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事實證明，李來福幾人的實驗很有必要。
木樁和人的重心是不一樣的，葫蘆的重心也很難控製。
李來福這些人能活下來，不是因為葫蘆浮力大，而是因為他們本就水性不錯。
“姑爺，這個法子行不通，葫蘆是飄了起來，但是我們的重心不穩，有時候吸不上氣來。”
看著全身是水，懊惱不已的李來福，蕭寒卻沒有怎麽失望。
計劃是可行的，稍作修改就行。
“來福，去將我讓你買的蜂蠟和鐵砂拿來。”
雖然不明白蕭寒要蜂蠟和鐵砂的目的，李來福還是乖乖地將一大桶蜂蠟和鐵砂取了過來。
然後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蕭寒用大鐵鍋熬煮起蜂蠟來。
隻見蕭寒將一個個葫蘆頂部鋸開小口，將細小的鐵砂與熔化的蜂蠟攪拌到一起，順著葫蘆口就灌了下去。
根據每個葫蘆根據大小不同，灌入的蜂蠟數量也不同。
然後再封好葫蘆口，這樣有了重物加持的葫蘆，雖然浮力有所減弱，但是穩定好了太多。
待到蜂蠟剛剛凝固，李來福這些人便又帶著人跳下清河，這一次效果就好了太多。
隻是李來福似乎還是有些不滿意，挑選了一個和蕭寒體型差不多的家丁，讓他配上幾個大小不同的葫蘆，多次試驗起來。
等到天已經微微亮的時候，李來福這幫眼睛紅成兔子的家夥，終於搭配好最佳的比例，確保蕭寒使用的時候，萬無一失。
同樣忙了一宿，困倦不已的蕭寒，剛想要大睡一覺，便被金吾衛參軍林越虎找了過來。
“大人，薛將軍有令，請您速速回歸金吾衛將軍司。”
“大虎啊，哈......知道是什麽事兒嗎？”
睡眼惺忪哈欠連連的蕭寒，看著自己前些日子喝過一次酒，就再也沒見過的手下，很是疲憊地問道。
“屬下不知。”
似乎怕蕭寒對於自己的回答不滿意，林越虎趕緊貼近蕭寒耳邊低耳語起來。
“大人，卑職聽說是陛下打算來慈恩寺拜祭先帝，並且陛下親自點名，要您守衛。”
楚懷禎要來拜祭他父親，蕭寒是早就知道的。
隻是這才八月七日，距離先帝祭日還有三天，有必要提前三天出行？
莫非這家夥又想和自己交流些什麽。
心裏疑惑，但軍令已下，蕭寒隻得馬上複命。
而剛剛上馬的蕭寒，險些被一聲狐媚至極的聲音把魂兒帶走。
“大官人，這是您要的胡餅和羊湯。”
看著嫵媚勾人的潘姓小娘子，蕭寒一時有些失神。
她怎麽來了，自己隻是讓李來福去點些早食，來犒勞昨日辛苦的家丁。
沒想到來福居然把這位給請來了。
“大官人，羊湯不好帶，這些加肉胡餅您帶了去墊墊肚子。”
說著名叫潘薔薇的小娘子，親手將用油紙包裹的熱乎乎胡餅遞給還在馬上的蕭寒。
而他那位矮壯丈夫，也是一臉憨笑地挑著一扁擔胡餅還有一大桶羊湯，跟在潘薔薇身後。
“大虎，你們也沒吃呢吧，能吃幾個胡餅就拿幾個，路上吃。”
“來福，兄弟們你照顧好了，剛過了水，別生病，姑爺我還得去複命。”
說罷，蕭寒幹脆地拿過胡餅，與李瀾一行人，快速回將軍司報到。
等到蕭寒這些人奔馬離去，潘薔薇這才收起嫵媚的笑容。
隨意瞥了眼自己名義上的丈夫，那位矮壯漢子便趕緊接過潘薔薇手中剩餘胡餅。
然後潘薔薇也不理會李來福這些人，邁著窈窕的小步伐，便快速離去。
“嘿嘿，大郎，你家娘子又拋下你走了，你回家是不是得收拾她啊。”
“崔老三，我要是大郎，你總這麽調侃我，非得用高湯把你這張嘴煮了。”
一幫家丁吵吵鬧鬧間，便接過胡餅羊湯大嚼起來。
隻是李來福看著離去的潘薔薇，有些若有所思，林越虎那人不靠譜啊。
說什麽自家姑爺喜歡這位潘姓小娘子，可是以他多年伺候人當奴才的經驗，這位潘小娘子哪裏是什麽賣胡餅的老板娘。
那雙手雖然有老繭，但是位置不對，明顯不是用擀麵杖壓出來的。
看到手下家丁的喧鬧，李來福頓時煩躁起來：“都特麽注意一點，什麽屁話都敢從嘴裏禿嚕，這是出了府，要是在府中，大管家一定會賞你們一頓鞭子。”
“咱們啊，隻是在姑爺這裏，活了幾天人樣子，就忘記自己身份了。”
李來福訓斥完手下，也埋頭吃起飯食來。
姑爺啊，銀子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在咱老李看來，你是第一個把下人當人的貴人，這才是我們願意為你賣命的原因。
你放心，牛皮筏我給你看好了，這位潘小娘子我也替你看好了。
蕭寒自然不知道，自己偶爾展現的人性光輝，竟然讓李來福這些人對自己漸漸生出歸附的心。
如今的他正在薛懷仁那裏接受命令。
“蕭寒啊，這次護衛陛下出行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左金吾衛五千兵馬任你驅使。”
“將軍，這是怎麽回事，小子隻是八品參軍，上邊還有六品長史、四五品的郎將、中郎將們，再加上您這位3品大將軍，如何也輪不到我領兵啊。”
“唉，誰說不是呢，可是陛下發話了，指名道姓讓你負責這次保衛工作。”
薛懷仁有些疑惑地看著蕭寒，總感覺這家夥沒說實話。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老夫，怎麽，以我和你嶽父的關係，你還信不過我？”
“大將軍，您太抬舉小子了，我這幾天都沒在營中，陛下下旨後，我也是被李瀾通知後才知道的。”
看著實在是問不出一句實話的蕭寒，薛懷仁很是無奈。
“滾吧，這是我的令牌，憑此令牌，金吾衛五千人馬，隨你調動。”
“好嘞，那小子這就滾了，就不在這裏礙眼了。”
說完蕭寒跑回自己的營地，找到林越虎這位從左翊軍調來的親信。
以駐守的名義安排他們去慈恩寺西北部，那裏正是清河河道高位。
等到先帝忌日，如果雨水不給力，還需要林越虎從清河挖開一個口子為蕭寒助力！