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告別飯局
18點，新海酒店。
房間早已定好，菜也點得差不多了。
江凡第一次到這種檔次的地方吃飯，他點的那些菜，其中一些也是人生第一次品嚐。
不止是江凡，在座的除了李林，誰吃過這種東西，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剛才點菜時，見他們吭哧了半天，都不知道該點什麽好。
江凡一再表示自己買單，他們才點了幾樣菜，都是他們平時吃不起的東西。
按理說，這些上了年紀的人，社交屬性都點滿了，肯定比江凡社牛得多。
哪怕是撿破爛的大爺大媽，跟當老板的李林都可能嘮上兩句。
但此刻，他們卻個個一聲不吭，好像有人攔著不讓他們講話。
到了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就連平時最大大咧咧、跟人家為了幾個瓶子麵紅耳赤的人，也變得拘束起來。
唯一一個見過世麵的李林，都感覺到了這尷尬的氣氛，隻是看著自己的手機。
江凡看了一圈。他們大都是飽經風霜、上了年紀的人。
回想五年生涯，這些人對他的幫助、激勵，江凡感慨萬千。
總算有這麽個機會，能讓他回報下這些人的幫助了。
“小江，你真的成了武者了？”一位大娘忍不住問道。
“是真的，大娘。”江凡點點頭。
“這還用說，小江這孩子有出息，我看他的麵相，就知道他以後財運官運都通。”童大爺接過話。
“嗐，你竟會吹。你要有那本事，你還用得著撿破爛流浪街頭？”另一位大爺笑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飯桌上的氣氛這才活躍起來。
最先端上來的是一盤磷蝦。
江凡夾起一隻蝦，沾了點芥末醬，拿到嘴邊，道：“大家都嚐一嚐，這東西營養可豐富呢。”
把蝦塞進嘴裏，江凡很快被芥末衝了一鼻子，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情。
其他人也都學著江凡，吃下一口磷蝦。因為是第一次嚐，也都個個被衝鼻子。
“哎呀，太衝了，我喝口水緩一緩。”
“過癮啊！這就是有錢人吃的東西，我這輩子也能嚐一嚐，值了！”
“這蝦是好吃啊，還有味道這麽好的東西啊。”
盤子轉了兩圈，蝦很快就吃光了。
緊接著上的是涼拌黃瓜和水煮肉片，都是家常菜。
飯桌上的氣氛活躍起來。
客人們不再拘束，適應了環境後，可以如常地吃飯了。
江凡趁機從儲物瓶中取出那瓶矛台，放到了桌子上。
“我帶來一瓶酒，大家一起喝一杯。”江凡說著站起身，給每個人挨個倒了酒。
十幾個杯子碰在一起，大家一起幹了這一杯。
菜一道道端了上來：水煮魚、炸榴蓮卷、蒜香雞翅、滑蛋炒牛肉、珍珠元子……一人一小碗八寶飯。
水煮魚柔軟的肉、酥酥脆脆的榴蓮卷、鮮香滑嫩的牛肉，挑動了在座每一個人的味蕾。
再沒有什麽身份卑微，也沒人覺得自己不配在這吃飯。享受美食，這是他們此刻享有的權利。
“哎，喝過小江的酒，這酒都沒什麽滋味了。”童大爺喝下一口啤酒，嘖嘖道。
“你那嘴夠刁的，這都能嚐出來，我感覺這啤酒一樣夠味。”王春生喝下一口酒，雙眼迷離。
“大家敞開吃，要是不夠的話，咱還可以再點幾道菜。”江凡說道。
宴會觥籌交錯。最後一道菜也端了上來，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
江凡給自己的杯子裏倒滿啤酒。其實他不太喜歡酒的味道，隻是聚會時象征性喝幾杯。
“各位，我有幾句話想對大家說。”江凡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五年前，天災降臨，我的父母遠在外地，和我失去了聯係。”
“天災剛爆發時，我正在備戰中考，從沒想過這樣的事情會落到我頭上。”
“聯係不到父母後，我的天塌了一半，我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好在我走了出來，選擇子承父業，蹬我父親的三輪車。”
“我不得不放棄我的學業，放棄我的夢想。”
“這段日子裏，每次我覺得生活沒意思、日子沒盼頭的時候，都是你們在身邊鼓勵我，教我各種雜活，給我講故事，幫我走出來。”
“我暗中一直在努力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武者。”
“終於在昨天，我成為了一名武者，新海官方認可的武者。”
“今天請大家吃飯，一來是感謝大家對我的幫助，二來，也是想和大家告個別。”
江凡觀察著大夥的反應，見他們沒表現出異樣，繼續講了下去。
“我要搬走了。以後大部分時間，我都不在那家回收站了。”
“我要走一條，屬於武者的道路。”
“小江，你現在是武者了，當然不能再住那裏。”王春生第一個說道，“你算是熬出頭了，這是好事，沒必要傷感！王叔恭喜你！”
“對，小江，大嬸等著你上電視的那天！”周大嬸附和道。
在她的認知裏，能上電視的都是大人物。
“說得對。小江這孩子有心，請大夥來吃一頓飯。來，小江。”
童大爺從兜裏拿出一張五元紙幣，“大爺沒什麽錢，也沒有紅包，隻能給你隨這些了，希望你以後飛黃騰達。”
“我是想說，我搬走以後，每天會抽一個小時回廢品站，幫大家算廢品錢。我想定在四點到五點。”江凡一字一頓地說道。
“至於價錢，我準備給大家漲一漲。”
“飲料瓶，一個五毛；廢紙，一斤三塊；至於廢鐵，一斤就按十塊算。”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小江，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一位大嬸目瞪口呆道。
“飲料瓶一個五毛，這……菩薩也開不出這個價格啊。”她旁邊的大娘附和。
“小江，你成了武者，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能給咱們亂開價啊。”童大爺一拍大腿，“你願意回廢品站看看，我們挺高興的，就按以前的價算。”
“各位，這些廢品，我自有妙用，不是給你們亂開價。”
江凡耐心地解釋，“你們放心，我不是故意要折了你們的麵子。是你們回收給我的東西，在我這的確值這個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