物,含糊道:“我錯了,放我一條生路……”

聽到他含糊其辭的求饒,李溫良終於停止了腳下的動作。

他掐著腰喘氣道:“早跟你說了,跪下求饒我放你一條生路,非要擱這給我裝叉!”

陸理這下老實了,不敢有任何反駁。

李溫良調勻氣息,說道:“現在我問你答,若是敢有任何隱瞞,休怪我無情!”

腿被釘在地上的陸理側躺著身子,回應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